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翊的话一出口,围观的众人无不出了一声惊呼,纷纷以为风翊是疯了。
老先生现在越来越对风翊感到好奇了,这个少年只不过出现了十分钟,却屡屡给他带来惊奇。
先是他都没有看穿的雁品被风翊给看穿了,后来风翊又要拿出八十万块购买这块土坷垃一样的东西,如果没有发生先前的事,他也会以为风翊是疯了。可是有了前车之鉴,他却不敢下这样的定语。
只是凝眉细细的打量起风翊手中的那块小东西,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奈何他看的眼睛酸,眼泪都流了下来,也没能看出这东西有什么异样,于是将好奇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风翊的身上。
听到风翊出价八十万要买这‘破玩意儿’,最吃惊的人莫过于摊主中年男人了。就好像是见到了外星人,中年男人呆呆的看着风翊,呐呐的道:“你……说什么?你出八十万块……买这个东西?”
风翊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本来这个东西的价钱更高,可是我只有这么多钱了,所以还希望大叔您能吃点儿亏,忍痛割爱。”
听了风翊的话,中年男人更是目瞪口呆,接过那个东西,前前后后的看了起来。可是再怎么看,中年男人也没能看出这件东西的好儿来,眉头一皱,看着风翊问道:“你确定你真的要出这么多钱买这个玩意儿?”
风翊苦笑了一声,缓缓的说道:“我又不是吃饱的撑的,干吗要跟你开这种玩笑?喏,这里是钱,如果你同意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成交。”
一个瓷瓶让中年男人承受了一人笔损失,他正感到懊恼的时候,却突然峰回路转,喜从天降,一件被他当做垃圾的东西,竟然卖出了天价,不但给他补回了损失,更让他大赚了一票。这样的好事儿,傻子才不愿意呢!
中年男人急忙拿过了钱,同时将那件小东西塞进了风翊的手里,连声说道:“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风翊笑了笑,拿着那方小小的玩意儿,分开人群,转身离开了古玩市场。
“老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风翊离开了古玩市场老远了,看到刚才那位老先生依旧跟在自己的身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先生笑了笑,开口说道:“哦,是这样的,刚才多亏了你,否则不但钱打了水漂,恐怕我还得被我的那些老朋友笑话,我想谢谢你!”
风翊微微一笑,谦逊的说道:“些须小事,老先生不必挂怀,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这就要走了……”
“等一等!”见风翊要走,老先生心中一急,忍不住喊了起来。
风翊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他,老先生显得有些扭捏,几次张嘴又几次咽了下去,似乎是显得有些为难。
风翊皱了皱眉头,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老先生您迟迟不肯离去,恐怕是为它吧?”风翊举起手里的那块不起眼的小铁快晃了晃。
老先生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老眼昏花,实在是看不出这个东西有什么奇异之处。但是我敢肯定,这东西必定有其不同凡响之处,否则你也不会出重金买下。老头子我是做学问的,总喜欢寻根问底。如果一件事情我整不明白的话,我连觉都睡不着。小哥,你就看在我求知心切的份儿上,告诉我这东西的真正来历,如何?”
看老先生的眼中闪烁着的满是真情与恳切,风翊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位老人家。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我一看老先生您就是一位博学之士。南唐后主李煜您一定十分熟悉吧?”
老先生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是当然!李煜恐怕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最有才华,也是最具有悲情色彩的亡国之君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些千古绝句流传至今,被世人所传诵,每每吟诵,都让人有一种回味不绝的忧伤与惆怅。只是不知道,这才华盖世的南唐后主与这件东西有何关联?”
风翊笑了笑,接着说道:“李煌是一个做文化人可,做皇帝不可的人。他艺术细胞颇丰,通音律,精诗词,好书画,赏古玩,无所不能。在他金陵的皇宫中,他专辟有“建业文房”,藏有当时最高级的文房四宝:澄心堂宣纸,李廷王圭制的徽墨,掀州的风尾砚,诸葛高制的鼠须笔。这文房四宝,无论是哪一样都是不世的珍宝,而其中,李煜尤其忠爱李廷王圭制的徽墨,其中有一方名曰‘翰林风月’……”
不等风翊把话说完,那老先生就忍不住打断了他,接着说道:“不错,‘翰林风月’墨,这个史书中确有记载。然而在开宝八年,宋军大破金陵,南唐亡国,这四件文宝早就随着硝烟灰飞烟灭了。”
风翊摇了摇头说道:“另外三件的确己经毁在了战火之中,可是这‘翰林风月’因为是李煜的至爱之物,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当年,宋军大军压境,李煜自知无力回天,不忍心自己的心爱之物跟着自己一起灭亡。于是在城破之前,密令宫中的能工巧匠,巧妙至极的在这‘翰林风月墨’的外面包上了一层铁皮。这样既掩盖了‘翰林风月’的惊世神韵,同时又便于更妥善的保存。”
风翊说到这里,老先生的眼珠子立即瞪了起来,呆呆的看着风翊手里的东西,呢喃着说道:“难道……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早己经不复存在了的‘翰林风月’!?”
从老先生的吃惊程度上不难看出,这‘翰林风月’的价值绝对人的吓人。
风翊微微一笑,手上猛一用力,只听咔嚓的一声轻响,那包裹在‘翰林风月’外的一层铁皮,登时四分五裂,化做了一团碎屑的月兑落下来,缓缓的现出了‘翰林风月’的原形。
随着铁屑的月兑落,一方通体油黑,黑的亮的古墨缓缓的出现在了老先生的视线里。
一方古墨好不好,一打眼就能辨个八九不离十。老先生显然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单单只是那一占墨明亮的色泽,就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一阵清风徐徐吹过,一种清幽的,恬静,浓而不腻的芳香,顺着他的鼻孔直钻进了他的肺里,心里。一种深层次的愉悦,被彻底的激出来,让老先生的脸上,一片涨红。一双眼睛里更是精光四射,炯炯有神。
看到老先生激动的样子,风翊笑了笑,将希世珍宝‘翰林风月’递到了他的面前。
老先生急忙将手在衣服上使劲儿的擦了擦,然后满是郑重小心的,用双手从风翊的手上将它接了过来。拿在手张,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让老先生感觉到自己现在握着的,仿佛是凝重的历史沧桑,心中充满了敬意。
老先生喃喃的嘀咕道:“墨如油,其光可鉴,芳香泽人,叩之如金玉之声,箱这样的极品古墨,我还是次见到。‘翰林风月’果然是名不虚传!想不到,我老头子在暮年中还能见识到如此瑰宝,够了,真的足够了!”
细细的端详了人半晌,老先生在依依不舍的将‘翰林风月’还给了风翊,满是敬佩的说道:“小哥,你年纪轻轻,眼光却是如此独到。先是识破了假瓷瓶,又看穿了‘翰赫风月’,如果不是老朽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世界之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的浊世奇少年!走,今天我请客,我要和你好好的聊聊!”
风翊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对不起,我还有急事,恐怕就不能陪您喝酒了,改天,我请您!”
听了风翊的话,老先生显得有些遗憾,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风翊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以后有事的话,就打名片上的电话,我随时恭候!”
风翊微微一笑,接过了名片,打眼看去,不由得吃了一惊,敢情眼前的这位老先生来头还不小,竟然是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文化部文物局文物鉴定首席、北大教授史可法!难怪看上去气度不凡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史可法含笑的问道。
风翊急忙道:“我叫风翊,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史可法呵呵的笑道:“指教?我可不敢当。就以你的学识,谁指教谁还不一定呢!呵呵……风翊,我会记住你的!”史可法看向风翊的目光中满是赞赏,看得风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以后有时间记得找我哦,我一般都会在博物馆里!”说完,拍了拍风翊的肩膀,叮嘱道,“这‘翰林风月’是希世的珍宝,你可千万得藏好了,免得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风翊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史老先生。谁要是打它的主意,一定会悔不欲生的!”
送走了史可法后,风翊带着‘翰林风月’,然后用剩下的二十万块钱,为朱秋珊买了一套钻石饰。
虽然不是那种最名贵的,但是也算是尽了他一分心意。
至于风霆晔,风翊早就想好了,风霆晔是练武之人,最高兴的莫过于修为的提升。
风翊在给徐若冰疗伤的时候,利用徐旷达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珍贵药材,加上他雄浑强人的太虚真气,融合着徐冰儿的纯阴之气,凝练出了几十颗培元丹。
这些培元丹皆是由上乘药材炼成,功效卓绝,一颗就能提升十年的修为,省下十年的辛劳,绝对是练武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瑰宝。
精心准备好了礼物,风翊再不迟疑,转身向着风家掠去。
……
自从风翊那日离开后,朱秋珊,风颤父子就显得郁郁寡欢,一家人闷闷不乐,脸上尽显愁容。
风颤几次找到范崇书家,结果都没能等到风翊,心中更加惆怅,整天里长吁短叹,愁眉苦脸。
看到老友变成这样,叶景秋和罗啸飞只能好言相劝,然而却是收效甚微。现在恐怕唯一能让风颤笑出来的人就是风翊了。
“叶兄,罗兄,你们说,风翊他会不会离开北京城?为何我寻他多日,却一点儿也得不到他的行踪?”
叶景秋摇着头说道:“应该不会!风翊在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儿之前,是不会离开的,这点我还是很了解他的。风兄,把心放宽些,不要太过担心了!”
风颤苦笑着说道:“不担心?我能不担心吗?”
“马上就要到初七了,我等这就要赶赴华山五老峰顶,与越兄共商讨魔大计。如果在这之前找不到风翊,不能说服他认祖归宗,如果我在道魔人战中战死,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瞑目的!“
罗啸飞摇了摇头说道:“老风子,你先不要悲观,事在人为,天终究会随人愿的。”
“爸,不行我再去找一次,说不定风翊回来了呢?”风霆晔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
叶景秋苦笑了一声说道:“闲侄,难道你忘了,你已经在风翊的住处附近安排下了人手,如果风翊回来的话,自然会有人来知会你,你又何必自己跑一趟?”
风霆晔听了叹息一声,坐回到椅子上,苦声说道:“可是我坐不住啊!在这里干等消息,真是太折磨人了!”
风霆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边黯然垂泪的朱秋珊,很是有些心疼。
“老爷,老爷……”伴随着一阵急切的喊声,风德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风德向来稳重,还没有见到他如此失态的时候,风颤的脸一凝,沉声问道:“风德,什么事儿让你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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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你说是风翊?”风德的话让风颤心神猛震,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然忘记了就在几秒前他还为此训斥过风德。
“爸,是风翊!”风霆晔一阵激动,顾不得多说,身形一闪,急步向外冲去。
朱秋珊也是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激动而有带着无比期盼的向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