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日子过得总是飞快的,眨眼间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还有七天时间就是中国传统而隆重的日子——春节。
“又是一年将尽头!”邢枫独自一人坐在一家咖啡馆的三楼靠街的一个位置上,轻轻拿起桌上那杯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浅尝了一口,这是他特意不加糖的咖啡,咖啡那特有的苦涩滋味浸润着味蕾,细细的品尝着别具一格的滋味。
暴龙三人静静地站在边上,身形站得笔直,面容肃穆,眼睛灵活的四处巡视着三楼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桌底下也没有放过,随着天鹰会发展的不断壮大,都说树大招风,一连窜针对邢枫的暗杀也不断发生,所以不由得他们不小心。
或许是由于天气的关系,这家咖啡馆的客人不是很多,整个宽阔的三楼只有瘳瘳的十几个客人。
外面大街上的行人明显比往常少了许多,刚W@刚下过一场大雪的纽约披上了一层雪白的衣裳,环卫工人尽管不停地打扫着街道上的积雪,街面依然铺着一层白白的雪花,上面留下了车辆压过去的各种深浅不一的花纹。
灰蒙蒙的天气顺带着也影响人的心情,让人也萌发多愁善感的情绪,邢枫此时就变得比平时心情压郁起来,心情压郁的人总喜欢对过去进行回忆,邢枫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脑海中一张娇艳绝美的脸庞不受控制的闯进了他的思绪中,平时他总是刻意的不去想起这张脸庞,因为他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属于哪种范筹的,爱?应该谈不上,他们虽然是朋友,但那也只限于普通朋友,如果不是那晚酒后乱性,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内疚?应该有点吧,毕竟贞节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那是何等珍贵的事情。画面一转,出现了她的父亲拿着刀刺进了自己义父的肚子里,邢枫的心一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也变得狰狞恐怖,拿咖啡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起来,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啵!一声脆响,手上的咖啡杯被邢枫收紧的五指捏碎成几块,*的咖啡四处飞溅,将他的衣服染成了斑斑污迹。
高德厚一惊,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巾递给邢枫,然后叫来服务生将桌面收拾干净,重新给邢枫上了一杯热咖啡。
方映雪,我邢枫欠你的,有来生,我一定还你,但是我义父的仇定会向你父亲讨回一个公道,血债只能血偿。
心情欠佳的邢枫,已经没了之前那种闲情逸致来喝咖啡,只想出去外面透透气舒缓一下。
出得这家咖啡馆,站到大街上深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这股冷气从气管一直钻进了肺里,胸口那郁闷的情绪似乎被这股冷气冲散了开来,心情一下舒爽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放眼望去,入眼尽是一片雪白的世界,邢枫放任自己的眼神无意识的在周围巡视着。
咦!邢枫的眼光定在了左前方的一个街道捌角处,那里正发生着一幕令他疑惑的事情,他刚刚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被两个黑衣人用枪顶住后背推进了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车里,车子发动引擎后快速地离开了现场,他只来得及看到那辆宝马车的后车盖似乎向里面凹陷了一块进去,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异于常人,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发现不了。
那个被挟持的人到底是谁?背影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在哪见过此人?邢枫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见过这个人,尽管离得很远,但对自己的眼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敢肯定刚才自己看到不是幻觉,但那个被人挟持的人到底是谁呢?
正在邢枫苦苦思索那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刚才那个地方又出现了七八个人,一白七黑,那个穿着白色皮衣的娇小身影显然是一个女人,而那七个一身笔挺西装的大汉,看上去应该是保镖。
他们正站在刚才那个地方四处张望着,似乎正在焦急地寻找什么东西,那个白色的身影恰巧此时也向邢枫这边看了过来。
是她,邢枫在看到这个女人后竟是吃了一惊,从这个女人的焦急神态,他想起了刚才那个让他感到有点熟悉的背影到底是谁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被人用枪抵在背后挟持上车的人应该就是华青帮龙头老大——崔万山,因为这个表情焦急的女人竟是华青帮的小公主崔思媛,到底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绑架华老爷子,这段时间虽然跟华青帮闹得很僵,但邢枫相信自己也没这个胆量去绑架华老爷子。
崔思媛显然也发现了站在这边的邢枫,她举步向这边狂奔了过来,并不算太远的距离,她几个前冲就已经站到了邢枫的面前,已经哭得红肿的秀眸死死地盯住邢枫看,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崔思媛的第一句话差点让邢枫绝倒,竟是质问邢枫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条路并没有标你们华青帮的私有标志,我想,我站在这里并不用你来管吧。”对于崔思媛,邢枫向来没有好感,对她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脾气更是讨厌,当下也没好气的冷冷道。
“你站这里我管不着,但你如果不把我爷爷交出来,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崔思媛的第二句话竟是石破天惊。
“你爷爷不见了?”邢枫故作惊讶的看着崔思媛,尽管他心里已经肯定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背影一定就是崔万山,但是此时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的,崔思媛的语气让他很不爽。
随着崔思媛的一句话,那七个黑衣大汉立时形成包围圈将邢枫三人围在中间,气氛抖然变得紧张起来,局势一触即发。
“你不用假惺惺,我知道你这阵子在我爷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怀恨在心,叫人绑架我爷爷,你识相的赶快将我爷爷交出过,不然,我们华青帮势将踏平你们天鹰会。”或许是因为崔万山的突然失踪,导致了崔思媛措手不及,过于焦急的她,此时说起话来已经是方寸大乱,失去了理性的判断。
“想踏平我天鹰会?呵呵,我邢某人与一干兄弟随时奉陪。”邢枫嗤笑道,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简直是个疯女人。
“你……”崔思媛被邢枫强硬的态度震得愣了愣,刚才话一出口,她也后悔自己一时焦急冲动的说错话了,本来想向邢枫服软说两句好听的话,可是邢枫冷冰冰的话让她到口的温言也结成了冰冻在口里吐不出来,深感委屈的她不由双眼一眸,吸了吸鼻子,咬咬牙,硬是将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给憋回了肚子里。
跟一个女人计较,我是不是显得小气了点?看到崔思媛那既焦急又委屈的眼神,邢枫竟是再也硬不起心肠来跟她计较那么多,唉,算了,男子汗大丈夫,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
邢枫转身带着暴龙他们三人就想离开这里,“你,你站住!”崔思媛再次急急的叫住了他。
“想带着人踏平天鹰会的话,邢某人随时奉陪。”邢枫已经有点失去耐性,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真正绑架她爷爷的人不去找,偏偏在这里纠缠自己。
“你,你真的没有绑架我爷爷?”崔思媛有点不死心地问道,内心隐隐已经相信了她爷爷不是邢枫绑架的,至于为什么相信邢枫,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吧!
“天鹰会虽然比不上你们华青帮势力雄厚,但今时今日的天鹰会如果跟华青帮拼个鱼多破的话,我想华青帮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还有一点,邢某人还不屑去做那种挟迫、绑架别人达到目的的手段。”邢枫淡淡道,不是他自命清高,而是他不屑天这样去做,今时今日的天鹰会,再也不是以前的吴下阿蒙,无论跟华青帮还是潮州帮亦或者是大圈帮,邢枫都有信心与他们一战,与他们的谈判虽然陷入了一个僵局,但他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去达成目的。就像以前合并其他华人的小黑帮一样,邢枫虽然给各大堂主下达的命令是顺者昌逆者亡这种血腥的口号,但是真正执行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要求叶飞他们几个少动用武力解决问题,晓之以理的让这些帮派自动同意加入。因此,尽管天鹰会合并了这些帮派扩充的很迅速,但是都很团结,有异心的并不多,天鹰会的势力才能有如此长足的进展,不然光花费时间平息内部纷争,就够他头痛的了。
崔思媛伸出纤纤玉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是越擦越多,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一颗地往下直掉。
她已经相信了邢枫的话,那爷爷到底被谁绑架了?爷爷到底哪去了?从小到大没有跟爷爷分开过的她,此时已是芳心大乱。
“爷爷你在哪里?快出来啊,别吓媛媛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很听很听你的话的,再也不调皮了,你出来啊!”崔思媛用双手捧在了脸上,缓缓地蹲到地上,放声哭了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河水般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滴进了雪地里。
邢枫本想转身离开不理这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说真的,对崔思媛他并没有好感,但是看她此时哭得那么伤心,他不由心下一软,从孙大河的手中接过一条洁白的手巾递到她的面前。
“我刚刚看到你爷爷被人挟持上一辆车,就在你刚才来的那个地方走的。”邢枫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给崔思媛听。
“真的!你真的看到我爷爷被人用枪挟持上车的?”崔思媛跳起来紧紧地抓住邢枫的一条手臂,紧张得连指关节都抓白了。
嗯,邢枫轻轻地点了点,他刚才虽然看到了有人挟持崔万山上了车,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就算知道也没有用。
“邢枫,求求你,求你帮忙救救我爷爷好不好,我求你了!”方寸大乱的崔思媛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现在已经把邢枫当成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好吧,你把事情说一下,我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线索。”邢枫看到崔思媛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还是忍不下心来拒绝她,迅速地掏了电话给暗影阁的方燕东打了个电话,将自己早前看到的那辆宝马车的特征跟他说了一下,让他派人注意一下,有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崔思媛在邢枫的安慰下,紧张地情绪舒缓了不少,开始将整件事情娓娓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