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余竹院里,大将军夫人已经离开了,舅母跟表姐倒是依旧守在塌边。
“妹妹怎么会这样?”表姐后来才过来,不知内情自然疑惑。
“没事的,就是个大胆的叼奴,著儿还是太小了,玄清又顾不上。”舅母倒是大概知道前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却也插手不上相府的家事,况且,这个外甥女尚小,平日里又不走动,更是没有上门的理由。
这回也是赶巧,郡主生辰,否则这相府的门怕是都进不了。
“母亲,能把妹妹带回家里么?”
“这要看你妹妹自己的意思了。”舅母陈氏方才也生了这样的心思。
中间初云又喂了次药,直到傍晚,林著雨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见围在自己身边的有初云,才知这不是一场梦。
又见舅母跟表姐也围在床榻旁边,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心里仿佛被填满了,这种有人关爱着的感觉真好。
“妹妹,你觉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再请人过来看到?”
林著雨望着自己胳膊已经用了白纱布包裹起来了,不知用了什么药,竟然一点都不疼,倒是奇怪。
“不用了,没事的。”
“那妹妹,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尚书府?”
“著儿?”
听表姐这么说,舅母也是一脸担忧的望着林著雨,这相府,实在不适合在待下去。
“姐姐,不用了,以后我再去玩!”林著雨莞尔,眉眼盈盈,“舅母,不用担心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
自然知道舅母在担心什么,不过现在既然自己出来了,那就定然不会一味的退缩了。
望着林著雨巴掌大的小脸,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强与倔强,舅母也不好强求,此刻这日子还是要自己过的,光靠着别人那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后来望着天色不早了,林著雨情况还算不错,舅母方才带着表姐离去。
“初云,张姑怎么样了?”
舅母一走,林著雨就先问起了张姑的情况。那个叼婆子不治不行!
“小姐,你还是先注意要紧啊,张姑被老夫人罚了五十大板,之后还要卖出府去,这回啊,怕是张姑自己都没想到。”
初云在提到张姑的时候,不见喜悲。虽说张姑是过分的些,但是现在这般下场也够人唏嘘的了。
“这样啊!”
林著雨听说张姑被罚了,五十大板,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而此刻,林相总算是回府了。今日本是林芙生辰,然而就在完成,宫里却突然来了旨意,无奈林相只得进宫,原来是北面边境的大越国又蠢蠢跃动了,与几位大臣商讨了一日,这到了晚上皇上才放的行。
然而一回到府上,刚开始问今日郡主生辰办的怎么样时,这顺总管就是耷拉着脸。虽然平日里顺总管没少收二姨娘的好处,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可不敢隐瞒。
无奈顺总管只能尽量捡了一个委婉的方式,仔细着自己的措辞,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说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果然,林相方一听完,脸上的表情就不对了,变得凝重起来,脚下的步子更是快的生风,原本是准备去书房的,而现在则直接转了个弯往内院去了。
顺总管见状,连忙在后面差了小厮赶紧过去给二姨娘通风报信。
二姨娘也知今日定然是要过林相这一关的,准备的但是充足,就等着林相过来,百炼钢变成绕指柔了。
但是,她没料到,林相竟然就这么怒火冲天的过来了。本以为顺总管只会说个大概,倒时候林相来问,二姨娘自然有办法搪塞糊弄过去,可是没想到,顺总管低估了林相的反应,不过说了个影子,林相自己已经是猜了个差不多了。
“老爷。”
二姨娘见这样的林相,心底也打起了退堂鼓。
“你这个毒妇,你都做了什么?”林相直接上前一把拖住了二姨娘,将她摔倒在地,连月娘都没反应过来。
林相现在一想到,自己受人挑拨,竟然生了要将嫡女打死的念头,就觉得恐怖。又听顺总管说这事可是在太子殿下的明察中扯出来的,更是深觉后怕。
“妾身失去了孩子,还能做什么?”
二姨娘跪在地上,只觉得小月复似有剪刀在捅一般,不禁皱着眉头,手死死的攥着衣角,说出话来,声音轻的就像羽毛。
“你这个毒妇,那些阴私的事都是谁教你的?”
之前林相可是以自己后院安宁而引以自豪的,没想到二姨娘竟然对著儿生了这般大的敌意。现在望着二姨娘的脸,只觉得恶毒无比,怎么也不能跟以前温婉贤淑的夫人联合到一块去。
“老爷,妾身跟着老爷十几年了,妾身什么样的人看也不清楚么?”说话时,二姨娘额上的汗已经可以整滴整滴的往下滴了,感觉也是一片****。
二姨娘打算抵死否认,反正玉娘已经认了罪,只要自己不承认,没人能拿她怎么样。相反,若是就这么认了,怕是老爷以后都要与自己疏远了。
“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么?”
林相显然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二姨娘依旧不认罪,因此是更加对眼前这个妾室厌烦了。
“夫人,夫人……”
月娘跪在身后,是没看到二姨娘已经疼的满脸都是汗了,但是一伸手,触到二姨娘身子竟然冰凉的可怕,拿回手留着朦胧的烛光,竟然一手血污。
甚至没有理睬林相,月娘直接起身将二姨娘抱了起来,一边吩咐这小丫鬟快去找大夫。
林相起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带着满腔的怒火呢,直到望着方才二姨娘所跪的地方,竟然殷红了一片地板,他也知,二姨娘自小产以来,身子不好。之前,这使他更疼惜二姨娘,恨不得拿林著雨的命来偿自己失去的那个幼子。但现在看到这血红只觉得心里无比畅快,仿佛自己之前所造的孽都值得被原谅了一般。
怔怔的走出了梧桐院,林相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对了,著儿?她的著儿现在还好么?
跌跌撞撞,林相突然觉得心尖隐隐发痛,又想到了那个如清辉般的女子,虽然已经不再了十几年,但映若晓辉。梦里她说,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