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将一份授权文件拿了出来,就是林筱筱当初所签订的,如遇紧急情况,可以陆氏副总裁的身份动用陆邵阳在陆氏28.4%的股份授权。
现在很明显一方占了31.4%的股份,一方占了55.4%的股份,谁更有话语权不言而喻。
“如今再谈我有没有当家作主的权利……也可暂且不论,但是这最后9.8%股份的归属,还是要等爷爷醒来以后再说。陆向南,既然你坚持认为这是爷爷给你的股份,那又何必心急。”林筱筱不冷不热的说道。
陆向南急切说道:“爷爷都已经这样了,他要是一辈子都醒不来怎么办?股份最终归属如何。”
陆振国也没想到陆邵阳竟然回留了一手,提前做好了授权,这突如其来的大反转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他又不得不装出平心静气的模样,说道:“如果老爷子没能挺过来,那就是遗嘱,想必我那个侄儿也不是一个忤逆长辈遗愿的不孝子,但是在老爷子醒来之前,陆向南作为他昏迷之前唯一指认的人,哪怕林副总非要说我儿没有资格继承,但现在也总可以让他代为管理吧。”
林筱筱确实没有办法阻止陆向南代管,如今能够扳回一城,而不是直接继承,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其他股东围观着这场唇枪舌剑,暗自在心中咋舌,豪门的争斗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夜晚,林筱筱将白天的会议跟简单的跟闫朗说了几句,正在这时,郑伯打了电话过来,说道,“刚下飞机就已经联系过小姐,但发现打不通,想必肯定是在公司开会,现在应该忙完了吧,没打扰到小姐吧。”
“郑伯你客气了,爷爷现在怎么样?”林筱筱说道。
“家庭医生薛晨也跟了过来,他已经给爷爷安排了最好的治疗,现在已经住进病房了。我们住的地方离医院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厨师什么的也都安排好了。小姐你不用担心,这里就还跟A市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那就好。”林筱筱低声,她知道郑伯在安慰自己,怎么可能跟A市一样呢。
这里毕竟是爷爷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郑伯问道:“小姐,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你没有被欺负吧?要是大少爷,哎……”
“没事,我能解决,郑伯。陆向南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不用担心。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和爷爷就好。林筱筱唇边习惯性扬起一抹笑,随即想到反正郑伯也看不见,用不着这么强颜欢笑。
于是才刚刚弯起的弧度慢慢放松了下来。
可是这一幕,却看得旁边的闫朗心里莫名一疼。
林筱筱这种故作坚强,安慰别人用来表示自己没事的笑容,竟然都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即便是打电话和郑伯说话,都习惯性的笑,不想他们担心。
等笑完了才反应过来慢慢松懈下伪装的样子,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疼呢。
林筱筱似乎从一开始就背负着别人无法读懂的重担,没有同龄人的冲动莽撞,在外人面前永远那么冷静成熟,也唯独只有在他面前,才真的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人。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让她不自觉就卸下一身伪装,也不需要逞强。
“筱筱,我可以帮你的。”闫朗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像是要抚平她蹙着的眉头一样。
林筱筱伸出手搂住闫朗的腰,头靠在他胸膛上,“我以为我已经够强了,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如果没有你和哥哥之前的未雨绸缪,我可能就根本帮他保护不了陆家的产业。陆振国父子一开始就是奔着陆氏的股份去的,为了达到目的不仅害的哥哥至今昏迷不醒,现如今又逼得爷爷脑溢血成了植物人……”|
闫朗锋利的眉毛微挑,“所以?”
“外鬼好挡,家贼难防,所以我就是玉石俱焚,我也要帮着哥哥守好陆家的产业。或许我看上去很爱钱,但是在我眼中,这些都比不上我亲人的性命重要,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哥哥和爷爷……也许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林筱筱眼眶浮现一层水雾,却透着从所未有得很绝。“那些参与过谋害过我亲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筱筱这般狠戾的性格,还真不像一个温柔的小女子。倒是,有几分像他在战场上的模样。
闫朗轻轻摩挲她的秀发,“别担心,治疗的事情,尽人事听天命。咱们已经尽力了。A市近来你是离不开了,洛梓钰那面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妥当了,她是理解的。”
林筱筱紧紧地抱了闫朗一下,“谢谢,有你在我身边。”
在最艰难的时候,有你在。
闫朗弯了弯唇角,有这么一句话,他好像做什么都充满了意义。
可是偏偏第二天早上,闫朗接到了自家大哥闫烽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在电话里不方便说事情,让闫朗尽快进京详谈。
看着转身去收拾行李的闫朗,林筱筱还有些弄不清状况。
怎么说走就走呢?
低声不满咕哝的模样让闫朗笑了起来。他模了模林筱筱的脸颊,动作充满爱怜。
“什么时候回来?”林筱筱立即问道。
“那还不知道,应该就不几天吧,得看大哥这边的安排。”闫烽来电这么急切让闫朗去京城,那么所谈之事肯定是不小。
“怎么,老婆这是舍不得我走?还没走就开始惦记上了。”闫朗笑了笑,揶揄道。”
林筱筱呸了一声,俏脸红了红,“谁惦记你啊!我整天忙都忙死了,哪有闲工夫想你。”
“我比较闲,那换我来想你吧。”磁性而缱绻的声音,一如既往浪漫而温柔的调情。
闫朗的情话,永远都是那么好听,醉到人心里去了。
林筱筱忍不住微微扬起唇角,说道:“二少,京城那边不比A市,天还是有些凉的,你记得带件大衣。”林筱筱随手拿了件呢子大衣帮着闫朗装进了行李箱。
收拾行李的闫朗明显怔了一下,浅笑,“嗯。”
就这么一句,怎么比他听过的那么多情话都好听。
这就是他的小妻子啊,不知道为何,这一刻的闫朗,莫名有一种窝心的感觉。
就像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渐渐温暖起来的被窝,让人从身到心,都是暖洋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