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的顾蔚然见自家父亲与萧诺喊出那句“约成”之后就顺手将跪在地上的人一把扶了起来。
萧诺站起来后就对她挤眉弄眼,所表达的意思不过就是一个,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不去看他那副小人得意的脸,她沉下脸顾父:“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父摆了摆手,没说话就进了自己的卧室。片刻后,他在出来后已是抱了厚厚一本类似古书的东西。
他将其放在茶几上,然后示意女儿去看。顾蔚然依言探头去看只见封皮上面用着毛笔字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大字“顾氏族谱”。
顾父手轻轻摩挲着古旧的族谱轻轻开口道:“你不是好奇刚才我与小诺在做什么吗?现在爸告诉你,刚才他下跪行礼和所说之话,均是曾经辽东世族萧氏祖辈上传下来的最正统最高级的求婚仪式。
这要是放在不懂行的眼中,可能会觉得可笑。但咱家不会,因为咱们祖上恰好是与萧氏齐名的辽东顾氏世族。可后来整个慢慢世族都逐渐走了下坡路。也有太多人离开家乡,咱们顾氏就是其中之一。而离开的时间久了,家族之间也就完全断了联系。”
听完父亲这番话后,顾蔚然有些明白了,自家与萧诺家祖上都是显赫一时的世族,以前都是认识的。
可……刚才那个仪式?
想到这顾父也反应了过来,看了女儿一眼后说:“刚才小诺用的是世家正统的求婚式,我回的也是。所以,然然啊!这要是按照家规来说,你现在就是萧家板上钉钉的媳妇了。”
什……什么?板上钉钉的萧家媳妇?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她的身份就从顾家女儿成了别人的媳妇?
转过头望向一脸喜形于色的萧诺,接收到她的目光,对方肯定的点头“没错。”
顾蔚然顿时万念俱灰,这都什么事啊!她在这边百般不同意,一转眼就被父母给送出去了?
不对啊!现在可不是古时候的封建社会了,难道还要信奉那套父母定亲那说?
将求助的眼神又转向自家父母,顾父轻轻咳了一声说道:“然然,爸知道你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不管时代如何变迁,我们总是顾家后人。如果小诺不拿出古礼来求娶,咱们拒绝也就拒绝了。可是,萧家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祖宗。
唯一的破例就是求娶女方时,感谢未来妻子的父母养育之恩需下跪求娶让对方允亲。当然了这个仪式也不是所有人都遵守的,只有真心爱慕女方愿为女方屈膝的男儿才能做到。所以刚才小诺的那套求亲式,其实是世家最高的仪式了。”
顾父的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自从见到萧诺下跪向下一拜的那一刻。他就决定要答应他,因为傲气两个字是深深印在萧家人骨子里的,古往今来也没见有几个萧家人肯屈膝行李去求娶。
而如今萧诺做到了,他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因为就如萧诺上次所说,萧家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的话。认定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
顾蔚然听着父亲的话,心里也开始松动起来,毕竟刚才猛然看到萧诺利落的跪下去时。她心里除了震惊还是很感动的,他有多高傲别人不知,她怎么会不明白。他能为她下跪,他的诚意与真心都明明白白的摆在她面前。若是她在不知足,可能就真的过分了。
见她表情松动,萧诺连忙走到她面前执了她的一双手,深情凝望着她开口道:“顾氏蔚然,我萧氏诺在此郑重立誓。若得你真心下嫁,愿从此执子之手,与子终老。即使历尽千险亦不改初心,愿一生可与尔休戚与共。若违此誓,我萧诺甘愿萧家除名,一生颠簸流离,流落街头无人识。”
听着这极具古风的求婚告白,顾蔚然压下一种不合时宜的别扭感,抬头问他,“这也是你萧家求婚时的古礼?”
萧诺郑重点头“是,这也是和最高的求亲礼配套的求嫁式。”
“……”那她该怎么回,说那句“我愿意”?这要是放在现代求婚仪式上,这可能是最好的回答。
但是,面对萧诺郑重肃穆的古礼仪,这三个字好像有些太简单太敷衍了。
正为难间,顾母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轻声提醒道:“然然,点头啊!”
顾蔚然听到母亲的提醒,也觉得这是个好方法,不会说可以装作害羞含蓄的点头啊!可当对上他盛满了情意的双眸,她却改了主意,轻声开口道:“一生难得几度秋,何苦空自庸扰至白头。愿许君一世真心,若得君心似我心,此生定然不负君。”
这几句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绕出来的,却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萧诺得她回复,在细细品了她话中之言,简直开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好。
顾不得二老在场,一把抱起她就在客厅里转起了圈圈嘴里一声声的喊着“阿然,阿然。”
顾父顾母从一开始的被吓到,后来就变成了脸含笑意看着。年轻真好啊!可以跑可以跳,可以肆意的大笑来表达心中的愉悦。
相比之下他们真的老咯,可看着唯一的女儿被人如此珍视,他们还觉得欣慰不已。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相互携了手从旁边回了卧室。将偌大的客厅留给了一对年轻人。
良久后,抱着顾蔚然疯累了的萧诺才停下来,揽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阿然,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开心。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以后我们结婚后,我们就在离你家近的地方买一套房子,这样你回娘家也方便。”
“嗯,对房子我们要买大一些的,因为我们以后会有孩子。要给孩子留出卧室和玩的房间。”
“还有……”
顾蔚然偏着头望着神采飞扬,滔滔不绝规划未来的男人。这就是自己以后要携手一生的人了,他生性自信高傲,却肯为她低头。他脾气不好,却在她面前收敛了所有的脾气,将最温和最有耐心的一面给了她。他专横霸道,可在她面前却总是小心的问询她的意见。
她想着,只觉能得一人对她如此,她应该算是极为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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