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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季云一直等到林如海醒来后,再次为其扶过脉,施过针才离开林府。黛玉一直将黄季云送至仪门处,黄季云才微笑着对黛玉点头道:“你将你父亲照顾得很好。”说着慈爱的抚了抚黛玉的头,眼中的满意之色怎么也掩藏不住。
第二日一早黛玉端着小药碗进来的时候,万没有想到林如海已经穿戴整齐,甚至已经令人备好马车。满头银丝,面色微黄,形容枯瘦的父亲,黛玉咬着下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轻轻开口道:“父亲便是要出去,也得先喝了药用过膳才是。”
林如海看着黛玉,接过药碗随即一仰头便喝了个干净,随后才道:“晚些回来再吃便是。“说完便要往外走,黛玉急忙找出一件圈绒薄披风给林如海系上,想了想才道:“父亲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林如海低头看着黛玉巴掌大的小脸,沉默了片刻才笑道:“不为难,为父身为朝廷命官,这是为父该做的。倒是为难我玉儿了,瞧这些日子,将我水葱似得姑娘都磋磨成什么样了?为父瞧着都心疼啊。”
黛玉抬起头看着林如海的眼睛,看见了那满满的父爱,努力扯了一道笑容道:“不为难,玉儿身为父亲的女儿,这是玉儿该做的。”父女俩遂相视一笑。
黛玉亲自扶着林如海出了房门,又让人抬来肩舆将林如海送至马车上,才往回返,谁知刚到仪门处便远远看见,柳姨娘穿着雨过天晴色素面直身袍子,下着月白色素纱裙。头上只一支珠钗就发髻定住,四十几许的人看着很是清淡。
见黛玉走至跟前,柳姨娘满眼焦急地抓住黛玉的手道:“姑娘怎就让老爷出去了呢?这万一要有个好歹……”不待柳姨娘说完,黛玉便红着眼眶道:“姨娘切莫说这等晦气话,父亲想做什么,我们又如何拦得住?”
黛玉一句“我们”让柳姨娘再也忍不住的抱着黛玉呜呜的哭了起来,一个气儿的说道:“都是妾身没有照顾好老爷!姑娘心中有气,怨我,罚我,妾身都是认的!”
见柳姨娘如此,黛玉也是双眼含着泪光,但想来林如海受伤实不关柳姨娘什么事儿,遂安抚道:“切莫说这些,往后咱们一同照顾好父亲才是。”
见黛玉对自己温言软语,柳姨娘心中很是震惊,在柳姨娘心中,其实黛玉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尤其是当年黛玉处理白姨娘的事儿,柳姨娘至今记忆深刻。今日抱着黛玉哭泣,其实已经逾越,心中也有忐忑,却不想黛玉竟然还会宽慰自己。一时感动莫名。
四王爷没有想到昨日才返京的林如海,今日便会递折子面圣,看了看身旁的黄季云,四王爷皱眉问道:“他如今究竟什么情况?”
黄季云低头斟酌了一番才道:“伤了根本,很难复原。”四王爷看着黄季云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季云对本王也有所隐瞒了?”
黄季云一听这话,连忙躬身道:“微臣不敢!当初在扬州时微臣断定林大人难以挨过半年。只是而今……微臣也说不准了,不如王爷见见他?”
四王爷想了想道:“他是个聪明人,既然递了折子要面圣,那便替他传个话儿给圣上吧。”说完将林如海的折子往案上一丢,起身转了出去。黄季云直起身抹了下额头的汗,才让人将折子送了出去。
圣上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临朝,但并不是对朝中之事并不闻不问了,恰恰相反,对于朝中之事,圣上比什么时候都看得严,对于朝中的风吹草动,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李公公亲自拿着林如海的折子送到了宫门外,苏公公上前半步,看了眼李公公道:“这是干什么呢?慌忙忙的?”李公公忙弯腰笑道:“这不赶着给圣上送折子,怕耽搁了。”
苏公公听后,笑道:“得了,拿来吧杂家给圣上送去。”说着接过李公公递上来的折子,一甩手中拂尘,转身朝里走去,李公公便停在了宫门外。
老皇帝坐在御案后,接过林如海的折子,看完后挑了挑眉,沉吟片刻又将李公公换了进来,再次问了一遍林如海当初的状况,才点头道:“宣!”
当林如海步入宫门,面见圣颜的时候,君臣二人都是感慨不已。林如海当年被钦点为头甲三名探花郎的时候,圣上还正值壮年,儿林如海当时也是眉清目秀,风度翩翩,而此时,虽然二人年龄相差十几岁,却都已经风烛残年。
林如海颤抖着跪在地上给皇帝行了大礼,皇帝才让他起身,见他面色发黄,满头银发,身上的官袍也是空落落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让他坐下回话。林如海谢恩后,才浅坐在下首,开始君臣对话。
一席话不知说了什么,直到两个时辰后,圣上才传令摆膳御花园,又留了林如海一同用膳。
君臣二人慢慢踱去御花园,用罢午膳,皇帝才感慨的说道:“这些年辛苦爱卿了。”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道:“爱卿且在府中好生将养身子。”言罢眼中也有了戚然之色。
见林如海一去大半日,时过午时还未归来,黛玉不由得很是担忧的在仪门处转来转去,杨嬷嬷看着这样的黛玉也只能叹息一声,劝慰道:“别担心,老爷必定心中有数,姑娘还是先去用过午膳吧,说不定老爷就回来了?”
谁知黛玉只是静默的摇了摇头,仍旧望着门外,知道林忠令人来禀林如海被老皇帝宫中留膳,黛玉才算是松了口气,却又连忙让人到宫门外候着。
未时末林如海方从宫中返回,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太监,手中捧着圣上所赐各种名贵药材。黛玉看了看那些药材,虽感激皇家恩典,却见林如海面露疲色,也很是心疼父亲。
黛玉也不问宫中之事,急忙将林如海送回正房。替林如海洗漱之后,又送来汤药,亲眼见林如海用完,方扶着林如海躺下休息。
一夜无话,直至第二日,林如海方令黛玉携带了自己的亲笔书信,递帖子拜访黄府。黛玉虽心中暗惊,却并不询问什么。
依照林如海之言,过了两日黛玉亲自拜访了黄府,更是在黄府悄悄将林如海的书信交予了黄季云。
黄季云看着手中的书信,神情很是慎重的问道:“此事还有谁知晓?”黛玉低着头,咬着嘴唇轻声道:“此事父亲悄悄安排与我,玉儿不曾告知他人。”
黄季云看着黛玉如此神情,皱了皱眉头有些紧张地问道:“玉儿可曾看过?”黛玉听闻此言,立时抬起头来看向黄季云,见黄季云眼中既有紧张也有凌厉更有担忧,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道:“父亲没让玉儿看,玉儿自然不会私自偷看。”
黄季云听了这话,才算是松了口气,不想黛玉却又道:“虽然没看,但父亲交予玉儿时很是慎重,甚至不让玉儿当日送来,而是要玉儿时隔两日后送来,且方才师傅的神情玉儿自然瞧出凝重。”
说到这里黛玉定定的看着黄季云的眼睛,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事关皇位。”说完黛玉便低下了头。
黄季云虽然没有听清黛玉说的话,但光看口型也明白黛玉说的什么,不由得一下子脸色都变了,一把抓住黛玉的肩膀道:“此事,不可胡说!”说完见黛玉并不抬头,又叹了口气道:“谁也别再提起!明白吗?”。
黛玉轻轻的点了点头,却见泪滴滚滚而下,黄季云见此也是心中一颤,压低了声音问道:“玉儿可是还知道什么?”
黛玉摇了摇头道:“玉儿只知道父亲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玉儿……”说完已是泣不成声。黄季云见此也只得叹息一声,并不知如何劝慰。
黛玉回到林府已是掌灯时分,往常此时林如海多半已经睡下,而今日林如海房中却仍旧亮着灯。
黛玉知道林如海这是在等她,遂急忙去了主院正房,看着六月天依旧偎着薄毯的林如海,黛玉湿润了眼眶,疾步上前道:“父亲怎地这会子还不歇息?可曾用药了?晚膳用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倒是令林如海笑了起来。
黛玉也不理会林如海是什么神情,连忙又叫来旁边伺候的小丫鬟暖儿问道:“老爷可用了晚膳?可用了药?”林如海见她这般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满眼都是宠溺。
暖儿也是低头一笑道:“回姑娘的话,姨娘亲自给老爷煎的药,按照姑娘说的,三碗水,大火烧开,小火熬至半碗。服过药后老爷休息了一个半时辰,姨娘又用老鳖汤木瓜汤给老爷煨了粥,做了盐水花生,煮的软烂,炒了青菜就着粥吃。”
黛玉听后才松了口气,看着林如海一笑道:“那父亲怎地还不休息?都这会子了,一时喝碗银耳莲子羹再睡吧。”暖儿一听,会意的退了出去,
黛玉简单的对林如海说了今日在黄家之事,柳姨娘便端着银耳羹走了进来,后面的暖儿则端着一大盆泡脚的药汁走了进来。服侍林如海用过银耳羹,泡过脚躺下后,黛玉才返回了自己的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