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有再难对付的人又如何,起码太王妃是支持她的,湘原是信任她的,她还有何可怕的?
太王妃想不到苏应桐会对她说这些话,她眼里有几分动容,这孩子无论对湘原还是对王府,确实是真心真意尽心尽力的。自从她嫁入王府,对内能打理好府里上下,对外能和一众命妇交好,还不是为了能帮衬上湘原,别的不说,单是她的清秋园就每天少不了时令蔬果、各地的稀罕玩意,即使她一切从简,应桐也能帮她搜罗了名家佛经、手写孤本,这些事情哪件不是建立在王府的富贵、应桐的心意上。
有这样的媳妇,她还有何不满意的,不过听了太后几句话就要这样质疑她……太王妃脸上一阵羞愧:“应桐,母亲活了一辈子,什么也不懂,王府上下你都要操心,母亲也帮不上什么……”
苏应桐鼻头红红的,太王妃身为婆婆能对她说这些话,她的付出都值了,“看母亲说的,媳妇自是要孝顺母亲,哪能还要母亲担心。”
宫镜域眸里翻起一片排山倒海,心底的狂喜似是要破腔而出,桐儿心里始终是有他的。
他居然还和她置气,她很定很伤心了。
宫镜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这时旁边窜出一道影子,宫镜域下意识就要挥掌上去,掌风出了手又堪堪收住了。
大白吓得一下撞在墙上,发出可怜的呜咽。
这灵狐怎么回来了?
“谁在外面?”还有这样不知分寸的下人?
宫镜域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知自己为何就怕她发现了他在门外,没能多想这个问题就脚尖轻点旁边的树干借力上了屋顶,在屋顶跳跃几下就不见了身影。
苏应桐打开了门见大白瘫软在墙边,她以为自己看错,用力揉了几下眼睛,大白就已经扑进她怀里,它用脑袋蹭着她的衣服,好像在说:“很久不见了,我的主人。”
苏应桐欣喜过后担忧又涌上心头:“大白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小唤在华南犯了事?”
大白指着自己脖子上戴的项圈。
苏应桐一阵黑线,怎么小唤还将大白当小狗养了,还戴项圈呢!
仔细看看那项圈上好像还夹了东西,苏应桐把扣子掰开拿出一个小东西来。
“是何人在外面?”太王妃问道。
苏应桐忙抱着大白进了屋子:“母亲您看,大白回来了?”
“可是奕儿有事?”太王妃一见这灵狐就和苏应桐想到一块去了。
苏应桐扬着手中的东西,“大白身上带的。”她放下大白坐到太王妃身边,将小团子缓缓展开。
一向喜欢玩的大白这时倒是乖乖的蜷缩在苏应桐脚下,闭眼休息起来。
苏应桐看了它一眼,会心笑了一下,将注意力放在东西上。
展开了,原来是书信。
是小唤熟悉的笔迹,字迹老练了许多,就是有些潦草,苏应桐就给太王妃念了一遍,当说到“怕侍卫说得不清不楚,才想要追加一封亲笔书信,免得传递错了信息,这可是大忌。”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太王妃笑了出来:“奕儿想事情也周全了,看着字迹,读书应该也没落下。”
苏应桐附和道:“他老是要跟父王学,湘原小时候可也是这样的性子?”整天一副深沉的模样,不过平心而论,她就是喜欢宫镜域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魄力。
“湘原一直都少话。”只是对她例外而已。
苏应桐听出太王妃的调侃,她只得提高了读信的声音,让太王妃别转移重点,太王妃仔细听着,听到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不好的,心里欣慰,又有几分担心:“还是要好好问一下送灵狐回来的侍卫,这孩子就是报喜不报忧。”不然既然已经有侍卫,为何还要写了书信放在灵狐身上。
苏应桐也正有这个想法。
“你就去忙吧,宫里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有湘原在。”
苏应桐才想起自己没搞清楚太王妃和太后的关系,可是这些到底是长辈的事情,现在忙的事也多……“母亲,我先过去了。”
“好,尽量走在廊下,别晒了太阳。”年轻人皮肤娇女敕,经不得晒。
“母亲放心,有幸儿跟着呢。”
太王妃摇了摇头,她身边的丫鬟总不会超过三个,就是世家的千金小姐也是有四个大丫鬟跟在身边贴身服侍的,应桐这份简朴确是很难得。
苏应桐一路逗着大白到了正院,她还想先去见了侍卫问问小唤的情况,不想在大门见到青梅,她问:“你怎会在这里,不是让你陪虹琴姑娘到落霞院?”
“王妃,听寒说要去大厨房准备菜式招待虹琴姑娘,奴婢就去大厨房看了一下。”
“多久了?”
“也有三炷香的时间了。”
苏应桐就拐弯进了正院,“跟我来。”
大白跟在身后蹦蹦跳跳的走着,青梅还想问灵狐怎么回来了,可是看王妃赶时间的样子心里又隐隐不安起来,她加快脚步跟上去,两人穿过偏厅来到里面,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女声:“苏氏竟伤得这样厉害,怎么,皇上允许王爷把人带回王府吗?”。
信子不好回答,她可是受过说错话的亏!
青梅脸色一变,怎么让这两人跑到这里来了!
苏应桐一把掀起帘子迈步进去,里面的人受了惊叫出几声。
苏应桐看了一眼床上的应岚,脸色愈发难看了。
她以客为尊,可是也断不能有人反客为主。
安姨娘努力作出平静的样子,虹琴更是自然的打了招呼:“王妃回来了?刚刚才在这厅里见了王爷,顺便就来看看苏氏,这伤势看来是挺严重呢。”
“既然如此,本妃想两位也知道伤者需要静养,怎得还在这里高论阔谈,难道两位连这点礼仪也不懂嚒。”
虹琴小脸一僵。
她知道苏应桐心里或许不像表面一样对她和善,可也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今天她不过来看了看苏子萱……难道这苏子萱,还真有特别的价值是她不知道的?
她忍住看床上人的冲动,歉意的笑了笑,声音也放轻了下来:“初初也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