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眼底的阴暗,杨紫心是看得很清楚。老太君这样说,无非也只是想先堵一下她的嘴巴罢了。
在老太君的心里,她无非也只是一个可以为杨家换取政治资本的工具罢了。但既然是工具,老太君更是要求闺阁小姐务必要以名声为重,如若真有此事,传出去让人知道杨家的大小姐手段狠毒经常虐待下人,那还有谁家敢要她?
杨紫心向老太君欠了欠身道:“心儿知道了。”然后便直直的望着春花。
跪在地上的春花,闪躲着杨紫心的目光,低着头道:“大小姐平日里,对我们这些下人,不是打就是骂的,只要奴婢稍有做不称心的,大小姐就罚我们跪着,我这手臂上,还有大小姐掐的痕迹作证。”
春花控诉着,还把衣袖卷了起来,一道明显的紫痕,很深很大,触目惊心的。
老太君吃了一惊,脸色大变地望着杨紫心:“一个闺房小姐如此歹毒,紫心,你作何解释?”
只见杨紫心不紧不慢地从床上下来,也顾不上身体不适穿着单薄,走近春花旁边,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春花,然后跪在老太君跟前道:“祖母,孙女是冤枉的。”
这边生了事还指望着把事情闹大的廖氏,却是冷嘲热讽地道:“大小姐,证据确凿的你还冤枉啊,啧啧啧,咱们杨家可是世家名族,这要是让传出去,咱们杨家的大小姐是个心肠歹毒的人,丢脸的可不是你一个啊。”
杨紫心冷冷一笑,道:“证据?那我还真得要好好看看这所谓的证据了。”她扯过春花的手臂,拉近给老太君看。
“祖母请看,这上面的青痕,很明显是新鲜的,若不是昨晚,定然是今晨落下的,可从昨天中午起,我便一直昏迷在床,难不成我还做梦掐她不成?”
杨紫月却是讽刺道:“姐姐又怎知不是昨晚便是今晨?也许是前天的呢。”
杨紫心只扫了一眼杨紫月,然后望了眼大家:“大家固然是知道的,我们平时也经常会撞到自己手腿有青紫,如果是前天的,那理应已经开始淡淡散去,周围是有一层淡黄的痕迹,而春花的手臂上却没有,这证明什么呢?证明她手上的伤痕,是在我昏迷期间造成的,试问,我又怎么可能去掐她打她?”说完,她望向春花道:“春花,你这番证据,编得漏洞百出,像老太君那么精明,又怎么可能会被你忽悠过去呢?”
一番话下来,老太君冷眼一瞪,用脚朝春花脑袋上一踢,狠厉道:“说,是谁指使你陷害大小姐的?”
春花慌了,她张口结舌地道:“是奴婢记错了,伤口不是大小姐掐的,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她可是畏惧廖氏的,早上廖氏已经招呼过她,一旦穿帮务必得把罪名杠下来,不然她的弟弟恐怕就只活那么大了。而手上的这些痕迹,正是早上廖氏留下的。
杨紫心望着春花问道:“哦?春花的记性还真不好,你不是指责我经常打你骂你,以至于你记恨于心吗?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打你骂你的?没有证据,那老太君可是治你个陷害大小姐的罪名!哼,我父亲是当朝相爷,而我可是嫡小姐,日后可是要嫁入高门为我杨家光大门楣的!而你不但企图谋害相府大小姐,甚至还诬蔑我的清誉,我父亲即使是将你全家责杖处死,再弃尸荒野也不为过!春花,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否则,没有人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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