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一天,洪水就退了。
这场洪水就像是上天跟大家开的一场玩笑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洪水过后,萧衡就去凿了一些原来修建水坝的材料回来。
萧煜看后,毫不客气地掷到地上。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张起忠和李甫还在牢里?”
“是,还在牢中。”
白弱水站在门外正想进去,却被一阵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
还没过一会儿,萧煜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径直往驿站大门走去。
萧煜他到底又想要干什么?
“喂,我要去,等等我。”
白弱水跑过去,跟在萧煜身边。
对着萧煜,就是一笑。
萧煜笑着挑了挑眉,她是想去添乱吗?
“那王妃就跟本王一起去捞钱吧。”
咦,萧煜居然是去捞钱的,瞬间,白弱水就觉得萧煜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一下就降低了好多。
县衙大牢似乎和其他大牢都有着很大的相同点性——很冷很阴暗。
“嘶~阴气真重,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冤死过多少人。”
好在萧煜只是在刑房停了下来。
“去把张起忠和李甫带过来。”
萧煜一边走进刑房,一边吩咐到。
几个牢头立刻点头哈腰去办了。
刑房中只有一张太师椅,所以也就是说,这椅子非萧煜莫属了。
白弱水看着那张太师椅,已经垂涎三尺,萧煜坐下来,瞥了一眼白弱水,嘴角含笑,却也不理会她。
只是继续低下头研究自己手中握着的扇子。
“走快点,王爷等着呢!”
牢头催促的声音从刑房外传来。
约莫一炷香之后,牢头压着张起忠和李甫两人进来了。
李甫见了白弱水,先是一愣,之后就是一脸疑惑不已的表情。
将那两人绑在行刑架上后,牢头就退到了一边待命。
萧煜抬眼,眼中满是厌恶:“说吧,你们还做了哪些好事。”
那被绑在架子上的两人皆是死鸭子嘴硬,坚持沉默就是金。
白弱水暗笑一声,即使你堆了再多的黄金,但你现在也用不了了不是?
人啊,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萧衡,既然两位不肯开口,那就用刑吧,别弄死就行。”
萧煜将手中那把折扇甩开,双眼看着炉子里的炭火。
“萧衡,慢慢来,一样一样来,用刑这种事,得循序渐进。”
“是。”
话音一落,萧衡就从一堆刑具中拿起一捆米黄色棉布来。
展开棉布,里面泛出银色的金属光泽。
啧,按照她的经验来看,里面应该是银针了。
萧衡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果真是两根加长版的银针。
“这个可是一个好东西啊,两位应该是想要迫不及待地知道这玩意儿扎进手指里是个什么滋味了吧?”
说时,萧衡慢慢靠近被绑在行刑架上的那两人。
因为手也被死死绑住,所以两人皆是动弹不得。
即使全身都已经发抖得像筛糠,嘴唇也哆嗦得厉害,两人却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
萧衡也不作过多的停留,就将两根银针分别向两人的中指推了进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白弱水稍稍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都说十指连心,中指最甚。
现下中指被一根加长的银针贯穿,想想就有一层鸡皮疙瘩起来了。
也不知是萧煜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还是什么,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就是往下一扯。
整个人都斜斜地对着萧煜坐在了他腿上。
“你不舒服了?”
说着,萧煜就将扇子放到一旁,将白弱水往身上一按,双手就将她的双耳捂住。
借着这个动作,萧煜的唇正好处在白弱水的耳边。
“下次不喜欢这些场景要早点告诉本王,要不然本王怎么知道你不喜欢。”
白弱水心下有些不解,没有回应他,但是心下也止不住有些许的高兴。
即使耳边的惨叫声还是能听到些许。
“萧衡,将这两人的嘴堵住,谁再敢乱叫就废了他。”
“是。”
然后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县衙牢房里,让整座牢房显得格外空旷。
“塞好了看你们还怎么叫。”萧衡一张稚气未退的脸上全是明显的厌恶和不耐烦。
看着相当怪异,明明还是一个比她还小的孩子啊。
堵好这两人的嘴之后,萧衡又拿起一张看似很普通的白纸。
实则,那张纸粘性极强,可以黏掉活人身上的皮肉。
白弱水偷瞟了一眼,之前也只是对这东西只有过耳闻,并未亲眼见到过。
这东西也挺残忍的。
想到过一会这人皮就连带着血肉像匹破布一样被撕了下来,就有些不忍直视了。
“啪,啪啪……”萧衡将两张纸分别贴到两人的大肚皮上,顺便为了黏得更紧,使劲拍了几下。
“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过咱们得制定一个游戏规则,否则就不好玩了。”
说着,萧衡就对着两人笑了笑,就像是在和他们商量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我想,这张看似普通的纸的厉害,两位曾经的大人,是比我们这些沙场征战之人还清楚的。”
“现在给你们十个数,你们两谁先点头愿意回答了,并且答案让王爷满意了,我就放过谁。”
“十。”
“呜呜。”
“九。”
“八”
……
“二”
“呜呜呜呜呜……”到了这里的时候,两人再也支撑不住了,张起忠赶紧猛地点头。
李甫见张起忠为了保住自己的皮肉不惜将他给推上绝路,下一瞬间,李甫也奋力挣扎了起来。
“呜呜呜呜……”
“张起忠,鉴于你先做出反应,你就先说,要是漏掉了什么,李甫就来补充。”
“最好不要漏下,要不然这个不月兑皮的机会就只有让个李甫了,我现在把你嘴里的布帛拿开,不许乱叫!”
说完,就将布帛给拿了下来。
张起忠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才开始交待了起来。
当张起忠提到“太子”二字的时候,白弱水才转头去看张起忠。
“不可能,太子受贿这件事绝对是你自己伪造的。”
“我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你们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句话吗?”。
张起忠的情绪有些激动。
“张起忠,你口口声声说是太子受了你们的贿赂,那你看见过太子的半分影子吗?”。
“这个倒是没有,每次来运送银两出去的时候,都是一个小厮,而且,最主要的是,每次来的小厮都不是一个样的。”
这可不像是萧焰的风格啊,像是萧焰那样的人,做起事来,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绝对不会低调行事的。
人家要的就是排场,要的就是大气。
怎么可能偷偷模模地来受贿呢?
要受贿也是大摇大摆地来,大摇大摆地回去啊。
白弱水看向另一边的李甫,道:“李甫,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李甫愤恨地看了一眼张起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萧衡,把他嘴里的那一团东西拿出来。”
萧衡没想到白弱水会转过来看,就看向萧煜,用眼神询问了良久,看见萧煜点了点头才将李甫口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有什么要补充的就说吧。”
“收受贿赂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女人,上次我追过去的时候看到了。”
“什么,女人?”白弱水从萧煜身上跳了下来。
有点儿意思了,居然不是太子,而是个女人。
“那女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那个人……”李甫一双眼睛自进了这刑房以来,就朝白弱水身上转来转去。
最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个女人,一走近她,就会感受到身边围绕的空气的寒冷。”
什么,这也行?
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
如果真的是的话,他家老头子没必要不告诉她啊。
“把人带回去继续关押。”萧煜吩咐了牢头这个之后,就起身带着白弱水和萧衡两人离开了。
先是去了张府,再去了李府。
按照之前张起忠和李甫招供的内容,在这两座府邸之中,萧煜派人找出了总共无百两的黄金。
“萧煜,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有藏私?”
对于这一点,白弱水很是疑惑。
“本王天生聪明,想要不知道都难。”
说完,就扯唇一笑。
“唰”的一声甩开扇子,就在身前晃了起来。
一步跨过去,率先走在了前面。
白弱水嘴角一抽,看了一眼身后推着的那一大箱子财物,咽了咽口水。
这么多黄金,也得够她接几个单子了吧。
想归想,但是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
依依不舍地看了那一大箱子最后一眼,白弱水就跑上前去追萧煜了。
“萧煜,你方才可是在拐着弯骂我笨?”
萧煜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本王以为,以你的智商,永远也发现不了这其中的奥秘。”
白弱水居然也不恼,踮起脚尖,笑着凑近萧煜耳边,道:“萧煜,你再说一遍试试,我保证把你毒得不能人道!”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朝萧煜下面看了一眼。
叶景凉曾经教过她,笑意盈盈时说出的话,更具有威慑力。
但是为何萧煜这厮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她又被叶景凉那厮给耍了?
泥煤,要是在以前,她怕是早就找叶景凉打一架了,现在……她只能找那块冰冷又硬邦邦的墓碑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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