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处理好了武榄,容宁也挑周围几个伤势较为严重,并且还有一线生机的人来治理,这一忙,忙到了将近子时,虽然救下来了好几个,却也生生看着有几个人在自己身前气绝,就连小陶都有一些力不从心的疲劳,就更不用说容宁了。
容宁现在的这身医术,虽然都是狗系统赠送的,并且是传承于他人的,可是不代表她就能和那些医生一样,能够在长时间的,甚至是一天的情况下还能很好的进行手术。
就以着她接下来的情况,恐怕不能再做一些高难度的医术了,这样的话,不仅对她,对那些患者,都不好。
只是,她实在看不了那些人尚存一下生息的在自己眼前,却又要生生放弃的无奈之感。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小陶虽然也很累,但她还是努力打气精神来,这一大晚上的时间她几乎都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所以现在还能剩余几分力气,精神全都在容宁身上,此时见她力绝,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看见小陶充满关心的眼眸,容宁努力抬了台身子,在一旁的凳子坐下来,本想冲她挥挥手,这个时候时候,却能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我没事,只是……”容宁柳眉微蹙,实在决定不了下一步要何去何从。
她抬起头看了眼小陶,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小陶她……确实不错。
跟在自己身后忙这忙那那么久,却连一声抱怨都没有提过,她原先只是单看着魏岂之的面上,才想着对小陶多几分旁样的对待方式,现在,她却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了。
“小姐,你还是先找块地方歇息一番吧,你这下午也没吃的,到现在都还未曾动口,这样下去,身子铁定熬不住,你先歇着,这里的情况旁的我不能处理,往小里来说,我旁的不能做,但是消消毒,止止血这样的小事情,还是可以应付的。”
消毒的名称是小陶从容宁那里听过来的,虽然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称把酒精在皮肤上抹涂的过程做消毒,但是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小陶也知道了基本的伤口处理手续,想来操作起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闻言,容宁这才笑出声来,抬手揉了揉小陶的脑袋:“傻丫头。”
她怎么可能会把她单独留在这里自己却先走了呢?
小陶难得被人这么一模脑袋,还是自家的小姐,也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再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了,容宁明白现在的情况,下一秒就决定要走了,外头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现在对声音特别敏感,在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出现了以后,也不知哪来的满身力气,忙扑到他的怀里:“子期!你怎么来了?”
他脸上的寒霜,因为她的这句话消融去不少,揉揉她的脑袋:“我们回去吧。”
“嗯嗯!”容宁努力点几下头,示意小陶跟上,不过突然顿住脚步。
“怎么了?”
萧淮锦用眼神示意她。
容宁回头望了眼刚刚救治的那些人,还有根本来不及施以援手的人,心里一揪。
似乎是看出了她所想的事情,萧淮锦道:“等会儿会有人来处理的,没事的。”
听了这话容宁这才放心下来,随着萧淮锦走至营帐中,发现魏岂之和云间居然也在,
两个人都没受了什么严重的伤。
容宁打量了他们两个几下,就收回了眼,不再说话。
自己实在是累的惨了,在一旁倚着,很快就睡着了。
“宁宁。”有声音轻唤她。
容宁费力的睁开眼睛,还有几分茫然,“现在几点了?我睡多久了?”
见她这副疲劳的样子,萧淮锦皱着眉头,突然有几分后悔,自己把她就这么叫醒。
“没有多长时间,先吃饭吧。”
萧淮锦扶着她起来,到了小桌子上,可能考虑到她大半天都没有吃了,这一会儿,做的是热扑扑的面食,虽然容宁已经饿得肚子都要抗议了,但是这会儿,却没有多少想吃的欲·望,反而在桌子倒了杯水喝。
沉默了半会儿,她才抬起眼,弱弱的问道:“……你不问吗?”。
他既然能找到她,并且看到那些被包扎好的病人,就肯定知道都是出自与她之手,身边的人突然有一天多出了一项不为人知的技能,不会很奇怪吗?
可是,即便是这般,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能够问她,却就连一次,都没有向她投出怀疑的目光。
萧淮锦轻轻俯身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酥麻酥麻的。
就在下一刻,容宁的脸突然红了。
因为,在下一秒,他道:“你要说的话,我就听。”
本来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被他说的极其暧昧。
容宁一下子从耳根子红到脖子,缩了缩脖子,这才弱弱的推了一把他,哼哼唧唧的:“你还老不正经的。”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虽然只有最后一道防线没有突破意外,其他能做的都做了,但是容宁这会儿,还是为这样的萧淮锦感觉到有些羞涩。
只是,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底气也没了。
“那个,我是说,你就不生气……那个,我先前偷偷逃走的事情?”
容宁一边问着,一边细细观察着萧淮锦的神色。
果然,听到了这句话,萧淮锦眸色顿时冷了许多。
“你还敢说?”他冷哼。
容宁神情一萎。当时萧淮锦说要送她出边城,她熬不过他,就答应了他,结果跟童业一行人,都出了边城了,又甩开了他护送她的来人,又留在了边城。
自己这明明就是逆着他的性子来。
容宁也万分无奈,不过当时都是自己答应好好的又突然变卦,着实是有一些不妥,她这个样子,就是典型的找打。
不过,男孩纸还是要顺毛模。
容宁简直就是用扑过去的姿势,紧紧环抱住萧淮锦的腰,想着现代的那一会儿,看的言情肥皂剧女主的样子,捏着嗓子的撒娇:“子期~你就原谅人家这一回啦~~啦啦啦`”
见她这幅样子,萧淮锦皱着眉头,想要推开她,却反而被她抱的更紧了,只得里冷冷的开口道:“容宁,你正常点。”
知道他最受不了自己粘人的这幅样子,容宁反倒是更加起兴了,把脑袋都埋进他的怀中,一面还在哼哼唧唧的:“就原谅人家啦~~~”
胸前突然多了一颗脑袋,还在不怕死的四处磨蹭,萧淮锦闭上眼,努力抑制住身下蠢蠢欲动的东西,深深的吸了口气,手在空中伸出,又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收回手。
谁叫他还贪恋着这温暖的触感,还贪恋着两个相处的美好时光。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前的人没有反应,容宁才狐疑的从他胸怀里出来,只是,抱在他腰上的手,就是没撒开过。
末了,她伸出一只手按按他脸颊前的那颗还未显露的小酒窝,她知道,他一笑的话,那颗酒窝就会出来,只是,他笑的时间寥寥无几。
“你不生气了吧……”
她试探着问道。
萧淮锦睁开眼,锐利的眸子几乎将她吓得一凛,不过还是强忍着,同他对视。
“快吃饭吧。”
他的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无力。
容宁这才飞快的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你不生气了!子期你真好!我就是爱死你了!”
她满脸都是谄媚,萧淮锦睨了她一眼,见她乖乖的提起筷子吃面,心下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这个人啊,就是他心尖尖上的所住的人,哪里会舍得怪她?
在萧淮锦的营帐中待了一个晚上,虽然守卫还在犹豫,怎么大帅又带了不同的人回来,这一回还是个女人,但至少面上都不敢有什么表示,见到容宁,也会恭恭敬敬的问声好。
容宁第二天起的晚了,青岩跟在她身后,带她去了受伤兵士的通铺里。
打开门,一股子的味道扑面而来。
四处门窗封闭着,里头不仅仅有伤患,还有时时照顾着他们的药徒,这人多手杂的,又全蒙在这里,要是空气能够好的话,那就奇怪了。
青岩在背后一路打量着容宁,只觉得她这一回回来,有一些地方变了。
具体什么地方变了,他还搞不懂,但是他明显能够感觉的到,容宁的身上多了几分以前所没有的坚毅。
那时候的容宁,虽然也不是到人人可欺的地步,但至少身上还是带着一丝怯弱的,遇到什么事情,处理的方式也不是很圆滑,所以青岩老师觉得奇怪,为何向来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公子,突然就会对一个女子这么来了?
只是,还有他搞不懂的一点是,容宁为何这一回会来到这里?
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她会医术,即便是会点皮毛,懂的比她多的人还是多了去了,她的手法也不能算是能添什么大忙,怎么就偏偏往这伤患最多的地方凑了……
青岩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想想,也就算了吧,现在大局已定,只要他在一旁看着,尽量不出一些大乱子,应该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局势的。
这么一想,他突然神色一凛,想着自己要好好看紧容宁才是,不说别的,要是她少了根头发,公子恐怕都要找他拼命了才是。
走在前头的容宁自然不知道青岩心中正在想着些什么,她只觉得现在这种状况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这样的话对这些患者而言,上课感染的几率非常大,实在不妙。
“青岩,叫手下的人准备好烈酒和白醋,快,越多越好。”
容宁皱着眉头吩咐青岩。
白醋和烈酒里能够起到预防病菌滋生的作用,不仅如此,容宁还吩咐青岩叫人架了两口大锅还有一些薪柴过来。
青岩虽然不明白她的意图,但是小姐都这么做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况且容宁一身女装,在军营里更是吸引人的目光,从她一进通铺的时候,有一部分人都已经注意到了她。
等了约莫一刻钟,手底下的人把军营里的大锅和白醋酒水都抬来了,容宁指挥着他们将醋装在大锅中煮开,很快,这一整片地方都弥漫着一些呛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啊?够吓人的。”
“对啊,好熟悉。啊,是白醋!”
“对对!就是白醋的味道!她们究竟在干嘛,这个举动好生奇怪……”
……
不少学徒都聚在一起,目光怀疑的看着那两口锅的方向。
在他们眼里,为首的那个女子的行为真是太奇怪了。
什么时候边城里还出了一个这样的一个女大夫?还是一个奇怪的女大夫。
寻常人是不会轻易进到这个通铺里的,这个女子,他们在药房里从未见到,又面生的很,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是边城里的新晋女大夫。
边城里的大夫,在人手不够的时候,也会自愿来军营医治病人,毕竟这些受伤的兵士,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才伤到的,心善的人都不会拒绝医治他们的,这首当其冲的大善人,医术又好的,人又长的漂亮的,就属于红玉大夫了。
所以,他们见到红玉都很恭敬,口里往往都会喊上一声“先生”,若是红玉能对他们点点头,那也是莫大的荣幸了。
这边青岩从容宁后来所做出的指令的时候,直到浓重的白醋气味挥发出来,都看不懂小姐在做什么,所为目的是什么,他正想开口询问,却又一个比他更快的声音冷喝道:
“你在做什么?!不知道这军营里住的都是受伤的兵士吗?稍有不慎,他们伤及了性命,你能承担住责任吗?!”
一道冷厉的女声,是红玉。
青岩一愣,连带着容宁也转身循着声音看去,一个盛装红衣的女子,正朝着她的这个方向,冷冷看来,眉目间都是鄙夷之感。
周围几个学徒,不免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似是在比较着两个人,非得分出个高下才对。
伤的不严重的人,也免不得好奇的探出脑袋,像是要来看热闹一般。
正在烧火的下人听了这个声音,手里一顿,动作也停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