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气候湿冷,气温也特别低,然而那边正忙着造船的人却都是满头大汗。不一会,从林中出来几十个暗卫,抬着砍好的木材放在一旁,将正在造船的一批人给换了下来。
凌三、凌四及他们手下的暗卫全部因公殉职,再加上凌一手下的那两百余名暗卫,总共损失了将近六百名。除了他们,还有被派遣出去寻找沐知毓的凌七、凌八等四百人,慕容凌澈其他的暗卫全都跟了来,总共八百余人。
由于之前他们乘坐的几艘大船全部被海浪掀翻,因为巨大气流的冲击,让他们难以使用轻功,全部掉落海中,还好附近有一座孤岛,他们奋力游了上来,倒是没有人员伤亡。
这八百名暗卫分工合作,分为好几队,轮流替换着砍树造船,由于人数比较多,怕是要造出来许多船,才能将他们全部载走。
然而更为不巧的是,虽<然已经造出来了几艘船,慕容凌澈却仍然不能先行离去,因为持续的灾害性风浪还未过去,一旦船只入海,便会立刻被掀翻。
在这座孤岛上已经耽误了一天一夜了,慕容凌澈一直站在海边从未动过,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塑。
他的脸色看似平静,内心实则波涛汹涌,紧紧攥拳,眸中几许复杂,深沉而痛苦,难道是天意吗?
突然狠狠攥拳,骨节咯嘣作响,寒眸变得凌厉,不,一切事在人为,哪怕是所谓的天意,也阻止不了他分毫!
凌风几步走到火堆旁,拿起一个野果就放在嘴里啃了起来,然后又远离了火堆,站在不远处看着凌一他们说道:“这里没有淡水可以喝,幸好还有这些野果以供解渴!”
凌一从旁边的包袱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扔给他,蹙眉道:“将身上的汗水擦干,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到火堆前来,海上的气温本就低,现在你是因为劳动量过大才会感觉到热,小心被风吹感冒了。”
凌风突然觉得小心肝感动的乱颤,别看凌一平时总是和他吵闹,到了关键时候,可够兄弟了。
凌一突然起身,看着凌风道:“你歇会吧,我去帮忙。”
凌一走后,凌风坐在喜鹊身旁,咯嘣咯嘣啃起野果来,偶尔瞥一眼喜鹊,见她神思涣散,目光游离,不禁蹙眉,开口道:“喜鹊,整日愁眉苦脸,会老的很快。”
喜鹊顿时一个白眼就朝着他飞了过来,拿起一个野果狠狠地砸向他,冷声道:“闭上你的嘴!”
凌风无奈轻叹,瞥了一眼仍旧苦干不停歇的凌宣一眼,沉声道:“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可是不吃不喝不歇不笑就能解决问题吗?”。
喜鹊没好气的道:“可是至少我们不像你这么没心没肺,还能笑得出来!”
凌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蹙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皇后娘娘在我的手中遇难,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伤心难过,可是整日愁眉苦脸就能将皇后娘娘给救回来了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将悲痛化为力量,然后更好的付诸到行动中去!”
喜鹊沉默不语,抬眸看向海上,灾害性的风浪还未有停歇之势,他们究竟还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才能离开?
“凌风,你们的轻功不是很厉害吗,难道不能漂洋过海吗?”。
凌风闻言差点被刚咬的一口野果给噎了,无奈扶额,看着她几分无语:“喜鹊,我们那是轻功,不是天上飞的鸟,要偶尔依靠地面的助力才能继续往前飞,还漂洋过海,你以为我们是神仙啊?”
喜鹊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小声说道:“我又不懂。”
凌风无奈摇头,然后抬眸看向慕容凌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皇上一直这样,身体肯定会吃不消。可是按照风向来看,至少要等到明日一早,海浪才能完全褪去,到时纵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水国,恐怕也不能及时的赶到帝都皇城了。
凌风突然有些希望水墨轩要娶的太子妃不是他们的皇后娘娘,若真的是她,而皇上却无力阻止,到时恐怕会更加的生不如死吧,还不如让皇上在心中留有一份希冀,好歹还有一些盼头……
这一日,水国帝都皇城到处张灯结彩,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沸腾起来了,因为他们的太子殿下——全帝都女子的梦中情郎,终于要迎娶太子妃了!
水墨轩身为太子,一直心系百姓,为百姓谋福祉,所以深受百姓的爱戴,他的大婚,自然是得到了所有百姓的祝福。
在婚前的一日,沐知毓就被皇后接到了皇宫里,在宫中出嫁,也显示了水国皇室对于这个太子妃的重视与认可。
坐在花轿里,从宫中一路被抬往太子府,沐知毓的脸色几许凝重。
掀开盖头,一张倾城绝色的脸露了出来,虽然不是她的本貌,却是同样的让人痴迷,难以移开双眼。
这是她第二次穿嫁衣,坐花轿了,稍后还要再一次拜堂,而新郎却不是同一个人。依照她现在的这种情况,放在现代,等同于犯了重婚罪……
沐知毓嘴角一抹苦笑,眼中的泪水却在无声的滑落。
还记得嫁给他时,她身披大红嫁衣,骑着马,公然的抛头露面,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被人们当做是惊世骇俗的举动却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恼怒,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她的任意妄为相当于是丢尽了他的颜面……
可是现在,她再一次坐在花轿中,却要嫁给了别人,即使只是一场掩人耳目的形式。
她与他的那场婚礼,按照这里的习俗来说,被她搅得并不能称之为完整。可是现在,她却要和别人完成所有的仪式,她却再没有搞怪的心情与精力了。
为何突然之间,她会希望他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阻止这场婚礼,向着世人大声喊出,她是他的女人!
沐知毓不禁摇头,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他远在紫翎国,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更不知道她将要与水墨轩举行成亲仪式,又怎会来此?
纵然心中盼望着他能来,然而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