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决定调查调查刘清明。
这个差事就交给了刘冬月。
可等到两天之后刘冬月来给她回信,姜宪有些傻眼。
刘清明居然是走的方氏的路子进的珍宝阁。
姜宪当时正软在临窗的大炕上染指甲,闻言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给她染指甲的小宫女差点打把凤仙花汁染到了她的指头上。
“你没有打听错吧?”姜宪睁大了眼睛,“方氏推荐的刘清明?刘清明是通过谁进得珍宝阁?”
宫里的人都以为方氏是去探望在保定任职的丈夫和儿子,可她和赵翌却是知情人。赵翌现在到处在找方氏,方氏怎么可能向赵翌推荐刘清明?
刘冬月看着姜宪对这结果不满意,不由苦了脸,道:“郡主,奴婢真打听清楚了。这个刘清明就是方氏推荐进来的,经手的人是乾清宫的杜公公,为][].[].[]着这个,我还特意去碰了杜公公,装着无意间提起刘清明的事,杜公公还告诉我,说刘清明曾经在方氏为难的时候帮过她不少的忙,还提醒我,说让他进珍宝阁,是皇上的意思……”
这件事就让姜宪有些想不通了。
不过,生活的经验告诉她,想不通的事就暂时放在心里好了,用不着一直盯着不放,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她现在要关心的是正月初十去什刹海冰嬉的事。
赵翌宣了田医正到慈宁宫来给她把平安脉。
太皇太后和姜宪都很意外。
等到田医正把了脉,报了平安。太皇太后留了田医正说话:“……保宁今年都十四岁了,明年就及笄了,我就想问问。她这两年嫁人合适吗?”
田医正隐隐听到一些传闻,说姜宪有可能嫁给皇上。他说话时自然就小心了又小心:“郡主自十岁之后身体就渐渐好了起来,不过到底是月里不足,嫁人到无妨,就只长子长女生出怕月里不足,影响了母亲……”
言下之意,嫁人可以。但最好晚点生孩子。
太皇太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让人送了田医正出宫,转身去了姜宪那里。
这还是自重阳节后太皇太后第一次踏进姜宪的寝宫。
姜宪的寝宫又换了布置。
原本的《秋日枇杷图》换成了《春日杏花图》。原来的景泰蓝梅瓶被换成了霁红瓷花觚,原来的松鹤鎏金墨盒换成了兰竹青石墨盒……屋里的陈设雅致中透着几分热闹,既符合现在的天气又符合年节的气候。
太皇太后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抚着炕几上放着的那本《忘忧清乐集》的围棋谱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保宁从小就个看打扮的孩子。
她的打扮不是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而是体现在吃穿用度上面。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寂寞。
太皇太后想起姜宪小时候给木偶穿衣服的情景。
她不由拉了姜宪的手,让外孙女挨着自己坐下,温声地问姜宪:“保宁,皇上想初十的时候邀你去什刹海冰嬉,你想去吗?”
“不想!”姜宪想也没想地道,“天寒地冻的,谁想去那里。”然后想到太皇太后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话,又道。“如果他下旨我就去,他不下旨。我就呆在宫里,正好帮着掌珠清点她能带出宫的东西。”
太皇太后听了她的话并没有绽颜,而是沉吟道:“我记得有一年阿律把你带去什刹海冰嬉,姜爱卿知道后要打阿律,你说是你逼着阿律带你去的,后来你还溜出去一回……”
姜宪脸红,道:“外祖母,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我不是想去嬉冰,我是想吃那里卖的五香豆、烤地瓜……要是跟着皇上去,肯定什么都没得吃了,我还去那里干什么?陪着他们吹冷风啊!”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轻轻抚模着她的头,道:“那好!皇上要是下旨你就去,不下旨你就陪着外祖母在宫里打牌……等掌珠回去了,打牌都凑不齐了。”
姜宪笑道:“可以让皇上早点立后,这样我们就又多了一个牌角。”说到这里,她有点发愁地道,“也不知道皇后的品行怎样?要是说不到一块还得忍着和她一起打牌,那可真是受罪。不过,我看武阳郡主和东阳郡主的牌都打得好,人也爽快,您不如召了东阳郡主小住……”
反正他们俩口子早就不住在一起了。
东阳郡主进宫陪太皇太后,还可以威摄她的夫家。
太皇太后呵呵笑,心里却很是难过。
姜宪对宫里的事门清,不动声色地就能安抚好这些人事。只是不知道她到了外面还能不能像在宫里这样如鱼得水!
或者因为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赵翌立后之前把姜宪嫁出去,太皇太后对她格外的不舍起来,从早到晚地让姜宪陪着,偶尔还会陪着姜宪出门去慈宁宫的小花园里走走,指使着小宫女掐两枝梅花让姜宪带回屋里去供养。
到了初八,赵翌居然真的下了圣旨,要去什刹海嬉冰。
禁卫军和兵部、五城兵马司急急地去什刹海清场清道,姜宪却眉头紧锁,在白愫面前抱怨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这样也算是扰民好不好?”
白愫则仔细地看着抄送过来的圣旨,道:“不仅你我要去,清仪县主、晋安侯的蔡如意、安国公家的两位小姐、安陆侯家的大小姐、汪阁老家的两位小姐、礼部侍郎沈佩文家的小姐……也都要去。”
全是些适龄的小姑娘!
难道赵翌要选后?
姜宪和白愫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准备怎么办?”白愫忍不住道。
皇上要选后理应由太后来相看,可太后都被皇上软禁了起来,皇上想做得出格的事也就没人去拦着了。
姜宪无奈地叹气,道:“如果我有个喜欢的人就好了,那我也可以像你这样去争取。也免得给以后的皇后当垫脚石啊!”
白愫这才明确地知道姜宪不愿意嫁给赵翌。
到底是为什么她没有问,她总觉得姜宪看似任性娇纵,可在大事上从来不马虎,她既然这样决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何况宫里的事素来都是经不起打听的。
“那我们去吗?”白愫问姜宪。
姜宪看着圣旨上姜律和王瓒的名字,犹豫了片刻,笑道:“去!为什么不去!他都下了旨了,我们不去,不是要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送吗?我可没空陪着他玩这花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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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