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你是越长空!?”鬼烈显得很吃惊,高声喝问道,“不可能!早在二十年,道魔大战的时候你就应该死了才对,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而且还这么健朗?”
越长空放声长笑了起来说道:“健朗?承蒙你的夸奖。不错,老夫我的身子骨还算不错,可能是福大命大吧?对了,你们震云门中四大护法,八大魔使又有几个还活着?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鬼烈强压住心中的惊骇,咬牙说道:“会的!总有一天你会全都见到的!今日的震云门比往日更为强大,这恐怕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所没有想到的吧?”
越长空的面容严肃了起来,沉声说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哪怕震云门再强,只要他背天不仁,结果都只有一个,万劫不复!”
“嘿嘿……等着瞧吧!”
鬼烈说完这一句话,身形猛然拔起,如一只蝙蝠般的蹿上了半空,竟然是想溜!
越长空冷哼了一声说道:“尔等魔人巨孽,见到我越长空,还想要走,做梦!”
不等话音落地,越长空的身体带着一条紫色的尾影,如一道闪电般的逼向了鬼烈,单就轻功的度而言,丝毫也不逊色于鬼烈,转眼的工夫就追到了咫尺。
听到背后风声隆隆,鬼烈心中有些惊慌了,暗道:“这越长空果然不愧是正道成名已久的高手,这轻身的功夫当真了得!”
就在鬼烈这一走神儿的工夫,越长空又逼近了几步,猛然挥出一道掌劲轰向了鬼烈的后心,鬼烈怒哼一声,身体诡异的向上拔高三尺,不再逃跑,而是手腕一抖,从腰间抽出针一样的长剑,转手就向越长空的掌心刺去。那细如粗针的长剑在皎洁的月光下,出乌黑乌黑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喂了剧毒。
越长空岂肯以身犯险?眉头微皱,身体一阵凌空翻滚,让开了鬼烈这一剑。
鬼烈志在退敌,不在伤人。一见越长空让开,二话不说,收起细剑,脚底抹油,如一缕云烟般的蹿了出去,等到越长空回过神来的时候,鬼烈已经在十丈外了,此时再追已经不大可能了!
越长空有些气恼的哼了一声,暗道:“算你小子跑的快!不过,魔踪已现,沉静了二十年的江湖恐怕又要再掀腥风血雨了!哎……”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越长空展开身形,向着竹舍的方向如狂风般的掠去。越长空还没等落地,越依兰就已经满是不满的从屋子了冲了出来。
看到越依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越长空急忙问道:“宝贝孙女,又是谁惹你生气了?跟爷爷说,看爷爷不拔了他的皮!”
越依兰娇哼了一声,嗔怒不已的说道:“谁惹我生气了?就是你!”
越长空满是不解,迷茫的看向越依兰,呐呐的问道:“我……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越依兰一皱眉头娇声说道:“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去找风翊了?”
提起这件事,越长空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说道:“是啊!那小子胆敢欺负我的宝贝孙女,我替你报仇去了!”
“可……可我只是让你教训教训他,你为什么要把他打伤?”越依兰气恼的问道。
听了越依兰的话,越长空的脸上掠过一丝迷茫,问到:“那……那小子受伤了?”
越依兰大声说道:“您多厉害啊!您一招紫气东来使出,谁能不受伤?”
“不可能啊……”越长空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的紫气东来明明被风翊破了个干净,而且还有富裕,又怎么会是被他的紫气东来打伤的?
“孙女,你一定是搞错了,那小子的武功高的吓人,我能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已经很不错了,想伤他,难着呢!”越长空尽管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为了摆月兑嫌疑,还是说了出来。
哪儿知道越依兰根本不信,道:“你还狡辩!风翊明明就是和你一战后才受伤的。我不知道他有伤在身,差点儿一掌打死他!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等等!宝贝孙女,你先别着急嘛!你确定那小子是在和我一战后才受的伤?”越长空心中大急,急忙哄着越依兰问道。
“那还有错!?”越依兰娇喝了一声道。
“这就奇怪了……”
越长空满是疑惑的沉思了起来。将当时的情形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越长空蓦然醒悟了过来,喃喃的说道:“难道是这样?”
想起风翊祭出四十二到掌力,其中四十道破解了他的紫气东来,剩余的两道被风翊强行收了回去,越长空的心头猛然震动了一下,呢喃着说道:“一定是这样!这小子,拼着自己受伤,也不肯伤我。是天性愚蠢?还是……本性善良?”
一边皱眉苦吟着,越长空一边缓缓的坐在了藤椅上,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看到越长空坐在那儿傻傻的呆,越依兰气恼不已的推了一把,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坐在这里装死!?”
越长空苦笑着瞪了越依兰一眼呵斥道:“臭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有你这样跟爷爷说话的吗?”。
越依兰撇了撇嘴说道:“我不管,总之风翊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我跟你没完!”
听了越依兰的话,越长空的心头不由的的一抖,定定的看着越依兰,凝声问道:“依兰,你昨天告诉我说那小子欺负了你,到底是怎么个欺负法儿?”
越依兰皱了皱眉头,说道:“就是他惹我生气了呗!明明对人家那样,却偏偏要这样,真是个大笨蛋,大蠢猪……”
提起昨天的事儿,越依兰有些气恼的嘀咕了起来,脸上满是一种小儿女的情态。
越长空看了什么都明白了,哭笑不得的说道:“敢情是这么个欺负法儿!依兰,你怎么不把话说清楚,你这次可是把我害苦喽!”
越长空想起了和唐华强之间的毒约,抱着脑袋满是懊恼的说道。越依兰不解的看向越长空,问道:“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越长空摇了摇头,说道:“完了,从现在起,爷爷的逍遥日子算是到头喽!”
看着越长空一副愁闷的表情,越依兰是气不打一处来,嗔声呵斥道:“爷爷,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人家正在担心风翊的安全,你倒是好,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不知所云,真是岂有此理!”
越长空急忙问道:“对了,那个小子怎么样?伤的重吗?”。
越依兰的眉头一皱,有些愧疚的说道:“本来不是很重,结果又糊里糊涂的挨了我一掌,伤上加伤……”
“啊?那……那有危险吗?”。越长空听了心中一惊,满是关切的问了起来。想到风翊为了不让他受伤,而宁愿自己受伤,心中对风翊立即产生了一种无法言明的好感。
越依兰撇了撇嘴说道:“从刚才到现在,也就这句话听着还像句人话!”
越长空的眉头一皱,喝道:“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当心我揍你!”
越依兰笑嘻嘻的躲过了越长空的一技老拳,说道:“还好风翊他懂得自我疗伤之法,依仗着深厚的内力,修复了伤势!”
越长空这才放下了心,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是真是的。明明知道他内功深的变态,却还偏偏这么担心他,真是杞人忧天!……不过,丫头,既然那小子已经没事儿了,你刚才干吗还那么生气,一副要跟我急的样子?”
越依兰咯咯的一笑说道:“这个……嘻嘻……爷爷,您看,您把人家给无缘无故的打伤了,总得表示一下吧……”
“无缘无故?丫头,你说这话也不怕糟雷劈,我可是为了替你出气才去找他的!”越长空瞪了越依兰一眼说道。
越依兰耍赖似的说道:“我可没让你去替我出气,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和我没有关系!”
越长空不由得一滞,瞪着一双牛眼,看着越依兰说道:“依兰,你……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越依兰抱着越长空的胳膊摇了摇头,嬉笑道:“爷爷,都是我不好,行了吧?您看您这么疼我,就被跟我一般见识了吧!”
越长空满是溺爱的捏了捏越依兰的小鼻子,说道:“我越长空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你就是来向我讨债的。好,你说吧!想让我怎么样?”
“嘻嘻……爷爷您真好!那个……爷爷您看,您无缘无故的把人家打伤了,怎么的也得给人家道了个歉是不是?……”
还没等越依兰把话说完,越长空就煞是恼火的吼道:“什么?让我去给那臭小子道歉?你有没有搞错,我胡子都一大把了,这脸我还要不要了!不可能,就算是我的错,我也不去!”
看到越长空将头扭到一边儿,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越依兰撒起了娇来:“我的好爷爷,您就去吧。只是道个歉,又不是要您的老命,有什么关系?只要您去给他道了歉,我保证以后全都听你的话,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越长空转头看向越依兰,笑问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不给他道歉,难道对你就那么重要?”
越依兰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重要了。那家伙现在都不理我了,看到人家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好像谁欠他两百吊钱似的!”
看着越依兰噘着小嘴儿的模样,越长空的心中一动,笑吟吟的看着越依兰问道:“依兰,跟爷爷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越长空的话戳中了越依兰的心事,让她大为害羞,一张脸立即红了半边,跺了跺脚满是嗔怪的说道:“爷爷,您说什么呢!”
越长空嘿嘿的一笑说道:“你可别想瞒我。你爷爷一辈子见过多少人,看过多少事儿?想要瞒过我这一双眼睛,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老实交代!”
越依兰见拗不过越长空,口是心非的说道:“不喜欢。”
越长空轻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不喜欢,那你还管他理不理你做什么?我就更犯不着拉下这张老脸去向他道歉了。”
“不是的,我……喜欢他……”越依兰一时情急,一下子说出了心里的话。
越长空听了呵呵一笑说道:“丫头,你长的这么漂亮,看上那小子是他的福气。应该紧张的人是他才对,你瞎紧张个什么劲儿?”
越依兰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越依兰的脑海中掠过了林雪芝,欧阳晴雪的靓影,她们每一个的美貌都不逊色于她在,这让一向自信的越依兰也显得不那么自信了。
“宝贝孙女,感情这事儿最为玄妙。如果你和那小子真的有缘的话,即便我不去道歉,你们也一样会在一起。如果没有缘分的话,我即便是跪在人家的面前,你们也未必能携手。强扭的瓜不甜,水到渠成才是真。”
顿了顿,越长空沉声说道:“说实话,自从和那小子交过手之后,他就像是在我的脑子里扎了根似的,赶不走,甩不掉。我也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和他好好的谈谈,只可惜,我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去办,没有时间了。”
听了越长空的话,越依兰不由得一愣,呆呆的看向越长空,幽幽的问道:“很重要的事?”
越长空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很重要!依兰,爷爷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爷爷牵挂!”
越长空本来想说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为了不让越依兰担心,才改了口不过越依兰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妥,凝眉看向越长空,问道:“爷爷,是不是很危险?”
对付一向以凶狠毒辣,狡猾阴险著称的震云门,岂只是危险那么简单?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越长空却满是淡然的笑道“危险?你爷爷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危险在我的面前那都是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