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市,四大豪门之一的柳家。
柳家后院,一栋古色古香,颇有传统韵味的房屋内,一个苍老的老人坐在屋檐下的太师椅上,晒着深秋温暖的阳光。
在他的旁边,一个长发老人坐在矮凳上,轻轻地帮他按摩着僵硬的双腿。
太师椅上的老人叫柳镇安,柳家老太爷。
矮凳上的长发老者是跟随他几十年的下属、随从,也可以说是兄弟,叫梁忠。
“阿忠啊,好久没见安妮那丫头了啊,怪想念她的。不知道为何,今个一想到她啊,我这老眼皮就一直跳,会不会那丫头出什么事了啊?”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之音。
梁忠轻轻一笑:“老爷,安妮那丫头在学校里,不会出什么事的,可能是您太思念她了,要不这样,让家主去学校把那丫头叫来,今晚上陪您吃顿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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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这个主意好。”柳镇安微笑同意。
“既然您答应了,我这就去安排。”梁忠随即传唤外面的人进来,让他们找家主柳正霖来见老太爷。
老太爷的传唤,柳正霖不敢怠慢,很快便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后院。
最近他的家主之位岌岌可危,就差老头子一句话他就可以从家主宝座上滚蛋了。所以一走进后院,面对老头子的时候,他的心紧张得不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表现不好,老头子真剥夺了他的家主之位。
“老、老太爷,正霖给您请安了。”说着话,柳正霖朝着柳老头子深深一躬。
柳镇安轻轻地摆了摆手:“正霖啊,今天叫你来,是想见一下安妮那丫头,你今天去学校把丫头接过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啊?”柳正霖脑袋“嗡”的一下,关于柳安妮的事他一直隐瞒着老头子,如今柳安妮已经和他月兑离了关系,住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让他去哪里找那丫头。
当然,这些事他是不敢直说的,否则,别说现在他这个岌岌可危的家主宝座,可能人都要月兑一层皮,老头子对柳安妮的重视程度,他比谁都清楚。
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他知道,如果柳安妮的事一旦暴露,他就完蛋了。
当然,他也知道,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事时间久了迟早会暴露出去,但他也没办法,能隐瞒一时是一时。
反正老家伙全身瘫痪不能动弹,几乎不出这间院子,外面的事也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双脚一蹬,眼睛一闭,这事就这么敷衍过去了。
“怎么了,有问题?”老头子看到柳正霖的样子,脸色突地一沉。
“不不不,没有问题。”柳正霖急忙回道:“是这样的老太爷,安妮下个学期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学业很紧张,听说今天他们还有一场高考模拟考试,我担心今天去叫她,会影响到她的考试。”
“哦,这样啊。”老人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改天吧,影响她的学习确实不好。”
“是是是,老太爷说得是。”柳正霖松了一口气。
“对了,正霖啊,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注意了,不能让安妮报考燕京的大学,坚决不能让她踏上燕京一步,切记切记。”
这已经不是老头子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嘱咐了,柳正霖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燕京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为什么不让柳安妮踏足。
曾经他也问过原因,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该问的别问,所以到后来他也不敢问了,老头子怎么吩咐,他就怎么答应呗。
“是,老太爷,我一直记着呢,您放心,我保证不让安妮踏上燕京半步。”柳正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就好,下去吧。哦,最近学习这么繁重,你多给安妮些零花钱,让她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告诉她,学业不重的时候,记得来看爷爷。”老头子满是关切地嘱咐道。
“是,老太爷。”柳正霖口头这么答应着,心里却在暗自月复诽:老子现在手上都没权利调动多少资金了,还给屁的柳安妮零花钱,老不死的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柳正霖离去后,柳镇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双老眼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阿忠,我怎么感觉正霖有些不对劲啊。”
梁忠听到这话,笑着道:“老爷,最近家主逐渐被剥夺权利,有些反常的表现也是正常的,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心平气和,一切如常啊。”
柳镇安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如果正霖稍微争气一点,我又何苦去培养正昭啊,唉……。”
“老爷,您也别多想了,您这么做也是为了柳家,而且事实也证明,正昭做的不错,柳家正在逐渐恢复,要怪就怪正霖不争气啊。”梁忠劝道。
柳镇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柳安妮,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想到柳安妮,总是心神不宁。
……
燕京高铁西站,晚上八点,柳安妮历经十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燕京,可见路程之遥远。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车,坐得她腰酸背痛,头晕乎乎。
她发誓,下次再来燕京,绝对不坐车了,必须坐飞机。
走出高铁站,看到车站外恐怖的人群,她终于知道华夏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真正概念了。
以前只是书本上,电视上,或听别人说华夏是世界上第一口大国,但真正见识所谓的人口大国,还真是第一次。
人挤人,人挨着人,凡是能站的地方,站着的都是人。
密密麻麻,人头汹涌,望不到尽头。
柳安妮提的旅行包幸好不大,只是简单地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如果再提大一点的旅行包,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那就举步维艰了。
即使是现在这样,她费了老大的劲,累得满头大汗,还是没有挤出人群。
“小姐,你好,需要帮忙吗?”。
突然,拥挤的人群中,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本能地想回头去看是什么人,但还没来得及回头,人已被后面的人提起来,朝着外面大步冲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
柳安妮大叫,但是,吵嚷的人群中,她的叫声很快便被淹没,根本没人听到,行色匆匆的人群,也没空去理会这边的异样。
她就这样被人提着一路冲出人群。
一辆毫不起眼的银色轿车恰在这时开过来停下,车门打开,柳安妮被强行塞进车子里,然后绝尘而去。
……
银色轿车一路疾驶,半个小时后开进一家医院的地下停车库,已经昏迷的柳安妮被人从车子里抬出来,两个人抬着她走进地下车库的电梯,按下了9楼的数字。
9楼,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术早已在电梯门口等候,电梯门一开,柳安妮便被放到抢救病人用的推车上,几个医生立即推着她送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打开,柳安妮被抬上手术台,立即有人拿出橡胶绳,捞起她的衣袖,在她白女敕的手臂上捆了一圈,然后把她的手拉直。
一只长长的针头凑上来,猛地插入了她细女敕的血管里,血水当即如泉涌一般涌进针筒里。
……
帝豪大厦,帝豪大酒店,何老头带着圣泉高中五名参加英语奥赛的学生下榻在此处。
这五人分别是李飞、白雪落、百里扶苏、刘巧儿、云香菱。
云香菱本来是没资格参加这次奥赛的,但她走了狗屎运,曾子聪因为蛋碎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于是她就顶替了曾子聪的名额,有幸一起进京参加这次奥赛。
刘巧儿和云香菱都是第一次进京,显得很兴奋,一到晚上就相约去看京城大都市的夜景。
李飞没兴趣去,白雪落见李飞不去,她也表示没兴趣去。
于是,百里扶苏就做起护花使者和导游,陪着两位校花美女逛街去了。
李飞则吃完晚餐后,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雪落在自己房间里待了许久,一个人闷得慌,她想让李飞陪着也去逛逛,毕竟来一次燕京不容易,但是那个家伙不知道在房里干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难道睡觉了?
不会吧,现在时间还这么早,谁睡得着啊。
犹豫了几次后,她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壮着胆子敲响了李飞的房门。
“笃笃笃……。”
开始是轻轻的敲,没有反应。
“砰砰砰……。”
声音随即变大,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李飞,你在里面吗?李飞,开门。”
白雪落又在外面大喊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她就奇怪了,李飞是武者,听力远胜常人,一点点异响都能被听到,外面这么大的敲门声和呼喊声,别说他一个武者了,就是普通人都能听见了。
难道他出去了?
不可能,她一直关注着李飞这边的动静,没发现他出去。如果他真出去,也得喊自己一起去啊。
既然人没有出去,喊门又没动静,难道出事了?
想到出事,白雪落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撞开了房门,以她内家高手的能力,撞开一个房门轻轻松松的事。
房门撞开,她飞快地冲进房间里,口里呼喊:“李飞,你没事吧?”
然而,当他进到房间时,愣住了。
房间里此时空空如也,李飞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