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顿时喜笑颜开,道:“当然会护着你啊!你可是我喜欢的人。何况如果你真的做了皇后,肯定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因为形势所迫,这怎么能怪你呢?”
“真的吗?”姜宪喃喃地道。
“当然是真的。”李谦看她目光又变得人温暖起来,他低声道,“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自己没办法护着你,也会派个人护着你的。”
姜宪福至慧来,想到了七姑。
她轻声道:“是不是像七姑那样……”在她身边当妇仆,却有着一身好武艺。
李谦点头。
姜宪笑了起。‘
她软软地依偎在了李谦的怀里。
所以前世,云林一直在居庸关,一直在居庸关做总兵。
那么前世,他还做过多少她不曾知道的事呢?
姜宪想仔细地捋一捋,可李谦的怀抱太舒服了,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愿意想。
她就想像现在这样,一直依偎在她的怀里。
姜宪紧紧地搂住了李谦的腰。
“保宁!”李谦感觉到姜宪情绪上的波动,他有些不解,也有些担心,想把拉开扑在他身上的姜宪,却几次都没能如愿,他索性就这样抱住她,心绪跟着慢慢的宁静下来,理智也慢慢地回了笼,他这才感觉到刚才姜宪的那些有多突兀,他不在她耳边低沉而又温柔地道:“保宁,你怎么会突然问你如果成了太后会怎么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没有!”姜宪已经不想再提这件事,她只觉得很幸运,在她和李谦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她能重生,李谦没有放弃她,两人居然兜兜转转还是成了夫妻,她不想再去追究前世的那些恩怨了,她只想好好地和李谦过日子,好好地和他这样走下去,“我就是做了个恶梦,梦到我嫁给了赵翌,结果年纪轻轻地做了太后……”
李谦呵呵地笑,道:“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你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做这个梦的。快说,你想到什么了?或者是看到什么了?”
这个家伙,蠢的时候蠢得让不忍目睹,精明的时候又精明的让人咬牙彻齿。
“你就不能不问吗?”姜宪决定糊弄过去,“不是说难得糊涂吗?你就不能在我不想说的时候装装糊涂吗?”
“其他的事能行。”李谦斩钉截铁地道,“只有这件事不行。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你如果做了皇后会怎样?”
姜宪气得不行。
这家伙还有完没完?
可不把他糊弄过去,他肯定不会摆休的。
前世大伯父知道她闲暇的时候喜欢听戏打发时间,就请了个名不见传经的戏班子进宫给她唱戏。说实在的,那个戏班子的戏唱得真得很一般,但架不个几个角都长得好看,宫里的女孩了们见了眼睛都挪不开,她觉得好玩,就把那个戏班子留下来了,连唱了好几天。结果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传到李谦那里,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他一天上了六道,就是为了问她这件事。她一开始还有耐着性子回答他,后来见他又像发了病似的管她的事,她索性装没有看见,吩咐司礼监的要是看到再看到他的折子就直接压箱底。
李谦倒好,从西安赶了过来,还揪着她不放,在上书房里质问她还不罢休,居然追到了慈宁宫,好像她召戏班子进宫唱戏就是在狎玩伶人,yin/乱宫闱似的……她当时也是气急了,问了他一句“你凭什么管我”,“我喜欢召谁到宫里就召谁到宫里来”,“你有本事就废了我这个太后啊”。
李谦红着眼睛冲了出去。
没多久,她就听到消息,那个戏班子的几个主角都被人杀了。
她想也没想就知道这是李谦做的。
把他叫进来诘问,他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那几个伶人出了宫之后打着她的招牌在外面招摇撞骗,姜律不管,他来管……把她气得要死。
谁知道那家伙却依旧冷着一张脸追问她这些日子为什么突然迷上了听戏……她那段时间看着她就觉得脑袋痛。
李谦这么在意她刚才的假设,肯定也会像她召伶人进宫唱戏一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姜宪只好道:“我是看着我不管走到哪里,身边总有你的人,想着要是我若是进宫做了皇后,肯定不会有这一天了。所以才问问你!”
她落落大方地道,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说话有多暧昧,甚至带些许的安抚,些许的讨好,些许的息事宁人。
李谦却听出来了,他顿时心花怒放。抱着姜宪不停地喊着“保宁”,把姜宪勒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姜宪连连推他,道着:“你这是干什么呢?我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李谦忙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却如化不开的墨,深情而又执著。
“保宁,”他温声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就算是你做了皇后,我也会一样护着你的。”
难道前世他觉得她心里有他不成?
姜宪玩心顿起,道:“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呢?你就不护我周全了?”
李谦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考虑她说的这种事情。然后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正色地对姜宪道:“如果你心里没有我,我就想办法让你心有我,最终我还是会派人护着你的。”
姜宪愣住。
李谦已一把抱住了姜宪,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也会一直照顾你的。我们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回门,拜见大舅兄。”
姜宪“哦”了一声,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在离开李谦的胸膛之时,她却发现他谦的耳朵红彤彤的,像在被火烤了似的。
她心旌摇拽。
刚才那句话,是李谦的心声吧?
她是不是可以假设……前世的李谦,就是这么想的呢?
姜宪全身都火辣辣的。
她推开了李谦,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闭着眼睛对李谦说了一声“我要睡了”,就再也不理会他了。
李谦低声地笑,把帮她整了整被子,侧身把手搭在她的腰间,也闭上了眼睛。
姜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李谦却已经起了床,正小声地吩咐值夜的情客:“不要惊扰了郡主,等她多睡一会。你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启程前半个时辰叫她起来就是了。早膳就在马车里吃也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