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湿透了他白色的衬衣,也湿透了他坚硬而柔软的心。
他真想转过身,将她拥在怀里,深深地**他可怜的、可爱的小女人。
然后带着她飞往天涯海角,逍遥一世。
他此刻,是第一次觉得,原来理智,是件如此可恶的事。
是的,他可以做下极端的、不顾后果的事,但是,他不可以把她带入深渊。他不可以让她为他的冲动付诸于代价。
他不能。
“冰卿。”江野凡将自己温热的手压在她刚刚承接过她泪水的手背上,果断地、坚定地将她的手拿下,缓慢地,将她的手放到她的身侧。
“我们不合适。”
他温温地吐出五个字,拿过挂在门侧衣架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手扶在手柄上,推开门,毅然的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脸,想要再看她一眼。
可他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衣架,便将自己想要留恋的愚蠢念头扼杀在摇篮里。轻轻关上门,大步流星离去。
顿时,冰卿生命里最后一道阳光被江野凡绝情灭迹。
她哭的伤心欲绝,欲生欲死,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又睡了多长时间,又哭了多长时间。
到最后的最后,她悲极生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被江野凡再次甩掉,她昏昏沉沉又觉得清醒。
不管怎样,她风风光光(注:她觉得自己是风风光光进饭店的)进了饭店,永不可狼狈地去前台结账的。
于是到洗手间洗脸,才发现自己没带包。她猛的往自己脸上泼冷水,红肿的眼睛却是怎么也不能消肿了。
也没有带墨镜,她只能擦干手去结账。
服务员礼貌友好地跟她说,原来,江野凡离开时说了,她在这里的消费会记到他的账上。
冰卿冷笑一声,真是嘲讽。
分明是他甩了她,现在又在装君子吗?
既然你想装!
女服务员见冰卿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踩着高跟鞋又返回包间。
服务员赶到时,只听到霹雳哗啦一阵刺耳的瓷器破碎声,看到地上都是没有拆包装的碟子碗杯。
这都是从承德买的上等瓷器啊!问声跑过来的几个服务员眼睛瞪的圆圆。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觑。
饭店的经理也闻声赶了过来。当时气的,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冰卿伸手挡在他手机上,淡淡一笑:“损坏的所有物件,江总会悉数奉还。”
“还有……”冰卿走到后厨,随手指指游荡在水缸里的女圭女圭鱼,豪迈开口:“这些鱼我包了,今天晚上十二点前做好,送到……附近的幼儿园。”
接着她像是到店里的领导巡视一般,随手柃起昂贵的茶杯啪啪摔地上。
随手指着大门的景观数:“这些东西太难看,我看见心情就会很糟糕,换上景德镇的大花瓶。”
“今天消费上千万了吗?”。
“那好,每天做两道海鲜送给北大道的乞丐。送一个月吧,不,送一年吧。有茅台吗?一起送!”
“还有……”冰卿巡视到洗手间,“洗手间太小了,把女厕所装修成豪华型,把男厕所缩小。”
本来笑的都看不见眼睛的经理,越是到后来脸色越是僵硬,只能弯着腰讨饶道:“大小姐啊,咱们这个饭店才开业没十天,重新装修?……咱们这里男客居多。”
“怎么了?”她又巡视到大厅,眼睛扫了眼天花板,“这个天花板做的太简陋,吃饭都影响心情,换成荧幕,顾客不高兴了随时换镜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