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这样说就严重了。
苏应桐再好的性子也是动了气,即便她对安姨娘再如何差,既然安姨娘进了王府的门就是王府的人,又是王府宅院里的事情,谁都知道一家不管两家事,在皇亲贵族中更是人人都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才是,她安国公夫人莫不是仗着自己是皇亲又辈位高,闲事还管到她头上来了。
难道她怎样管着王府的后院,还要她安国公夫人教不成。
苏应桐的语气就冷了下来:“安姨娘在王府自是有人会照顾,难道夫人府上能养这么多小姐,王府就养不起一个姨娘?若是姨娘觉得王府待薄了她,倒是可以回来安国公府住上些时日,听说以前夫人对四小姐比起正经的小姐也无两样,夫人怕是也不会介意?”
一席话让安国公夫人无话可说,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应桐会把话说得这样不留情面,抓紧了身边椅子的扶手刚想呛声回去,仔细想想,这又怎么是她安国公夫人能做的事,而且湘原王妃凭啥就要对安国公夫人陪着小心说话了。
想到老爷在书房说的话,还有湘原王那杀人不见血的性子,安国公夫人生生吞下一口气,她僵硬的扯了扯了一下嘴角:“王妃说笑了,只是安姨娘以前在府上被宠坏,你看看她进了王府的门到现在,跑了多少次回府来看老身,就是平常人家的小妾也没有这样行事的,也多得王妃大量由得她胡来,哪里有王府待薄了安姨娘这样的说法,也是老身年纪上去了,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让安姨娘心里挂念,唉,人老啦,贵妃娘娘在宫中虽然想念着老身,可也只能给府里赐些东西,又哪里能经常见面,也只有安姨娘以前还在闺中就知道体贴着老身,现在出了府门也知道常来看看始终是女儿家出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女人啊,不都是这样?”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轻轻松松就和缓了气氛。
几句话就要提到宫中的贵妃娘娘,又说安姨娘以前在府上也是娇养着的,要怪就怪她宠坏了安姨娘偏偏又说安姨娘怎样的行事都是因为孝顺,她现在也年纪渐大了苏应桐再要计较就是她不近人情了。
这安国公夫人倒是知道倚老卖老。
苏应桐算是见识了,“姨娘在府上也是安静的性子,不过是想要看看夫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没说以后要多包容安姨娘的话。
安国公夫人干脆说白了:“安姨娘知道孝顺,性子也是好的,不懂得去争些什么,王妃从没对她立过规矩,更别说让她在身边服侍,这就是她的福气,可是姨娘就是姨娘,即便是从安国公府出去的,也要有个姨娘的样子,王妃不妨立些规矩,免得以后府里再进了人,王妃就很难一碗水端平。”
苏应桐真是服了这个女人,还“府里再进了人”?这个安姨娘她都想扫地出门,还能让别的女人进了王府大门?别说宫镜域没有这个心思,就是他有这个心思,她也坚决不会答应。国公夫人自己还搞不定后院的小妾姨娘,倒是挺操心她府里的事了。还给安姨娘立规矩?让她每天待在正屋服侍着,在王爷面前晃来晃去,她倒是想得美。
虽然她对宫镜域有信心,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冒险。
“夫人说笑了,正如夫人所说,安姨娘以前在府上也是娇养着的,先别说这个,就看姨娘是出自安国公府的大门,在府上本妃就要让她在落霞院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要在本妃身边服侍王府养了那么多下人,这些下人做的事就无须劳烦安姨娘。”都说到这份上了,安国公夫人再说就掉价了。
姨娘本就上不得台面,还当是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事情,一直在她跟前提起。
安国公夫人见苏应桐油盐不进,心里纵使恼火,可也再无法为姨娘说话,她只得模糊的应了几句,转话题道:“王妃可看好了拜祭上契的日子,王妃认义妹可是大喜事,老身定当到府上庆贺。”
“日子本来已经挑好,可是又冲撞了大夫人的忌日,只得往后挪些时日,等定下来了一定请夫人上门喝杯茶,在此先谢过夫人赏面。”
说起大夫人的忌日,安国公夫人就道:“王妃年纪轻轻,可是府上的事却是打理得整整有条。”太王妃不管事是谁都知道的,当初大家都在看湘原王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继室,这王府怕是要乱成一团,可是现在真的不得不服湘原王的眼光。
都说女人无德便是福,要的就是女人不管事免得妨碍了男人的事业,可是湘原王妃这样的女人虽然一直待在府中,可是她暗中帮过湘原王多少有谁知道,单说她,在王妃这里也吃了几次亏。
“管家的事还不是得慢慢学,都是这样过来的。”苏应桐说得云淡风轻。
“那也是王妃聪明,学得快,”安国公夫人道,“王妃的义妹今年什么年纪?姑娘家最重要莫不过婚姻大事,我这里倒是认识不少”
“妹妹住在府中,已经找了妈妈教她些大家礼仪,找的夫婿绝不能差了,王爷最会看人,这事就让王爷做主了。”
安国公夫人还能说些什么,她牵强笑道:“王爷的眼光,能让王爷看得起的男子自是不差的。”眼里却有戾气一闪而过。
苏应桐就提了心,想到六小姐说的话,她试探道:“我义妹的身体不算太好,得小心照料着,现在还在休养中。”
安国公夫人就问:“是什么样的症状,老身倒是认识些医术造诣高深的大夫。”热心得不行。
苏应桐就留了心,安国公夫人出名的逢高踩低,如今她对应岚六小姐的话看来是可以信的。
苏应桐就问了一句:“刚刚看见府上的六小姐,也是到了说亲年纪,可是说了亲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