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年前,柳淑妃逝世前后,东宫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
“本宫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哪里记得住啊。”
萧焰端起茶盏,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白弱水也学着他的样子,悠哉地端起茶盏,然后悠哉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也许你快要被杀了?”
萧焰脸色未变,仅仅只是愣了一下。
“那又如何?”
还没等白弱水开口赞扬其临危不乱的品质,城夙就从门外闯了进来。
“王妃,属下知道。”
“你知道?”
“是,五年前,柳淑妃娘娘逝世的那天晚上,刚好是属下值夜。”
“那天晚上,有飞贼来东宫偷盗,属下就去追,追至医圣宋家的时候,那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你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皇上?”
“是。”
原来如此,宋家灭门不仅仅是有合谋毒杀了柳沁的嫌疑,还有深夜入宫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
深夜入宫,必遭深疑。
朝廷和江湖本来就是两相忌惮的存在。
老皇帝想要分分钟灭了江湖上的某个势力,那是很正常的事。
“丢失的东西是什么?”
“太子殿下的玉佩,之前太子殿下可是整日佩戴在身上的。”
听城夙一说,白弱水突然想起来之前叶景凉藏在冷宫的那块玉佩。
犹豫了一会儿,就将玉佩从袖中拿了出来。
自从得到这玉佩的那日,她就随身带着,生怕这唯一的证物被她给弄掉了。
“城夙你看看可是这块玉佩?”
城夙接过去,萧焰在一旁瞟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淡定得很。
“不是这个,东宫丢失的那块是龙纹,不是花草纹,但是这块玉佩和东宫丢失的那块形状很是相似。”
很相似啊,那是不是远远看着,就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了呢?
“之前有谁见过太子殿下的那块玉佩吗?”。
“多了去了,太子殿下又是经常出去晃荡,管不住自己那双腿的。”
这样说来,还真不能知道是谁有意要偷走那块玉佩了,毕竟看到的人真的太多了。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快把人交出来!”
正在白弱水冥思苦想之际,东宫里突然响起了昌平公主中气十足的声音。
“交什么人啊,萧焰,你把什么人给昌平公主藏起来了,她居然都不怕你了?”
“什么人,还不就是那个什么叶少傅吗?”。
萧焰别了别嘴,将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自从叶玉偷偷模模离开东宫回了千意楼之后,昌平这蛮丫头就每天找东宫来。”
“她这前十七年都没有最近来得勤,为了一个齐玠,还要把本宫的东宫翻个底朝天不成!”
“看来这次昌平公主是来真的了。”
那天萧如蓿来东宫堵她和萧煜时,她就看到萧如蓿眼中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哼,她哪次不是来真的,烦死本宫了,城夙,给本宫赶出去!”
“是,属下遵命!”
说完,城夙就走了出去,将门给带上。
“这次昌平公主还真是来真的,如若不信,太子殿下,咱们来打个赌,要不要来?”
“太子哥哥,把叶玉给本宫交出来!”
“……”萧煜看了一眼纸糊上的人影,一脸黑线。
白弱水看了一眼萧煜铁青的脸,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萧焰,你个天杀的,你又不喜欢男人,你把叶玉那小白脸藏起来干嘛!”
“噗——”白弱水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这做妹子的是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然后就是一阵又一阵的砸门声。
“城夙你给本宫滚开,萧焰,开门啊你!”
白弱水瞪大眼睛看了看萧焰,这都是什么孩子啊,昌平公主这么彪悍还是头一次吧。
为什么萧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公主,请回宫,太子殿下现在不想见人。”
城夙的声音有些着急。
门被萧如蓿砸得一下露出一条缝,一下合聋的,搞得就像是地震了一样。
“你个狗奴才,给本宫滚开,耽误了本宫的事你赔得起吗!”
话音刚一落,“吱呀”一声,门就被推了开来。
刁蛮的公主殿下“啪嗒”一声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淡定地坐在凳子上的两人,看着这一幕,憋笑憋得内伤。
萧如蓿自跌到地上之后,就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从地上爬起来,一眼就看向了白弱水。
毕竟柿子要找软的捏不是?
“你这奴才,居然敢和太子同坐,胆子还真大!”
白弱水抬起头来,萧如蓿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怎么是你?”
让白弱水愣住的是,萧如蓿眼中没有一点怒意,反而一脸欣喜。
“怎么就不能是本王妃了?”白弱水别别嘴,觉得今天的萧如蓿怪怪的。
萧如蓿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赶紧拉起白弱水的手。
眼中是满满的激动:“王妃嫂嫂,帮本宫一个忙好吗?”。
咳!王妃嫂嫂?听着好别扭啊。
白弱水见萧如蓿今天如此异样,扭头看向身旁的萧焰,后者没有半点表示,纯粹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最后,白弱水只好自己动手,想要将手从萧如蓿的手中抽出来。
然而萧如蓿哪里肯放,再次握紧,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王妃嫂嫂,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蓿儿好不好,叶玉说你能帮我,那你就一定可以帮我的。”
叶玉……说的,她怎么感觉又被明霜给摆了一道?
“现在特殊时期,我这蠢蛋哥哥连累得我也出不了宫去,要不然我就直接去肃王府请您过来了。”
噗……
蠢蛋哥哥?
看这样子,现在萧如蓿一点都不怕萧焰了啊。
“萧如蓿,注意你的说辞。”
萧如蓿嘟了嘟嘴,懒得理会萧焰。
“公主还是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王妃嫂嫂,请跟蓿儿来。”说着,还不待白弱水反应过来,就被萧如蓿给拉着起来了。
白弱水赶紧抓起那块花草纹路的玉佩,这玩意儿千万不能掉了。
然后掠过城夙身边,左绕右绕地就到了“落霞阁”的大门外。
看着眼前这扇大门,白弱水很是感慨,当初自己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免不了一阵唏嘘。
“公主,你该不会又想……”
萧如蓿尴尬地笑了笑,许是也想起了上次抓白弱水的事情:“王妃嫂嫂请不要害怕。”
“当初是蓿儿做事情太过莽撞了,让王妃嫂嫂受惊了,蓿儿给王妃嫂嫂赔个不是。”
白弱水扭头看身边的萧如蓿,那双天不怕地不怕的眼中,此刻是谨小慎微。
再看了看四周,不管是城夙还是萧焰都没有跟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反正现在本王妃也只有任凭公主处置了。”
萧如蓿再次尴尬地笑了笑,放开白弱水,率先走了进去,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白弱水也跟了上去,她这人一向随遇而安惯了,反正她还有独门秘方傍身,掉不了肉的。
一路上跟着萧如蓿走得很是淡定。
然而在萧如蓿推开书房的门时白弱水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只见房间中,一紫衣人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口中塞着布料。
白弱水瞥了一眼身边的萧如蓿,某人刚才才说了,曾经做事鲁莽了。
汗!原来现在做事情,更鲁莽。
“齐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时,已经将他口中的布料给拿开了。
齐玠瞪了一眼萧如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亏了昌平公主殿下的苦心,如若不然,现在齐某应该躺在府中休息了。”
“齐公子,我……”
萧如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齐玠。
这小姑娘做些事情怎么不经过脑子呢?
白弱水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的玉佩放在袖中,却被齐玠给喝止了。
“肃王妃,你手中那块玉……”
“怎么了?”
白弱水一边帮他解开绳子,一边问到,难道齐玠还知道这个玉佩是谁的不成?
“那个玉佩,可以给我看看吗?”。
齐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说起话来,总感觉有些颤抖。
白弱水有些疑惑地将那块玉佩给拿了出来,递给齐玠。
齐玠低头摩挲着那个玉佩上的纹路:“肃王妃,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吗?”。
本想爽快地回答他,是——或者,不是。
结果一想到这块玉佩牵连的三起血案,白弱水就不好开口了。
“齐玠,你先告诉我,这块玉佩到底是谁的?”
“宋家的啊,我记得当时只有三块,一块给了我娘,一块给了我,还有一块,赏给了我们家的管家。”
“因为他为了宋府,做了很多事。”
“齐玠,五年前,柳淑妃被害,之后尚书府林勰也被害,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我?你居然怀疑我?”
“没有证据的话,估计不能排除你们的嫌疑。”
“我那时候,都是和我母亲待在一起的啊,所以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杀他,而且之后不久,宋家也被围剿了个水泄不通。”
“之后,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从那场大劫难中逃了出来。”
白弱水看着正沉浸在快乐之中齐玠,不忍心说出有关这块玉佩的事。
“公主,你带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啊?”
“帮我劝劝齐大公子吧,他说娶我还不如自己去撞墙。”
“王妃嫂嫂,拜托了。”说着,就对白弱水笑了笑。
白弱水皮笑肉不笑地回了萧如蓿一个笑:“公主请放心,我绝对会让齐玠改变看法的。”
说完,就是一张阴险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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