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你今日怎么了,推演阵法的时候,怎么老心不在焉的?”刚踏出沈泽书房,姜勇一把搂过姜云飞的脖子逼问道。
自从上次立功升了校尉之后,姜云飞就坚持让姜全兄弟俩改了对自己的称谓,三人以好友论交。
这小半年的军营生活,他们同吃同住,感情日益深厚。自从改了称呼之后,姜全兄弟俩就像突破了某种禁锢似的,对他少了一分拘束,多了一些随意,特别是活泼的姜勇,常常会没大没小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姜云飞没有挣月兑他的臂膀,只是勉强笑了一下。“有这么明显吗?”。
“还不明显?你就差在脸上写出‘我有心事’五个大字了!”姜勇夸张地怪叫。
“在书院的时候,叫你多念点书你就不听,四个字都数不清楚。”姜全一点也不给弟弟面子,不留情地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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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配合默契的搞笑没有逗乐姜云飞,他仍旧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飞,你过来一下。”三人还未走远,身后书房的房门忽然打开。姜云飞一上午时不时走神发愣,沈泽又不是瞎子,怎会没有注意到。
姜勇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小声说道:“要跟元帅老实交代喔!咱们这两个小角色或许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算无遗策的元帅大人肯定有办法替你解决难题的!”
云飞还来不及回应,姜全一把扯过弟弟。“就你话多!走吧。”说完,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拉着弟弟走了。
姜云飞磨磨蹭蹭地再次回到书房,心中万分纠结到底说还是不说。
“怎么了云飞?平日你不是最喜欢推演战局和阵法吗?今日为何如此反常?”沈泽的声音十分温和,不谈及公务的时候,无论对谁他都不会摆架子,十分平易近人。
姜云飞想到昨日与那几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拿出个章法来,暗忖或许姜勇说得没错,沈泽这么厉害,说不定他知道后可以理出几分头绪。
“敏仪前天夜里失踪了。昨日早上发现的。”他挠挠头,耷拉着脑袋有些心虚,不敢看沈泽。
“什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沈泽的确有些生气。
“她是自己走的,留了一封亲笔信,说是去找生父了,还交代我们务必要替她保密。”
沈泽稍稍放心了一些,仔细回想一下,印象里似乎没听说过敏仪生父是谁。“她和谁走的,你们知道吗?”。
“我们哪知道啊!白天她还好好的,跟我们打了一场雪仗,谁知道夜里说走就走。”
“那你们就这样陪着她胡闹?这么大的事说瞒就瞒?”沈泽来气了,怒声质问道。
姜云飞缩了缩肩膀,堂堂七尺男儿做出一副小媳妇模样,沈泽一下子消了火,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接下来的语气也不禁放缓了一些。“你先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详细说一遍,再去把那封信取来给我看看。”
“哦……”姜云飞老老实实详细说了一遍当天经过,以及发现敏仪失踪后的众人反应。“那封信我内容都记得,可以全部默写出来,保证一字不差。”
沈泽没好气地呛他一句:“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对了,顺便再把她那两个丫鬟叫来。”
姜云飞吐吐舌头,领命而去。
安置敏仪的那座小宅子离军营不远,很快,他就领着降珠绛紫回来复命,身后还跟着毕陀师兄妹。
沈泽接过信纸,看了半天,沉吟不语。
“臭小子,看出花来了没有?”在场众人,也只有毕陀敢这么不耐烦地催问。
沈泽这才放下信,对着降珠绛紫问道:“你们确定这是郡主亲笔所写?”
两个丫鬟齐齐点头,同声回答:“我们确定。”
沈泽便指着信上字迹分析起来:“你们仔细看她的笔迹,十分潦草,而且还有涂改的痕迹,说明写的时候非常仓促,显然是临时做出的决定,并非早有预谋。而她连重新誊写一遍的功夫都没有,说明当时很赶时间。”
战场是最锻炼人的地方,今日的沈泽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有些莽撞的少年,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洗礼让他迅速成熟起来。这种蜕变,就连毕陀这个粗神经的老头都发现了,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臭小子,你现在长进不少啊!”
沈泽谦虚地笑笑,继续往下说。
“你们想想,她长这么大都没闹过要去找生父,怎么就突然兴起来了这么一出?这说明,她肯定是突然收到了父亲的消息,而且,这消息正是当天夜里某人送来的。”
毕陀最爱找人斗嘴,忍不住出言找茬:“你怎么肯定是人送来的?也有可能是只信鸽呢?”
沈泽知道这人脾性,不但没有跟他计较,反而耐心解释:“鸽子传信的篇幅有限,而想要取信于敏仪,让她做出去找生父的决定,短短的一封信件根本做不到,必须要有人详尽地回答她一切疑问,并且说服她。”
众人都认可了这个说法,连连点头。
“再结合刚刚推断敏仪很赶时间的推断,有两个可能。第一,敏仪的生父有危险,想见她最后一面,或者需要她去拯救;第二,这个人要在赶在天亮之前带她离开。先说第一种可能,这么多年里,你们郡主和她的父亲有联系吗?”。
降珠想也不想就答道:“没有。而且郡主长这么大,我们从没听她打听过有关生父的事。”
沈泽一手摩挲着自己微微冒着胡茬的下巴,轻轻颔首。“既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那么肯定与他从没联系过。试想一个父亲,如果得知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女儿,怎么忍心十多年来不闻不问?所以说,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小。”
“为什么?他们父女联不联系和他父亲现在有没有危险有啥关系?”毕陀又在插嘴。凤菲菲原本想要瞪他一眼,但这个问题问出了她心中疑惑,她便忍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