京都,一辆马车停在湘原王府门前,有两个丫鬟先下了车,车里随后伸出一个纤细的玉手,丫鬟忙搀扶好了主子,才把车帘打开。
虹琴从马车出来,在丫鬟的搀扶下小心的下了车。
王府门口的家丁见是虹琴姑娘,忙迎了上来,“虹琴姑娘大驾,可是要见王爷?”
虹琴有礼的笑了笑,“王爷可在府上?”
“王爷尝未回府,管家接到叶侍卫的通知,据说要等到三月。”
虹琴有几分惊讶,“王爷难道年夜也不回京都?”
家丁道:“王爷不在京都过年节是常事了。”
“听说王爷还在养伤,不知伤势如何?”
“这个……小人就不知太多了。”
虹琴略有失望,她看了看府里进出的下人,王府比往日也热闹了几分,就问:“王府是在准备年节事宜吧?”
“是在筹备三月的婚宴,明剑山庄的请柬还是小人派送的呢,届时一定好好招呼诸位贵客。”
虹琴知道在这个家丁嘴里也问不出什么,问是否可以进府稍坐?
家丁有几分犹疑,这时于管事从府里出来,他看见虹琴就热情的上前打招呼:“虹琴姑娘大驾,有失远迎了。“
“管事不必客气,我也是刚从观华寺回来,路过王府就想进去看看王府的花园,谁人不知王府的花园在这个时节是梅香扑鼻,不知是否方便?”
“虹琴姑娘是王府的贵客。自然是可以的。”
虹琴姑娘曾在王府小住,如今只不过是要进府观赏,过门都是客。这点于管事还是可以做主的。
虹琴谢过于管事,轻移莲步进了王府。
“虹琴姑娘请随意参观,有事吩咐丫鬟即可。”于管事给虹琴指了四名丫鬟,就退下不作打扰。
虹琴客气的谢过了。
看着王府的一草一木,虹琴深有感慨,半年前王爷还带她到府上住过,那时候她能走在他身边已经很欢喜。那段时间王爷出于地主之谊还会经常和她走动,虽然次数不多,可是她很满足。
想不到现在这个王府马上就要住进当家之母。
听说不过是个孤女。
虹琴把手中的丝巾揪成一团。又放开了,她温柔的笑着问身边的婢女,“还记得当初我也是在府上和王爷一起出发华南的,怎么知道在华南会发生那么多的事。王爷是什么时候离京的?”
“好像是十月底。王妃的头七过了才离京的。”知道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问的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婢女就有问必答了。
“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府里已经在准备婚宴事宜,管家说了,王爷三月初就会回来。”
跟家丁说的一样,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虹琴又问:“在王妃的葬礼上,有没有看见王爷伤势如何?”
那婢女摇头,“王妃的离世王爷很伤心。脸色很差,看不出伤势如何。府里也没请郎中,都是王爷自己调理的。”
虹琴走进偏厅坐下,婢女忙给她上了茶,她把茶拿在手上,状作随意的问:“你们府上的人知不知道,王爷的继室是何许人?”
“回虹琴姑娘,这个管事也不清楚呢。”
居然这样神秘嚒?
虹琴看再问不出什么,就起身向外走去,“我可以在王爷书房外面看看吗?”。
这个……婢女有几分为难道:“虹琴姑娘,王爷有令,没有王爷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书房,外面有侍卫守着,连打扫的下人也不许进去。”王爷的书房是禁地,府里上下都知道的。
之前只有王妃能自由进出滕联书苑,可惜王妃已经……就不知道将来的继室是否也有王妃的特权?
虹琴黯然游走在王府花园,湘原王爷,我已经想尽一切方法靠近你,你可知道?
皇宫。
后宫的一座大殿外面冷冷清清,两个小太监躲在角落避着寒风,一边低声交谈着。
“这样的日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个小太监道:“快了,这贞妃也撑不了太久,等她什么时候死了,我们就有望分配到其他宫殿去,去哪里都比待在这里强不是?”
另外一个太监就点头道:“也是,不知倒了什么霉,竟然跟着这个罪臣之女,看来我们哥俩的出头之日还远着呐。”
话刚说完,小太监就拉着另外一个道:“你、你看,是不是皇上来了?”
那太监就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道:“居然真的是皇上!还愣着干啥,行礼呀嫌命长不是?”
两个小太监忙从门后走出来跪在地上:“奴才叩见……”
皇上已经越过他们迈进殿里。
他们吓得嘴巴也合不上来,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圣上铁青的脸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在这样冷的天居然御辇也不坐,亲自走着赶过来了,还是这样气势汹汹的架势……他们对视一眼,还没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分明是贞妃的声音。
两个太监吓软了腿。
苏子萱被宫易临一巴掌扇倒在地上,脸颊就肿了起来,她眼前冒着金星,还没喘过一口气,背上被人狠力一踩,霎时肋骨也断了几根般的痛,她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再无法动弹一下。
钱妈妈吓白了脸,她挡在苏子萱面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宫易临一脚把这老奴踢了出去,他揪住苏子萱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一双利眸阴沉沉的盯着她,薄唇挤出一句话,“苏子萱,朕留你一命,不是让你到处乱嚼舌根,美君那里你再多说一句,就是一碗哑药,懂了?”
苏子萱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宫易临狠狠的把她摔在地上,苏子萱的头撞在地板上,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有血慢慢流出染红了地面。
钱妈妈忍着浑身的痛挪近苏子萱,伸手想捂住不断流出的血,温热的血却把她的手也染红了。
宫易临没再看她们一眼,他吩咐身边的公公:“贞妃对贵妃不敬,降为婕妤,扣除月银三月,这老奴教唆主子行事不当,即刻杖毙!“要苏子萱增加记性,他有的是办法。
钱妈妈苍老的脸一片灰白,她跪在地上疯了般叩着头:“求皇上恕罪!老奴……”
宫易临甩袖离去,就有太监拖着钱妈妈去行刑,钱妈妈挣扎的望着昏迷的苏子萱,满脸老泪凄厉的呼喊道:“小姐,小姐!”她不能死,她死了小姐以后可怎么办?
可苏子萱什么也听不到。
钱妈妈不甘心,她居然一句后话也不能留给小姐吗!
可是皇上要她死,她就不能活,杖棍落在身上的时候,钱妈妈惨厉的叫声响在大殿上空久久不散,让听的人心底发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