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的那人迈上到了祭台的最高层,然后将黑色斗篷的帽子给放了下来。
斗篷人慢慢转过身来,在看到那人的脸时,白弱水立马惊愕了。
这个人居然是醉春院的老鸨!
“师父,这个老女人怎么还在这里兴风作浪?”
“商业场上的事情真特么复杂,为师也不清楚。”
说不清楚,也只是对陆云这小子的说辞而已,她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萧煜没有动她的原因她倒是不知道,但是应该是有什么人在包庇她把。
祭台之上,老鸨将两个童子手中的送子花灯接过,一边默念着什么,一边将其绑在了十字架两侧。
女子目光游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最好在一处定下,嘴角似乎微微扬了起来。
应该是找到了可以救自己的人吧。
白弱水顺着女子望去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在她的左边五六步之遥。
那里站着刚才的那四个人,紫衣男子倒是一点可疑的神色也没有。
手中的折扇照样置于胸膛之前,时不时轻轻扇几下。
脸上的神色更是淡然自若,难道她猜错了?
这四个人和这女子不是一伙的?
然后手中的拂尘一挥,一股子白烟就突然从她手中放了出来。
那被绑着的女子眉眼一皱,咳嗽了几下。
“呜呜……”
女子呜呜喊着,有些发急,但是眼神却是在怒视这那老鸨。
一点也没有要任人宰割的意思,倒像是在骂那老鸨。
白烟过后,女子双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老鸨背对着女子,面对众人闭上双眼,双手高高举起,合十,默念。
除了白弱水、陆云和紫衣男子那一行人,其他人也都学着她的样子,闭眼双手合十。
对此,白弱水只有一阵胜过一阵惊讶,这些人居然如此信奉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人群之中突然高高飞起一人一,此人正是扛刀大汉斥勒。
斥勒径直往祭台之上飞去,在老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将那女子从十字架上解了下来。
整个过程如探囊取物那般轻易。
待老鸨反应过来之时,斥勒正好要带着女子下祭台。
老鸨脸色一变,手中撒出一把白灰,斥勒立马侧过头。
趁着这个时机,老鸨一步上前,抓住那还在昏迷中的女子的手。
明显是想要将那女子硬生生拉扯过来。
由于打斗声实在是太过明显,所有的百姓都睁开眼睛,视线焦距在祭台上的三人身上。
在众人都以为那女子要被老鸨抢过去的时候,那扛刀大汉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移到了老鸨身后。
然后从高高的祭台上一跃而下,然而,下面的是……奔腾的河水。
白弱水朝紫衣男子那边看去,那男子脸上居然并无半点紧张的神色。
难道那女子只和那个叫做斥勒的扛刀大汉有关?
“师父,咱们过去会会?”
大概是刚才看到斥勒的身手,陆云这小子有些蠢蠢欲动了。
内行人都看得出来,扛刀大汉绝对不是失足掉下去的。
在下一瞬间,眼前的场景让白弱水惊艳了好一阵,陆云使劲戳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不了,为师觉得你还是现在回去学‘剑’比较好。”
说完,指了指那个在一瞬间消失在祭台上,又出现在那紫衣男子身边的扛刀大汉。
“毕竟,在所有兵器中,只有剑(贱)者无敌,这样才有打败他们的胜算。”
陆云:“……”
白弱水见陆云脸上没有半分动容的神色,连忙哈哈一笑:“我讲笑话呢,你怎么不笑?”
陆云白了她一眼,冷冰冰地道:“冷。”
白弱水缩了缩胳膊,好像是有点冷。
“要打起来了?”
陆云突然冒出一句来,顺便指了指紫衣男子所在的地方。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十个穿着黑色衣衫的打手,每一个都是身体壮硕之辈。
而那被围住的一行人,加上一个昏迷的弱女子也就只有五个。
但是,刚才那个斥勒展现出本事已经见识了一些,这种情况之下,还真不知道谁胜谁负。
众百姓见刀剑已经亮了出来,赶紧往后退了上百步。
刀剑无眼,在看热闹的时候,同时也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才好。
要不然就是一个傻x。
没有热闹,就没有伤害。
斥勒将那昏迷的女子扔给紫衣男子,紫衣男子很是随意地就接了过来。
似乎这女子接不接得到自己怀中,他完全不在意一般。
斥勒则是和那两个黑衣保镖则是一人镇守一块阵地。
一人对十几二十个人本是很吃亏的事,这三人却在约莫三刻钟的时候将这些人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虽然三人也是十分狼狈不堪,但是比起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黑衣打手来说,真是好了太多。
紫衣男子抬头看向祭台之上的老鸨,那老鸨已经因为腿软而跌坐在了祭台上。
估计是被吓得不轻。
而见识到这样实打实的武艺的群众们,表示很满意,个个拍手称好。
似乎都没有发觉他们拍手称好的对象是抢了他们祭祀日祭品的人。
直到紫衣男子带着他的人走远,众人才幡然醒悟。
然而想要去追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弱水看着前面斥勒时不时转过来看后面的脑袋,一阵心虚。
每次都要在那颗脑袋转过来之前,躲藏起来。
“斥勒,你在看什么?”
紫衣男子不冷不淡地问道。
斥勒凑近紫衣男子,说得极是小声。
说完之后,一点其他动静都没有,就连斥勒也没有再时不时地往后面转过头来了。
然而,越往前走,这条路越窄,然后就进了一条小巷。
当下,白弱水心中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看了看陆云,这小子居然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穿过小巷,居然是一处大宅院,然而,该在前方的那群人,突然就不见了。
“不会吧,瞬间转移?”
“江湖上哪里有这种功夫啊!”陆云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白弱水也没有理会他,径自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
然而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直到……一把熟悉的刀从后面架到她脖子上。
“诶,别,好汉请手下留情,有话咱们好好说,咱们是文明人。”
说时,白弱水斜着眼看了一眼陆云,那小子已经被一个黑衣保镖抓住衣襟,给提了起来。
意料之中的,紫衣男子从白弱水身后走到她前面。
“兄台这是没有被我手下的大刀给吓破胆吧?”
“真是勇气可嘉。”
“不不不,兄台才是勇气可嘉。”
“现在南越和大燕边境正是不安宁之时,兄台居然敢越境到咱们大燕来,咱们怎么可以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呢?”
说时,已经取下脸上的银质面具将脖子上的大刀一当就离开了大刀能挥下的范围。
轻轻一笑,看向那个紫衣男子:“是吧,陆云小子。”
“师父说的是。”
说完,就一个翻身踢向身后制住他的黑衣保镖。
黑衣保镖吃痛,手一松,陆云就趁着这个当口从黑衣保镖手中月兑了身。
“拦住他们!”
紫衣男子一声令下,斥勒就带着两名黑衣保镖冲了过来。
然而刚打斗过的斥勒和那两个黑衣保镖,哪里还是陆云的对手,只是一盏茶时间,胜负已定。
即使自己的手下败在了别人手中,紫衣男子也没有一丝慌乱。
只是笑了笑,道:“面具人,我记住你了。”
说完,手中突然扔下一颗烟雾弹,就消失不见了。
“咳!泥煤,为什么就偏偏记住我了,人又不是我打的。”
“陆云小子,这个风头真不是为师想要抢的。”
被仇人记住,真特么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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