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表姨夫横空驾到,打乱了顾蔚然对萧诺的安抚计划。不过两位长辈要是理解的话,他也会好受许多吧!
顾蔚然坐在角落,看着萧诺像是在汇报工作般说着郑杨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表姨,是我没看住郑杨。才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萧诺的内疚溢于言表。
表姨杨芳华和表姨夫郑钧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表姨夫伸出手拍了拍萧诺的肩膀,沉声说道:“小诺,我和你表姨都不会怪你,刚才屋里那个女孩那些话说的很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前是我们对杨杨保护的太好了,才让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不过,若是他能平安度过。这次的事也算是一个血的教训了。”
萧诺无言的点点头,表姨他们的理解,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杨芳华见外甥的脸色好些了,便想起了被遗忘到一边的顾蔚——然。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几句话她可是很欣赏的,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个说话的女孩子就是儿子口中的那个未来的“表嫂。”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女孩子能拴住了像一匹野马一般的外甥。
想着便端出了慈爱的笑容转过头面向顾蔚然说道:“你就应该是顾小……心怡?”杨芳华杏眸大睁,一副被吓到的神态。
郑钧和萧诺也闻声转过了头。
面对表姨有些不敢置信的神情和表姨夫看到她模样后微微皱起的眉头。顾蔚然眼神闪了闪浅笑着说:“表姨认错了吧!可能我长得太大众,所以和您认识的某个人撞脸了。”
杨华芳也反应了过来,就坡下驴得说:“是我认错了,刚才猛一看像,现在仔细看看倒是不像了。顾小姐别介意。”话虽如此说,但是她却仔细端详了顾蔚然的容貌,然后在心里逐步做着比对。越比就越觉得和心里那个人的模样仿佛重合了起来。真的是巧合?不对?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回头还是要让人查查的好。
杨芳华想着,脸上却是滴水不漏,淡笑着对和顾蔚然说着话“顾小姐…算了,我还是叫你蔚然吧!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没问题,您随意。”顾蔚然一脸的微笑,看上去很亲和。
可杨芳华却敏感的捕捉到了在她失神之下喊出“心怡”两个字后,对面女孩的变化。她现在脸色虽然看上去还是如常,但是眸中却是一片疏离。看来这里面是真的有点故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表姨,表姨夫,萧诺。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至于郑杨的案子,等有了进展我会告诉你们的。”说完便站起身来冲着有些愕然三人点头示意“失陪了。”
顾蔚然尽量保持着如常的步伐往外走,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强装冷静到何时,若是一个忍不住问出口。现在的平稳生活就全毁了。不止父母会受伤,万一真相真的是她所猜测的那么残忍怎么办。所以不想,不问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捱到了办公室大门外,她松了一口气,才快步向电梯走去。
办公室内,杨芳华拉住想要追出去的萧诺,“小诺,别去了。她可能需要自己单独静一静。”
“可是,表姨。刚才阿然往外走的时候她的身子都在发抖。”
萧诺很担心,怎么就见了表姨一面,阿然就会这么反常。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因为刚才表姨说的那个和阿然长得很像的人?
杨芳华与丈夫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各自眼中的意思。“要不要和小诺提一提?”
杨芳华无声摇头“还是不要了,毕竟就是长得很像。天下长得像多了。”
郑钧了然点头。伸手拉过还是想追出去的外甥“小诺,来给姨夫讲讲你表弟的具体情况。”
萧诺虽然很想出去看看顾蔚然怎么了,可是面对着姨夫殷殷等待的双眼,便只能认命的走了回去重复起刚才顾蔚然说过的几个疑点。
另一边,顾蔚然静静坐在车里,脑海中回想着纪文希的出现时那笃定的语气,和眼底不容错辨的想要急于让她承认的迫切。再到今日萧诺表姨猛然见到她的容貌失神之下的那一声“心怡”。她一下下抚着自己的脸庞,心中也终于是确定了一件事。
可是她宁愿永远不知道,她想不为外物打扰,不为任何突如其来的人和事而费神。她想一直和父母这么平淡幸福的过下去。
只是,当右手抚上胸口时,那里异于平时的跳动告诉她,她并非如同自己想的那般无动于衷。她苦笑一声,将头重重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眸子努力让自己心境恢复清明。
可几分钟后,她挫败的睁开双眼,还是做不到啊。
她低头看了看汗津津的双手,狠狠咬了下下唇。随后慢慢的将手紧紧握成拳头,又将声音低至不可闻后才压抑的从唇间慢慢溢出三个字“纪…心…怡。”
吐出这三个字后,一时间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像是同时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下一起撒出混在一起后,终究变成了说不上来的怪异味道。
再一想到这人其实早已不在,一股未知的情绪顿时弥漫了她的全身,眼泪在眼眶打转,心像突然空了一块。
她不可置信的摇头,心为什么会痛,她不是应该有怨有恨么,为何只有满心的难过和悲伤。
难道在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有一天那人出现在她面前向她解释这一切么?
手有些颤抖的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在杭州接到的短信,“顾小姐,我是纪文希。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打给我。”她紧紧盯着那是一个号码,只要她轻轻一按。她就可以问个明白,知道那过往的一切。
但一想到从小父母从小到大对她的疼宠,和昨夜在客厅无言的陪伴。还有那碗香气好像还在她鼻尖萦绕的那晚面条。她颓然的放下了手机。
“算了,算了。问明白又能怎样,毕竟……人已不在,已不在了。”人都没了,去追究那些是是非非又有何用,就让这一切都埋葬在时光的洪流中吧!
她强自按捺住了作为一个律师追根求底的本性,勉强将车启动,向着郑杨的大学开去。
现在只有全心投入另外一件事,才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些总让她心潮起伏变化的人和事。
恰好她也有些有些事情需要在仔细求证一下,若是事情和她想的一样。也许这对郑杨的案子是另外一个突破口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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