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今日你们谁也逃不了。”
颜林看到崔玉的动作,嘴角勾起了一丝阴狠。一挥手,无数刺客闪向崔玉,速度之快。
影一见到这种情况,便立刻背着太子头也不回的逃走。
而崔玉看了一眼影一和太子走的方向,随即转过身,运着内力独自站在那里,并没有丝毫胆怯。
凭一人之力,对着的是数十位训练优良的刺客,崔玉的气场与之对比却并没有丝毫占下风,只见她轻微勾起嘴角,拿下了束头发的发簪,握在手里当做武器。
很好,终于来了。
披散着的头发随风飘动,崔玉飞舞在众多刺客之中。单单用着手中的发簪,便可以轻易的取得他人性命。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夕阳西下,霞红映着崔玉带血的脸。让崔玉更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罗刹,这一瞬,只要她想,便可以杀了所有人。
这是什么样的人?一身文人的长衫,却像个久经沙场的战神。浑身的戾气,让颜林莫名的有些胆怯。
“崔玉!你当真觉得自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颜林本以为崔玉只是一个普通的谋士,却没想到她的武功会这样厉害,当时十分震惊的。
不过震惊归震惊,颜林本也是十分骄傲的人,此时自然不会露怯。便运着功冲着崔玉走了过来。
而崔玉的武功虽比颜林高过不少,只是奈何此时分身乏术。又因为人数众多,已经有些累极。所以,面对颜林的攻击,崔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接下来。
只是想来,太子和影一那边应该已经走远。崔玉便也无心恋战,准备随时找机会逃走。
“颜林,私自做事,是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声音很轻,言语中没有什么感情。不过确实崔玉十分熟悉的。
不会认错,就如同当日在万花楼一样,光听声音,崔玉便知道是谁了。
洛昆仑!一定是他不错。不过他为何在这?崔玉听到这个声音,不禁一时惊讶分神,随即被刺客刺了一剑。
而洛昆仑见到崔玉受伤,便喊了声住手。那些刺客听到声音,便随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刺客听他的话。崔玉见到这些刺客悉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骤然一片寒凉。这样一来,就算崔玉不想相信,也必须认清洛昆仑是敌人的这个事实。
关于洛昆仑,崔玉并未想过怀疑。从在江湖游历开始,崔玉就已经认识了他,他是那样憎恨朝廷的人。不管怎样想,崔玉都没法把他与太傅联系在一起。
而此时洛昆仑一身墨绿锦缎,贵气逼人,面色高傲的样子,一副上位者的气度。
“少主,我”
颜林看到洛昆仑显然是十分惊讶的,连忙跪到地上。
而崔玉听到颜林叫洛昆仑少主,立刻什么都明白了。洛昆仑,昆仑之丘,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玄圃。太傅的儿子,颜玄圃。原来洛昆仑一直都有告诉自己他真实的名字是什么。
“洛昆仑,不,应该是颜玄圃。我竟没想到你隐瞒的这么深。”
崔玉知道此时自己处于劣势,本来对付颜林自己就已经开始费力。此时加上洛昆仑,怕是到时候自己难以月兑身。便轻声嘟囔了一句之后,运着轻功飞走了。而崔玉离开的时候,正巧见到落在地上的土雪莲,也就顺便带着土雪莲。
没有,没有想瞒你。洛昆仑看着崔玉的背影,微低着头。若是自己知道有一天会与崔玉站在敌对的一面,当初就宁愿选择不认识崔玉。自己何尝不是信任崔玉的,信任这个自己唯一的朋友。
“颜林,如此,就算是你的主子护着你,我也定会想办法杀了你的。”
半响,洛昆仑才转过身冷着脸看向颜林。而颜林听到洛昆仑这样说,不禁握紧了拳头,周身散着不必说明就能看得出来的杀气。
不过洛昆仑看到这样的颜林,却并未有什么动作,反而略微轻蔑的看着正跪在地上的颜林。居高临下的,似乎正在看一个濒死的人。
“想杀我?你觉得你有机会?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总会有人,比我更想杀你。”
说完,洛昆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样把自己的后背露在敌人的背面是十分危险的,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颜林看到洛昆仑没有丝毫防备的样子,心中的杀意更强。当即运气内力。
只是颜林还没等站起身,就感觉到一只手按到了自己的肩膀。而这只手正扣在自己的肩胛骨处,力道极大。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林子,对玄圃露出杀意。你可真是大胆,就算媚儿想救你,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话的是一位极其妖冶的女子,媚丝入骨的引人魂魄。而这人,分明就是当日洛昆仑在万花楼想要买的女子。
“媚儿,跟在颜玄圃后面,你当真是心甘情愿么?不如就此杀了他,栽赃在崔玉的身上。”
颜林此时被媚儿扣住肩胛骨,忍着痛对媚儿说道。
而媚儿听到这话,不禁笑的花枝乱颤。随即收回了手,怜悯的看向颜林,并未再多说什么话,便朝着洛昆仑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边,影一还没有把太子带回私宅,太子便在半路上醒了过来。
“先生呢?”
太子话语间带着一丝颤抖,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崔玉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还那样清晰。以命换命,自己到底何德何能,会让崔玉能做到如此。
“殿下,先生正在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影一背着太子,神色也带着悲伤。这些年来,身边之人死去的事情是常有的。不过,这种事自己到底还是不能习惯。
闻言,太子便再无声音。而作为影卫,影一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太子的安全。他并没有资格做其他的事情。就想方才,他没有资格和崔玉一同面对那些影卫。就像现在,感觉到自己衣领处的湿润,自己也并没有资格去安慰殿下什么。
没有哭,流眼泪就算是哭了么?我只是在想他,我的先生,我的谋士。
太子并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会说出自己都害怕的事情。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是母妃去世的时候?还是自己被冷禁在东宫里的时候?
明明说过的,明明答应的不抛弃自己。还有,明明接过了自己的土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