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嫵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洪羽、唐佳慧和苏妍都在这里,姐姐徐荷媞则刚出去给她买吃的,徐荷嫵看着她们几个,忽然脑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忙坐起来问道:“严晶岚呢?”
洪羽神色沉重地看着她:“她也被绑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徐荷嫵急忙道:“绑我的那几个人跟绑严晶岚那些人是一伙的,警察还没有审问出来吗?”。
洪羽看着唐佳慧,唐佳慧叹了口气:“两个跑了,一个被抓,但是伤得太重,还没有醒过来呢。”
徐荷嫵觉得奇怪:“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苏妍解释道:“是陈导和阿明揍的,你胆子太大了,你身上的追踪器早丢了,要不是阿明一直跟在你车后面,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解救出来。不过阿明还是很自责,因为后来他跟丢了,才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徐荷嫵神情沉重地皱着眉,那群人绑严晶岚干什么?因为她妨碍了一些人的发展还是纯粹嫉妒她还是因为纪阡逸?若有哪个女人因纪阡逸而记恨严晶岚,徐荷嫵只能想到明琪,可如今明琪傍上马总,不管真假,她对纪阡逸这份心思早该淡了,不至于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那么大的麻烦,更何况,明琪还得罪过周景润,周景润现在网开一面没有对她下狠手,她应该感激不尽,不会愚蠢到做这样的事情来。
唐佳慧见徐荷嫵不说话,就知道她又在思考严晶岚的事,说实话,一开始听说严晶岚被绑架的时候,她是很难相信的,那小姑娘爽朗,没跟什么人结过仇怨,而且她的跆拳道也不是白练的,想要绑她得很费一番功夫才是。
苏妍没忍住道:“现在纪阡逸都快疯了,要不是段总压住他,他早就独自去找了。警方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
徐荷嫵忽然道:“我听说他们说往河北去了,严晶岚的剧组那里不是离河北很近嘛,沿着那个方向找找,或许会有线索。”
洪羽立刻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警方,荷嫵姐你还有什么消息,我让警方过来给你录笔录。”
见洪羽出去了,苏妍有些责怨道:“我听说周景润也赶回来了,或许很快他就会来探望你。你这一被绑架,惊动了所有人,当初发现被人跟踪的时候,就应该及时跟警方联络,早些抓住他们或许就能早点知道他们真正的阴谋,偏你自作聪明地要以身涉险,如今你倒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若是严晶岚出了什么事,纪阡逸那小子绝对会杀了你。”
徐荷嫵深以为然,这次是她料想有误,没想到他们要对付的是严晶岚,自己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幌子,要是严晶岚真出什么事,别说纪阡逸,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但目前她得到的信息就这些,往河北方向去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自徐荷嫵醒来之后,她的病房就异常热闹,唐佳慧和苏妍都先回去了,洪羽也因日程离开了,阿明一直在门外守着,徐荷嫵让他回去看着纪阡逸,千万别闹出事情来。
警方来录了口供,段磊也亲自前来探望,言语之间对徐荷嫵这次的行为非常不满:“你还是不改这毛病,什么事都要自己解决,现在可好,严晶岚还没找到,纪阡逸也要疯了,上次罚你罚得还不够是吗?”。
徐荷嫵乖乖地听着段磊的训斥,段磊说了一会儿,又想到她在那里遭的罪,便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这次若是严晶岚没事的话,你还能稳稳当当地继续当个经纪人,若是她真有什么不测,弘一绝对是不能要你了的。”
徐荷嫵默默点了点头,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占了很大的责任,若不是一意孤行的话,严晶岚也不会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段磊走后,徐荷嫵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默默祈祷严晶岚能平安无事。徐荷媞见妹妹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她内心有许多疑惑想要问妹妹,但也知道这时候并不是好时机,只能先忍着。
陈新也过来探望徐荷嫵,徐荷媞在医院的走廊上见到他,彼此点了点头,见他进了病房,才转过身去给徐荷嫵买晚餐,而她与陈新的关系恐怕也是要走到了尽头了。
徐荷嫵此时正坐在床上看新闻,各大新闻网页的头条几乎都是她与严晶岚绑架一事,甚至她被陈新抱着送入医院的照片也出现在上面。后来阿明才说,他那日跟丢了那伙人的车之后,刚报完警就接到了陈新的电话,说徐荷嫵的电话打不通,阿明便将徐荷嫵绑架的事情告诉了他,很快陈新就赶来与阿明汇合,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一直皱着眉头。
所以徐荷嫵也难免被陈新责怪了一通,但他说话比段磊温和多了,可徐荷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觉得陈新的情绪怪怪的,而徐荷媞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她以为他们是吵架了,因为直到陈新离开,徐荷媞才提着买来的饭菜回来,很明显是有意避开对方。
但徐荷嫵此时是管不了这么多的,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严晶岚绑架案这件事情上。严晶岚已经被绑走一整天了,还毫无消息,她作为女人,很容易在绑架中遭受侵犯,就像徐荷嫵自己一样,也差点就让那男人得逞了。
徐荷嫵第二天就出了院,很显然她这次也算是轰动了许多媒体记者,段磊派了好几名保镖,加上医院的保安,徐荷嫵才顺利上了车。这件事的逻辑很简单,徐荷嫵与严晶岚先后被绑,若是这两者没关联,谁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如今徐荷嫵还顶着周景润绯闻女友的名头,就冲这一点,这次绑架案也十分有看头。
徐荷嫵回到家之后,被公司勒令不准出去,徐荷媞比较忙,又匆匆飞回法国,徐荷嫵觉得蛮对不起姐姐的,四五天之内来回飞,着实是件很累人的事。徐荷嫵老老实实在家等消息,期间接到了周景润的一通慰问电话,他今天刚回国,本想去医院探望,却得知徐荷嫵已经出了院,便作罢。
徐荷嫵想了想,对电话那端的周景润提出了请求:“不知道能不能请周总帮帮忙,您的路子广,早点找到严晶岚,大家也都安心了。”
周景润笑了笑:“她是阡逸的女朋友,我自然会帮忙的,徐小姐还是在家好好照顾身体,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徐荷嫵轻轻道了一声谢,便挂断了。严晶岚的父亲是经验老道的刑警,徐荷嫵觉得绑架严晶岚的那个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抓警察的女儿,忽而徐荷嫵猜测绑架严晶岚的这群人是不是严爸爸曾经因为案件得罪过的人呢,毕竟最痛快的报复莫过于折腾仇人的子女,尤其是女儿!若是这样的话,这群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地玩命,而严晶岚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
严父因自己女儿被绑,日夜追查,纪阡逸跟在他身边帮忙,却被他嫌弃,因为纪阡逸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他一出现就会引来围观,一群人对着他们拍照求合影,实在干扰他们的调查,便被严父直接扔了回来。
纪阡逸待在他与严晶岚共同的居所——这套房子已被他以严晶岚的名义买了下来,成为两人的爱巢。他看着家里到处都是严晶岚的痕迹,却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无能为力,让他懊恼又沮丧。
徐荷嫵躲躲闪闪地在阿明的掩护下来到了纪阡逸他们的家,如今纪阡逸两天两夜没睡,下巴上冒出青须须的胡茬,颓废极了。徐荷嫵有点担心纪阡逸这种状态,便给他做了点吃的,劝道:“都两天了,绑匪没传来任何消息,这说明他们应该不是为了钱。”
纪阡逸空洞地看着她,声音沙哑:“要是为了钱,反而简单了。”
徐荷嫵拍了拍他的肩:“越没有消息,我们越不能急!不能自乱阵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还有就是安抚住那些狂热的媒体,千万别让前辈的悲剧发生在徐荷嫵身上。”
纪阡逸默默点了点头:“那些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这条新闻,不管阿岚如何,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狂欢,这群没人性的东西。”
徐荷嫵安慰道:“我请了周总帮忙,相信那些媒体不会太过分。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在阿岚平安回来之前,就倒下了。”
严晶岚是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醒来的,窗户被厚实的窗帘密密地遮住,不透一丝光亮,她坐起来动了动身体,没有被绑也没有被侵犯,身上还穿着那套古装戏服,头发倒是被解了,长长地披在身后。
她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倾泻而入,徐荷嫵眯了眯眼看着窗外,这是一座山上的独栋别墅,周围看不到其他住户,也看不到楼下有人往来。
她转过身来看向室内,这一看狠狠地吓了她一跳,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关于她的海报、剧照、杂志、广告等等,甚至连粉丝的拍照都有,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她的狂热粉丝,唯一让她感到怪异的是,她与纪阡逸以及其他男明星的合照中,男明星的头都被挖成了一个洞,让严晶岚十分不安,这个粉丝太过危险。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除了给她送餐的那位壮汉,严晶岚没见到其他人,当然窗户被细密的防盗网封死了,而门外则有两名彪形大汉把守,严晶岚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决定放弃武力对抗,即使她逃得出去,但这是哪里,她完全不知道,很容易会被再抓回来。
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严晶岚尚未睡醒,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霍地坐了起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严晶岚看着他,问道:“是你把我绑过来的?”
那男人笑了笑,却摇了摇头:“请你来的是我家少爷,这是给严小姐准备的衣物和化妆品,请梳洗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我会再来接你。”
严晶岚警惕地看着他:“你要接我去哪里?还有,你家少爷是谁?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男人依然很柔和地说道:“还请严小姐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要想逃的话,也是绝度不可能的,所以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男人说完就出去了,只留下两三个袋子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严晶岚坐在床上想了想,觉得先顺从他们的意思,等到合适的机会,要是能挟持住那位“少爷”,她也就有希望了。
严晶岚去卫生间换上了衣服,很合身的烟灰色长裙,她将自己的长发挽成了松松的发髻,又化了个淡淡的妆,做了这些年的明星艺人,她很懂得随时让自己光彩照人。
半个小时之后,那个男人又来了,看到严晶岚如此配合,很是满意。但为了避免严晶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还是将她的眼睛遮住,扶着她出了房门。
在同一层曲曲折折地走来走去,严晶岚觉得这栋别墅真是大到离谱,终于停了下来,她听到门口有人跟男人打了个招呼,便听到面前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男人扶着她走进了几步,便松开她走了出去,并告诉她可以摘下眼罩。
严晶岚迫不及待地解开眼睛上的束缚,这个房间与其说是一间房间,还不如说是一座小型教堂,高大的白色十字架固定在墙的正中央,琉璃窗和顶,燃烧的蜡烛衬托着庄严而肃穆的气氛,此时忽然想起了一串悦耳的钢琴声,严晶岚这才发现钢琴后面有个男人在弹奏。
她慢慢地走近,没有一丝害怕,或许是因为他弹奏的是《卡农》——严晶岚能听出来的为数不多的钢琴曲之一,这首曲子很柔和。她站在距离钢琴三步远的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楚弹琴人的长相,她没想到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少爷”原来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看上去应该不到30岁,手指修长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舞,神情也很专注,似乎没意识到这个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