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反馈回去的奏折却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
她在这河内主持了几天大局,百姓们都十分的相信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朝廷却下发了文书让她火速回到京都。
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唯一明白的就是……一定不是好事。
“大人,你还会回来吗?”。
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她这些天一直被孟凡照顾着。
送吃送喝的不说,还帮她做了许多的活路。
这眼看孟凡要走了,她们倒是满脸的不舍。
孟凡跟她们说,她回去没大事,就是如实上报就好。
她们都点着头,有些明白的人,默默的转过身不再说话。
且不说孟凡这先斩后奏的事,就说说她牵出来的几个大人。
哪一个不是在这大渊有名有势的人,就算说孟家是世家大族里面最为出众的。
可是,这一个单单的孟家怎么跟这剩下的大渊世家斗那?
想想都知道孟凡回去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而孟凡自己自然也是知晓的,她做好为了此事与皇帝与世族闹翻的准备。
可是,心中还是惶惶不安。
若是真的往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下去,她该怎么办,她的确没有想清楚。
在路上行驶了将近三天,第三天一早,就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京都的城门。
孟凡的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过去,却突然停了下来。
“太傅,之凯来接你了。”顾之凯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凡拉开了帘子,只见顾之凯一身规整,收拾的十分正统的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立在马车的外面。
他冲着孟凡笑了笑,顺势拉开了孟凡的帘子道:“下来吧!太傅。”
孟凡说她还要进宫面圣。
顾之凯极为认真的说道,他的五哥回来了,皇帝没时间见孟凡。
“你五哥?顾隐?他怎么回来了?”孟凡一连问了五个问题,顾之凯一个都没有回答。
只是拉着孟凡往他的府邸走去,这街上人烟寥寥的,许是因为太早一个个的都无精打采的。
只有眼前的顾之凯依旧兴奋。
而到了顾之凯的府邸,他把手里的东西一放。
反而问道孟凡说,太傅,你要拿整个孟家换一个暂时的太平盛世吗?
孟凡惊讶的看着他,这话的的确确是对的,可也的的确确不像是顾之凯口中可以说出的话。
“你别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就当我是长大了,回答我的问题。”顾之凯说着,一只手牢牢的扣住了孟凡。
孟凡有些呆滞,她的确是在拿孟家赌,可是顾之凯说的“暂时”的太平盛世又何尝不对。
她不在了,还会不会有人挺身而出做这些事情,或许是没有的吧。
“之凯,你说的问题……我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顾之凯道:“那就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这河内的事情我一一都看在了眼里,我不可能当作从来没有看到过。”
孟凡的性子一旦倔了起来,比驴还倔。
顾之凯深深的体会过,孟凡为了给他送一个猎鹰生生的在野林子里呆上了几日,将那鹰熬的跟个小鹦鹉似得,才出来。
一个熬鹰的人,那性子自然是烈的。
“世界上千百的人日子苦,死的惨,你难道要全部都去管?”
“我也不想管,我也担心过,可是,当你看见她们的双眼乞求的看着你的时候,当听见她们淡淡的说道,我们就是想要活着罢了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去想那么多。”
两人争执了许久迟迟没有一个结局。
这眼看天就要彻底的明亮起来了,到时候皇帝想必是要召见孟凡的。
顾之凯都能料想到孟凡站在朝堂上将那些贪官的名单交出时的样子。
不行,谁去都可以,就是孟凡不可以。
他对自己有这非同寻常的重要性。
“太傅,也就是说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这东西交给那个皇帝咯?”
孟凡慎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去!”
他说着,孟凡伸手准备拿过那奏折,却突然双腿发麻,倒了下去。
“我的好太傅,好好睡上一觉,之凯去了。”
他笑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
许是第一次可以帮孟凡处理事情而开心罢了。
而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他走了许久。
一旁的顾之御轻声问道:“你真的要把这个交给皇帝?”
“不知道,但是,应该可能是要交的。”
他说着,就在正前方,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靠在一棵桃树下微微的朝着他们笑着。
那人长得几乎跟齐王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用说他就是那个顾隐。
顾之凯恭恭敬敬的唤了声,五哥。
身后的顾之御碍着面子也叫了声。
那顾隐微微的抬了下头,回道:“嗯!”就不再说话,反倒是一心一意开始观摩那满树的花枝了。
顾之凯和顾之御也知道人家不愿意搭理他们俩也就知趣的走了。
这到了朝堂上,几个大臣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也不知道是为何。
孟鱼站在那里就跟今天没有什么大事一样依旧跟着一个相好的人谈论着哪家的曲好听。
这人不到片刻就都齐了。
皇帝今日也来的很早,脸上带着笑容,不用说也知晓,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回来了,他能不开心吗?
顾之凯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自己亲爹。
而当皇帝问起有何是禀报的时候。
原本顾之凯的一只脚都已经迈了出去,却没说出一句话。
只听见一旁的一位大臣,说道:“臣有本奏。”
顾之凯暗道,完了,许是要被别人先行一步。
正担忧着看着那人。
他却缓缓的说道:“臣等检举顾之炎贪污之举。”
什么!
这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是惊讶的,尤其是这个顾之炎,那脸色简直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几刻钟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又变。
而看见那几个大臣拿出的证据的时候,他的整个是彻底的不好了。
“父皇,不可相信此等片面之言,儿臣冤枉呀!”
他说着,而这大殿外却缓缓传来了一句话——“这有罪的人都喜欢喊上一句愿望,原来三哥也是。”
说话的正是顾之凯他们在外面遇见的顾隐。
他拿着一束开了许久已经要凋落的梅花缓缓的走了过来,倒是没进来,只是懒懒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眼睛看着外面的大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