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鲁克林区一栋外观显得比较古朴的别墅里,屋里装饰得金碧辉煌,与外观的古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连专门用餐的餐房也是装修得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水晶灯。
一个中年的金发男子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细细地品味着面前的丰富大餐,在他身后静静地默立着四个身材强壮高大的保镖,目不斜视,双眼看似空洞无神,其实留心观察不能发现,他们的眼睛都经常微不可察的转动着,细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相信周围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的变化都逃不过他们聪敏的耳目,更别谈想威胁用餐中的中年男人了。
中年男子用手掰出面前那只龙虾的一只肥大钳子放在嘴里,吸得津津有味,发出啧啧的吸食声音。
彼德跟那几个被邢枫蹂躏了一顿的保镖垂头丧气的站在这个中年男子的右侧,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瞄着那个正在餐桌上享用美味佳肴的中年男子。
彼德看着桌子上那些美味海鲜,他忍不住的偷偷吞了吞口水,有点食指大动,很想上前坐下也学着那个中年男人掰一只肥大的虾腿放进嘴里狠狠地吸食一方,但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真要付诸行动,在没有得到中年男人首肯前,就算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走上前去动餐桌上的任何一样食物。这个中年男人这二十几年在他心目中所积攒下来的余威,已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破的屏障,把他们两人泾渭分明的隔离了开来。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虾钳,拿起桌子上的那条洁白的餐巾,细心而专注的擦拭着手中的油腻,语气淡然的问道。
“是的,父亲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向家族至高无上的战神起誓,如果……”彼德见父亲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由一咬牙,豁出去的想用家族中的禁忌发誓他所说的话完全是真的,反正那个禁忌只是传说中存在而已,灵不灵鬼才知道。
“闭嘴!你还有脸提家族,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吉诺维斯家族没有你这种丢人的败类。”弗兰克??希尔斯诺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彼德后面的话,吓得彼德和他身后的那几个保镖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抖,头垂得更低不敢看希尔斯诺的眼睛,深怕被他那犹如实质的眼神撕碎脆弱的神经。
身为吉诺维斯家族的现任族长,希尔斯诺的过去有着太多的传说,而其中被传得最多也最真切的就是关于希尔斯诺的冷血暴戾,而身为希尔斯诺的亲生儿子彼德来说,这不仅仅是传说而已,而是事实,因为是他亲身体会亲眼所见。
一个能在发现自己的情人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后,亲自拿着刀在这个情人的苦苦哀求下毫无怜惜之情的在她身上捅了七七四十九刀,然后用这把带着滴血的刀把那个敢与自己的情人不明不白的男人给肢解成十六块,就可想而知,这男人的手段如何?
而很不幸的,彼德就是那个情人与希尔斯诺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后*过DNA检验证明确实是他自己的儿子的话,说不定彼德也难有到今天的活命,彼德当年虽然还小,但是对那件事确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来他还会经常从那个可怕的恶梦中醒来,也是在那时,希尔斯诺在彼德心里就埋下了阴影,以致长大后,彼德好像骨子里就有一种天生的对希尔斯诺的恐惧感,每次见他都是提心吊胆的。
看着眼前这个既然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彼德吓得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语带颤抖道:“父……父亲,我……我……”
希尔斯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每每看到这个儿子,总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的那个贱人,让他有种暴打彼德一顿的冲动。小时候,彼德确实没少挨他的揍,每次在彼德的惨叫声中,他都能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渐渐的也就上了瘾,直到有一次把彼德打得差点断气的时候,送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得出彼德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甚至有些伤已经无法根治,以后只能靠一些药物维持他的“正常”生理现象,彼德之所以有今天如此肥胖的身体,并不是生理发胖,而是一种不可抑制的病理性臃肿。
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跪伏在地上的彼德,深吸了口气,用平淡的语气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吉诺维斯家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我会向那老头讨个说法,至于那个中国男人的事,你可以把黄金卫士带上,自己解决,吉诺维斯家族从来没有孬种。”
希尔斯诺有点厌恶地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下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彼德,然后站起身准备走出这间豪华的用餐间。
“你叫什么名字?”希尔斯诺忽然冲那几个跟着彼德来的保镖的其中一个问道。
“我叫吉米!”吉米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间被问及到这个问题,心念电转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报出自己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希尔斯诺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起问自己的名字,暗地里把拳头攒了攒,好像是想借着攒拳头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像有点怕希尔斯诺的低着头不敢看他,吉米的表现比起与他站在一起的其他几人,他还算镇定的,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吓得全身发抖。
希尔斯诺微一侧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保镖,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然后与吉米错身而过。
吉米似是感应到了希尔斯诺眼里的那股异常寒光,他心里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似的,骇然的抬起头,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得紧紧的,身体突然像猎豹一样迅捷暴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了即将踏出门口的希尔斯诺的后背心,他相信在如此短暂的距离内,以自己的速度与杀人手法,而且又是事起突然,自己将有七成把握可以杀了希尔斯诺,就算不能把他击杀当场,起码也能让他身受重伤。
喀嚓,一声很清脆的骨骼错位声硬生生的钻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那个刚才得到希尔斯诺暗示的保镖面无表情的把被自己扭断了脖子的吉米丢在地上,看都不看他一眼,紧跟着希尔斯诺的步伐而去。
那几个与吉米刚才站一起的跟彼德来的保镖吓得两腿一软,面无人色的全都瘫坐在了地上,身体忍不住地轻颤起来。
最怕的要数彼德了,自己的手下竟然出现有想行刺自己父亲的凶手,如果自己的父亲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话,根据以往的经验,自己肯定小命不保,彼德吓得脸色都发青了,心脏都提到了喉咙口,他能清楚的感应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冰冷。
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父亲赶快离开这里。
“做一个合格的卧底,是不应该把自己的杀气泄露出来的,这是一种愚蠢的做法。”即将走出门口的希尔斯诺突然站住身形,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彼德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被吓晕过去,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的他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他大气也不敢出的盯着希尔斯诺的后背,深怕他误以为是自己想要暗杀他,那今天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看到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恼羞成怒的牵怒于自己,直到希尔斯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彼德才敢大口的喘起粗气来。爬起身,冲到吉米的尸身旁伸出脚狠狠的踢了几脚泄气,嘴里恨恨的道:
“你不想活也不要拉上我垫底,混蛋,差点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