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镜域眼里一片赞赏,他不过点拨几句,她就能想明白这许多……“桐儿,你真聪明。”他不知说了多少次这句话,但他也没说错,她确实是他所见过的最聪慧的女子。
苏应桐却顾不得自恋,她道:“即便安国公到皇上跟前说了这些话,难道皇上就信了不成?”
“不会全信,也信了三分,”宫镜域道,“要靠安国公一人言语还不足以促成这件事,还有另一个人说的话皇上却会相信八分。”
苏应桐在脑中苦苦搜索,却想不出什么人来。
“建亲王,”宫镜域道,“建亲王是皇族旁支,以前虽然跟着先皇上过几次沙场,却一直无心大志,上朝也是得过且过,未有建树,可也没有过错,对朝廷中事也是从不多加评论,皇上对建亲王府也是可有可无,因着建亲王是皇族长辈,倒也是由得建亲王一直白白混着俸禄和田产收成度日,如果这次连建亲王也开了口,那皇上表面即便不认,心里也认为凌霄是有了反叛之心。”
“你是怎么设计建亲王的?”苏应桐才体会到宫镜域的月复黑,这货阴起人来真是毫不手软。
宫镜域道:“也不难,就让人带着建亲王去了几趟青楼……别瞪,本王可从不曾踏足。”宫镜域嘴里说着正经话,脸上却是已经有了笑意,这丫头对这些事倒是心眼小得很,但是他喜欢。
苏应桐才作罢,听宫镜域继续道:“建亲王一直想从商业上捞些银子,无奈从不是经商的料子,虽然在外有皇族旁支的身份,却人人都知道建亲王不过是纸老虎,对他自然也没有过多奉承,遇上些有靠山的还能让他亏上些钱财,我让人去找上建亲王一起投资煤矿……他怎能控制得住,我们的人矿山的开矿条文都已经拿到手,他就更不会多疑,跟着在青楼喝了几次酒,就听到六王爷要反叛的消息,有人怂恿他将此事禀到圣上跟前,待他立了大功有功劳在身,要再拿下一座矿山的开矿条文不过轻而易举,矿山就是金山,等到那时想要再多的银子都不是问题……在青楼吃喝的几天我让人不必省着银子,该怎样花怎样花,纵使他建亲王出身权贵,可也没试过这般花钱如流水的纸醉金迷……一心要赚钱的人已经能掌控他六成,再给些好处诱惑着……建亲王如愿找到了皇上跟前。”
苏应桐暗暗点头,连建亲王都说的话,那宫易临怕是心里的怀疑就变得理直气壮了。
“后来呢?”怎么她的酒楼就被烧了?
“我让凌霄这几天少些进宫,平时多些待在酒楼里监工,皇上对上凌霄这段日子的举动,心里自是已经肯定了想法,经历过九王爷的事情,他自然不想等到事情酿成大错才开始有所举动,此时又不知从哪里听来六王爷要在酒楼开张首日请多位朝廷大员上门庆贺的消息,恼怒下就下令奉天府府尹亲自带人查封了酒楼……今天早上我去见了凌霄,跟他说若真有人上门查封酒楼,一定要反抗且毁灭任何证据,最好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刘昊苍作为第一个发现线索的人,在那个时候绝对会密切留意酒楼的动静,看见皇上真有动作又怎么会白白放过立功的机会,若他掺和进来,凌霄会知道见机行事。”
苏应桐问:“那你怎么知道酒楼被烧了……就是那三声暗号?”
宫镜域点头,他沉声道:“我想过许多种可能,现在酒楼是被烧了,具体为何我还待明早回去才可得知,但是无论是何原因被烧了,凌霄都会知道找机会嫁祸给刘府……待皇上发现自己是误会了六王爷,又见六王爷不过想在京都开一间酒楼,都被刘府的人逼到这份上……他心中会有思虑。”
苏应桐理解,这就跟狼来了差不多,经过这次乌龙,以后宫凌霄行事就安全多了。
宫镜域望着远处眼里还是有几分担心:“也不知道火势如何,看今晚的风,祸及邻里就是肯定了,凌霄此时如果能处理好受灾百姓,那六王爷在民间的呼声也会高许多,且能一定程度打消皇上心中的疑虑,对刘府和明剑山庄也能打压几分。”虹琴快要入宫,和亲的事情就怕明剑山庄也插上一脚,他必定要先下手为强。
苏应桐佩服宫镜域的面面俱到丝丝环扣,她让他放轻松:“你已经安排得很好,接下来的也操心不了那么多,反正你人是无法赶回去了,”又一想,她插着腰道:“说,你这次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顺便带我来这里的吧?”脸上有几分嫌弃。
宫镜域忙道:“哪里,本来就想着要带你过来。”
看他眼里的紧张也骗不了人,苏应桐才作罢:“暂且相信你。”
宫镜域搂着她:“桐儿,我明天就要去西山,府里的事情就要你多操心了。”
苏应桐回抱着他:“还好说,你自己暗地里安排了这么多都没告诉我,现在才告诉我知道!”心里真有些不是滋味。
宫镜域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事情还没定下来,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苏应桐明白他的心意,“那现在什么事都如你所愿,你高兴了没?”
宫镜域道:“我高兴,却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你在。”说得十分自然。
苏应桐不收货:“你背我下去再说,我看你表现看看要不要原谅你。”
宫镜域便背起了她:“还看不看萤火虫?”
苏应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都什么时候啦,现在我哪还有心情?”脑力用得太费劲了,她想好好睡一觉。
宫镜域便沿着原路下山,宅子门口点着灯笼,还有几个人在站岗,苏应桐看到门口快到了就要下地,见宫镜域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她急道:“快放我下来,不然我要生气了。”这厮知不知道什么叫架子?这让别人看了去成何体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