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好友薛少言和小小侠大大的鼓励,(づ ̄3 ̄)づ)
一时间,一老一小所在的房间里一片静默。
玉花湮脑海中,重生前一桩桩、一件件还历历在目,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地用言语就感化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何况,除了将她凄惨害死的龙麟和玉银筝,她也没想对别人做什么,只是一报还一报,很过分么?
“师父,需要徒儿进来为玉小姐诊病么?”许是外室的高徒听见了玉花湮的怒斥,对垂暮的师长不放心,所以温润的嗓音传入内室来。
玉花湮的目光转向门口,那方当是有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所以闭合的门上投射出少年的剪影。
她心下一度遗憾,遗憾外面站着的人不是残天羡,她此时还在想,要是这人是残天羡该有多好。
可惜,那个冷漠如冰峰的少年,大抵`.``一辈子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去关怀任何一个与他亲近的人。他们的话音也不像,她的心沉了,原本她以为这人就是残天羡乔装而来。
“我没事了,如若说不出说服我的理由,您就请回吧。”
玉花湮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她想要见到的人既然不再出现,那么即便老神医对她有所求她也是不会应允的。反正她报她的仇,又碍不着这人什么事,他何必苦苦相劝。
“现成理由就摆在眼前,只是怕丫头看不破。”
老神医枉顾徒儿劝阻,低声向玉花湮劝说,老者的慈祥让玉花湮有一瞬的失神,但不论如何,玉墨惨死在她身边的一幕都挥之不去,况且,那痛心彻骨的感觉从来没离开过她,让她如何忘?
“您的出现只会提醒我不堪回忆的过往,人各有命,我自有打算。”玉花湮婉言谢绝老神医的好意,一并将他以后的出现阻隔掉。留不得会引人注目的人,玉花湮翻转身子面向里侧,不肯再应老神医的话。
“相传瑶林是祥兽九尾狐降世的地方,九尾狐象征着多子多福。又有说法,瑶林玉家是九尾狐后人。是以,玉家之女都是福荫绵延的象征……”老者似乎也真是起身了,可静听他脚步声好像不是踱步出门的方向,仅是来回走着,若在向玉花湮讲述什么的样子。
听到后面,老者的话音渐渐更低了,到最后竟是不再出声。
玉花湮忽地坐起身,她怒目看向正笑对自己的老者,因为她知道老者的声音太低,外面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而他此来也不是纯粹巧合地救了她,是有意为之。玉花湮沉了气息,缓和一下自己的语调:
“您好像什么都知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玉花湮本以为她已经够有耐心,可这时的老神医仿佛也来了兴致,他并不打算立时为玉花湮答疑解惑。环视着房间里的陈设,他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一声,站在门口的人影消失,听那脚步声,少年应当是向院子里去了。
“瑶林玉家的女儿素来是诸国和大家族争相迎娶的首选。小丫头,知道这是为何嘛?”终于,在房间又沉寂得仿如空无一人,老者淡然地回眸看向坐在床上直勾勾盯着他的玉花湮发问。
倔强如玉花湮,她是不会再轻易上了别人的当。堂堂桐琴雁荡谷神医,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将宝贵的工夫浪费在一个无用的小丫头身上。
玉花湮心下对此人一阵嗤之以鼻,若非至亲,一个人自然不会对另外一个人格外的好。所以,打从老头子有意接近她开始,她心里就没有放下过对他的防备。
不闻玉花湮答音,老神医也没有动气。他的脸上依然是满面的笑意,好似宠溺孙辈一样看着玉花湮,“真是可怜的孩子,你是不是到死,都不明白那高高在上的夫君为何那般对你?”
玉花湮闻声先是一惊,惊异他怎么会连这事都知道,而后就是一阵气闷,腥甜的味道上涌至喉咙,紧闭着自己的双唇,强行压制住要喷涌出口的鲜血。
她不仅不发一言,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下却是波翻浪涌:谁说我不知,不就是玉颜心么?龙麟将哥哥折磨致死,就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玉颜心。
“或许你也隐约知道是因为一个小物件吧。”老神医这话不似在问,犹如在自我肯定一般,他的目光对视上玉花湮一闪而逝的惊讶神色,不禁就是呵呵一笑,继续道,“瑶林玉家的孩子,每人身上都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玉质物件,从小带到大。百姓将这些东西归结为开启倾国之富的钥匙,但终究只是传闻,从没有人亲眼见过。小丫头,你以为,那只是个传说么?”
玉花湮目光颇深地凝视着将目光转开的老者,起伏的心绪稍稍安定。
那个“玉颜心”可以开启倾国之富宝藏的传说她也听过,诚如老者所说,直至现在,她也以为那就是个镀上一层带有祥兽九尾狐神秘色彩的传说。
“原来您是为了一件死物才不厌其烦地来见我。让您失望了,我在瑶林玉家不受宠的程度甚至于没有四小姐的存在。您还是去问问其他三位小姐吧!”玉花湮的面色恢复如常,她舒适地倚靠在床栏上心中已经找到了答案似的敛下眸子,闭目养神。
“哈哈哈,不!玉丘峰最爱的女子是青凝,他虽儿女众多,却偏偏都承袭了他的绝色,唯独他们的小女儿,和亡故的爱妻最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者忽然大笑,笑声又戛然而止,这诡异的气氛使得玉花湮浑身发冷。
她勉强自己毫不畏惧地看向老者,因为自从娘亲死了以后,瑶林玉家就没人敢轻易提起她的名字。就算老者为了“玉颜心”而了解了玉家其他的传闻,那么她娘呢?老者为何突然提起和玉颜心毫不相关的人呢?
老者笑望着她,淡然地说着,“小丫头,岁月轮转你回来了,趁着一切都未发生。跟我走,去雁荡谷,我收你为徒再不出谷,远离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