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山远离京城、仗着天高皇帝远的、这势力定是不小、可是、仓山地处淮南与汉中的交界地带、按理说也是应该在汉中、或是淮南一带活动、怎的如今还跑到了这里?
当真不怕朝廷的围剿吗?
想着想着脑袋便一阵的抽痛、沈二锦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抵、就是庸人自扰了,这土匪来了这里、跟着她又有什么关心,她的一颗小命还握在了黑十三的手里,哪里有心思在去担心旁的事情、
因是想着事情、却也抵不住连日的长途跋涉、沈二锦再也坚持不住的,隐隐的睡了去、
可她却睡的、却极不安稳、依稀好想瞧见了望春、身旁跟着个、个子不大高的小女圭女圭、缠着要他娶她,沈望春一脸不耐的神情、用力甩了几下手臂,却依旧没有甩掉攥着自己的袖子的手、
而后、就见到了泪眼摩挲的沈母、沈母坐*在炕上、旁边儿是不断劝解她的沈望芸、只是、不劝还好,这一劝却越发的引起了沈母的眼泪、如翻了江的水珠子簌簌掉落、
而后、沈望芸明显有些烦躁起来、转身瞧着站在门口的男子、那男子怀里抱着个不大的孩子、那小孩子带着虎头帽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瞅着她、随即便张口哇哇大哭、、、
“你们要睡到什么时候,都赶紧的醒醒,咱们该赶路了。”
耳边儿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眼前那哭闹的场面儿、逐渐模糊不清、睁眼、瞧着外边儿刚刚蒙蒙亮的天色、
好半响、沈二锦的思绪才拉了回来,
原是、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一场、那样真实的梦。
转头瞧像门口,小夏却还在那睡着、
沈二锦起身,瞧着依旧睡得发沉的小夏,瞪着一双眸子,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儿、
门外、却又响起了敲门声,透过门板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且越发的有了急躁之势,沈二锦还是终无反应的、盯着川窗外瞧,
而下一秒、木门便自外而内的、被人一掌推开、而后就听到小夏的一声惊呼、
沈二锦的目光、终是自窗外转过来,落在了破门而入的黑十三身上。
此时的黑十三、一脚踩在了小夏的手臂上,这、也正是小夏惨叫的来源、
黑十三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是带了些惊讶、随后淡定的收回了脚,盯着依旧稳坐在床上的沈二锦出声道:
“赶紧的,要上路了。”
黑十三做事向来不拖沓,如今跟着他们两人一起出宫办事、本就已经拉低了他的身份、可如今瞧着、早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沦为累赘了、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睡觉、一丝危机意识都没有。
瞧着黑十三出了门、小夏抱着被踩的手、起身将门撞上后,这才出声嘟囔着、
“一大早的、就这样大的怒火,谁又惹了他不成?”
沈二锦只觉周身晕乎乎的、没有一丝的力气、却也知道、不能再这样呆下去了、而后起身、下床。
披上那蓝色披风,将自己捂了个严实,而后出门、
“赶紧走吧!这里也的确不是久留之地。”
昨日黑十三独自一人就打了三个,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指不定那三人还会卷土重来,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在这里在多待的好。
出了客栈、天色阴沉沉的、瞧着又是要变天儿的样子、三人重新整裝上路,而后又是一日没命的奔驰,
这次、沈二锦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颠出来了。
如此行了两日后,眼瞧着就要出了还淮南地界、就连被这路途折磨的仿佛掉了半条命的沈二锦、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再一次的在黑十三杨手示意休息后,下得马来双腿犹如牵线木偶、麻木僵直的、寻了一棵白杨树,便蹲坐了下去。
此时的她是真的没了力气,就这样吧!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此时的她,就想要好生的呆一会儿。
相比之下、小夏也好不到哪里,面对着沈二锦,直接仰面躺在了雪地上,连着阴了两日儿的天,眼看着,就又要下雪了。
这可急坏了黑十三、
“把你们的银子都收好,别忘了,此行出门的重任。”
“到了这个时候,十三大侠还是好生考虑考虑,改怎么甩掉身后的人吧!”
沈二锦眯眼坐在那里,此时除了张张嘴,什么都不想做,可是她知道、身后跟了人、这两日来他们时快时慢的、身后之人也不紧不慢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身后,就算沈二锦反应在迟钝,也绝对会察觉出,这里边儿的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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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更担心的,是这两日黑十三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反常的很、就像刚刚叮嘱自己的、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银子,如此看似寻常的叮嘱、已是两日来的第六次了,
即便如此,沈二锦照样不为所动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口不提那银子的事情,这让黑十三却越发的沉不住性子了,走走停停的、每每望过来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一副急色。
这种感觉给沈二锦很不好,就像被豹子盯上了的猎物,似乎、就在等着她们有所松懈的时候,张开血盆大口、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而黑十三要的、自然是要取她这条小命的,之所以此时还带着她,
大概、还是那些银子的功劳。
黑十三听闻、眼神儿终是望着远处看了看,随后一掀前袍席地而坐,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依旧闭目养神的沈二锦,张口、一字一顿的说道:
“主子是派你来送银子的,而我,则是派来保护你的,到了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你是不是该将银子拿出来、分开保管,不管哪个出了事儿,至少活着的那一个,都能保住一部分。”
黑十三这是将话挑明了啊!沈二锦终是睁了眼瞧向他、或许、这是他做为侍卫长久以来训练的结果,
只可惜、沈二锦不是侍卫,并没有接受他们这种舍命报主的的训练,
所以、对于她来说,首要的,便是要保住自己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