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们!”
“怎么就不能是本王?”萧煜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常素赶紧跟在萧煜身后。
“不准走,刚才是不是你说要砍我娘的脑袋?”
宋卿舞张开双臂将萧煜给挡住,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
“不管你是什么肃王还是什么王,官大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吗?!”
“什么?”
萧煜觉得有些可笑,草菅人命?他有做过这种事情吗?
这帽子扣得还真是……
“我娘说,你要砍她的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为了让神龙镇的百姓都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我娘受了多少委屈?”
听到宋卿舞的话,萧煜突然就有些想笑了。
他可想象不到一个关上县W@衙大门,拖着手下在办公处打牌的县令,会为百姓做哪些事。
正在这个时候,宋雪林恰好走了过来。
“好了,宋姑娘,本王劝你在没有弄清事情始末之前,最好先不要这样怒气冲冲地来质问本王。”
“你自己问问令堂,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了,要是误伤了,就不好了,是吧,宋大人?”
“是是是,殿下说得是。”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我和小四小五小六她们……在打牌,刚好被肃王殿下瞧见了……”说到后面,宋雪林的声音越来越小。
“娘啊,我不是说过不准在办公时间这样玩的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宋卿舞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宋雪林,倒像是她才是宋雪林的娘了。
说完宋雪林之后,宋卿舞又走到那三个衙差的身边:“你们三个也是,不去大街上巡逻,我娘一说叫你们陪她打牌,你们就陪她打啊。”
“连这种事情该不该做都不清楚,真是一个比一个糊涂!”
“小姐,今天该一二三巡逻,不该我们四五六。”
这样一句反驳,让本来已经消火了的宋卿舞顿时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所以你们就该陪着我娘打牌咯?”
“属下知错了,下次我们绝对不再犯了。”
三人异口同声,就像是之前对过台词一样整齐。
“阿卿啊,娘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但是那也得有下次啊……”
对于四人的回答,宋卿舞的反应则是很是无语。
“你们每次都这么说,这句话已经被你们给说烂了吧,我这次再也不信你们了。”
说完就将原先放在方桌上的牌给扔在地上,点燃烧了起来。
宋雪林看着那副牌,有些肉疼,那可是她省吃俭用,花了重金,找人订做的。
天下无双,独一无二……就这样被她这丫头给烧了……
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宋大人,你可已经通知下去了?”
“下官通知下去了,已经着手在办了。”
“那就好,要是过会儿本王出去,看到还没有什么改善,那宋大人这脑袋还真的要小心了。”
“常素,咱们就不打扰宋姑娘处理家事了,走吧,去月影镇。”
“是。”
“等等,肃王殿下,所谓‘父母债,子女偿’,殿下在徐州期间,卿舞愿意为殿下效力,希望殿下赦免母亲的过失。”
萧煜看了一眼宋雪林,又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宋卿舞。
这两个真的是母子吗,为什么他觉得像宋卿舞这样的女儿,宋雪林绝对教不出来?
或者说,真的是官场将宋雪林的志气给磨灭了太多,致使现在她成了这般样子?
“本王准许了,跟着吧。”
“谢王爷,请王爷在衙门口稍等片刻,卿舞现在就回房收拾细软。”
宋卿舞作了一个揖,也不等萧煜答应,就踏着轻功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常素觉得,此女轻功与萧衡比之,如何?”
“应该是相差无几。”
萧煜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本王也是这样认为的。”
“宋大人,你应该庆幸你有这样一个女儿,等本王处理完东海泛滥的事之后,再来谈谈你的事。”
“多谢殿下。”
宋雪林暗自擦了擦额上的汗,天知道她对这样一个人物是怎样的一种恐惧。
这位天生就有那一股子属于皇家的威严感,让人肃然起敬。
于是两人行,便这样成了三人行。
旁边那位宋姑娘一直和常素讲个不停,萧煜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受到噪音污染,赶紧驾马行至前面,离他们十万八千里。
但是这样之后,没过一会儿,那两人就追上来了。
行至神龙镇和月影镇的边界时,这里的难民已经没有了,之前一路过来,看到大量官兵带着难民迁徙。
看样子是宋雪林将那些难民全都接到神龙镇里面去了。
“没想到宋大人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嘛。”
“你是说难民吗?”。
“嗯。”
“当然了,我娘在之前可是一个好官,要不是被打压得太惨,她也想做出一番大事的。”
说道这里,宋卿舞突然就沉默了,整个吵吵嚷嚷的气氛变得安静下来。
“谁会打压她?”
毕竟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谁会还怕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么早就下手?
“当然是邓州牧那个可恶的臭老头了!”
邓知州……邓子棋?
这次萧煜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常素给抢了先。
“我可是听说邓子棋邓大人,可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呐,宋姑娘,你可不能随便诽谤朝廷命官。”
听常素的语气,对邓子棋颇有些敬仰的味道在里面。
“呸,那一套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你们没有在那个臭老头手下做事,当然不知道他对我娘有多排挤了。”
“同党伐异这种事情,不是你们这种官场中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吗?”。说完,宋卿舞颇有些不满地看了两人一眼,驾马走到了前面。
“本王很好奇,为什么常素在这件事情上,和宋姑娘聊不到一块儿去了?”
常素有些不太自在地扯了扯嘴皮子,半天没有笑出来。
“下官有个远房亲戚,之前受过邓子棋大人对帮助,本来这次来徐州,下官也是想在事后拜访一下那位邓大人的,所以……”
“那咱们就在水患处理完之后,去拜访拜访那位邓大人。”说完,萧煜就向前行去。
对于邓子棋,他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只是刚才听他们两个的对话,觉得这个人争议挺大的。
如果这人真的党同伐异,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那朝廷也不稀罕任用这种官员。
而另一边,白弱水跟着楚炼经过一个在两旁圈着数不尽的狼群的小路之后,就来到了一片竹林。
竹林的香气瞬间扑来,让人心旷神怡。
前面带路的人突然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背对着白弱水开始说话。
“关于影儿,之前的事,都是本尊不好,把你们三个关在邢狱司的那几天,影儿一直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本尊想着,可能让他忘记那些事情,或许会快乐一些,也更容易接受本尊一些。”
“所以本尊便让黑煞在他的熏香里下了药,对他那段痛苦的记忆做了一些手脚。”
白弱水绕到他面前,抬手就要给楚炼一个耳光,楚炼竟然也没有打算躲,就这样生生受着了。
“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注定无可救药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上天已经注定的,别无他法!”
上天已经注定的,别无他法……是吗,冥冥中自有注定。
现在想来,似乎真的就是这样一般,感觉就像是一根线,将所有要遇见的人,全都联系在了一起。
之前她和姬楚殇在鬼影山所看见的一切是这样,她和萧煜之间的纠纠缠缠也是这样。
楚炼说完,便朝着竹林深处的一间木屋走去。
先是敲了敲门,然后又站在门外,似乎说了一些什么,然后便朝着白弱水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白弱水走过去之后,楚炼便示意她自己推开门进去,白弱水也照做。
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之上,她不好太过放肆了。
和萧煜待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隐忍,什么叫做难过,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晚辈拜见老前辈。”
按照江湖上的礼节,白弱低头作了一个揖。
“你就是那个问炼儿那首《破阵子》的孩子?”
“正是晚辈。”
说完,白弱水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正盘腿坐着下棋的白须鹤发老人。
那老人看见白弱水那张脸,神情立马有些激动起来。
“孩子,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这个叫做“楚逸轩”的老人,明显要比她家老头子老上几十岁,要是真的是萧成安口中的那个“楚逸轩”的话,按理不会这么老。
但是为什么在看到她这张脸会如此激动?
虽然他家老头子说过,她这张脸,和她娘有六七分相似。
但是这人如果不是她的生身父亲,便不该是这副模样啊。
奇怪……
白弱水带着满月复的疑惑走了过去,在白须老人身边蹲下。
“你这孩子是弱水吗,弱水三千的那个弱水?”
“是,前辈怎么知道……”
“对了对了,当初你娘是说要取这个名给你的,这弱水两个字,还是我对你娘的承诺。”
“前辈是?”这下她就懵了,看着年纪,完全可以和她的外公齐辈了,怎么可能……
“白清云那个伪君子一定没有告诉你吧,其实他不是你爹,我才是你的生身父亲。”
本文来自看書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