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拦不住?夫人她现在没有了武功,就是一个弱女子,你分明就是又傻又闷!若是夫人走了就不回来了,那怎么办?”
喜鹊听凌风这么说,顿时着急起来,回头问道:“你们说什么?小姐她不回来了?”
凌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要听他们胡说。夫人她,一定会回来的。”
正说着,院内的护卫前来喊他们,说慕容凌澈和沐知毓他们已经回来了,此刻人正在大厅。
凌风不禁叹道:“果然还是不走寻常路。”
喜鹊闻言忙飞奔了进去,等凌一他们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大门随即被关上,几人匆匆去了大厅。
慕容凌澈忙吩咐将厅内的炭火再烧得旺一些,一路过来,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在骤然下降,本来想抱她去房间,她却执意要来大厅里见喜鹊他们。
沐知毓刚坐下,就看见喜鹊飞快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进门,看见她的那一刻,喜鹊的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脚下停顿了片刻,下一秒,就朝着她扑来。
“小姐!”
还未待沐知毓站起身来,喜鹊就已经跑到了她的身前,蹲子抱着她的大腿就哭了起来。
“小姐,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啊,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将我们全部扔下啊……”
喜鹊的声音近乎哽咽,几乎要将沐知毓的裙子给哭湿了。
沐知毓的眼眶也已通红,模着喜鹊的头安慰她:“喜鹊,不哭了,起来……”
喜鹊缓缓站起身来,鼻子仍然在抽泣,沐知毓抬手为她擦掉眼泪,轻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傻丫头,还是这么爱哭。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凌一没有照顾好你?”
凌一三人刚从外面进来,就听见沐知毓的话,凌风当即轻戳了凌一一拳,挑了挑眉,然后对着沐知毓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凌一天天欺负喜鹊!”
凌一闻言立刻蹙眉道:“我哪有……”
沐知毓被他们几人给逗笑了,看着凌一那局促不安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凌一,不用紧张,我知道凌风他是在故意调侃你。”
凌风顿时长叹一声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沐知毓看着他那夸张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拉着喜鹊的手道:“喜鹊,无论以后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记住,凌一他会是你最亲近的人,也是会陪你度过一生的人。”
沐知毓的话一出,所有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慕容凌澈。
喜鹊闻言一惊,忙道:“小姐,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不在我身边?我要永远跟在你身边,当你的小丫鬟。”
喜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握住她的手,神色一变,忙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凉?”
沐知毓缓缓将手抽出来,苦笑一声说道:“我也想永远陪在你们身边,可是这终将是不可能的啊……”
“不,不会的!小姐你不会有事的!离神医不是在这里吗?对,离神医,离神医你一定能治好小姐的对不对?”
喜鹊顿时将目光投向离无殇,眼中带着期盼,她多么希望他能坚定地回答她,他能救小姐,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是沉默,似乎永无止尽的沉默。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的沉重。
慕容凌澈突然瞬移到沐知毓面前,犹如一阵风。在人们还没有看清楚之前,就带着沐知毓消失不见了。
慕容凌澈抱着沐知毓大步走向一个热如火炉的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站在她面前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眸光深沉,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然而那眼中的悲痛却是无法掩饰,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沐知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她似乎能够想象得出来,此刻他心中有多痛,可终究是无可奈何。
如果她注定要死,那么这种分离之痛,早晚都要承受,无可避免。只是她担心,到时候他会承受不了,终究要走向她不愿意见到的那种局面。
半晌,慕容凌澈终于沉沉开口,声音谙哑得似乎听不出来这是他。
“毓儿,我求你,不要再推开我,好吗?”。
沐知毓闻声心中像是被猛地扎了一根刺,痛得她快要窒息。他是如此骄傲、不可一世的天下战神,是威慑天下的紫翎皇帝,此刻却是如此低三下气的请求她,不要离开他。
他所有的尊严与冷傲,在她的面前,都变得不复存在,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相待?
她有的时候不禁会想,让她来到千栩大陆,是不是一个错误。
那伟大而神圣的使命非但没有完成,反倒成了搅乱五国的红颜祸水。无论是慕容凌澈,还是水墨轩,都让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们的真心相待。
缓缓抬眸去看他,他眼中的那抹悲伤更是刺痛了她的心,哽咽着问道:“忘了我,继续去过真正属于你的生活,好吗?”。
慕容凌澈仰头,将眼中那滚烫的液体生生的压了回去,然后垂眸看着她,沉声说道:“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我根本无法做到像你希望的那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可是慕容凌澈,你知道的,我曾经与千枫浩夜共同度过了十几个日.日.夜夜,后来又嫁给了水墨轩……”
“如今的我…早已经配不上你了。”
沐知毓强忍着心中的痛,狠心说出这些话,只是希望他能够就此放弃她。
慕容凌澈闻言紧紧攥起了拳头,沉默许久,终是低头沉声道:“这些,我早就想过。可是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我深爱的沐知毓,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沐知毓闻言一震,感觉心中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却又有些苦涩。
抬头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无声的滑落,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坚持似乎也在渐渐地瓦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