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晨和凌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共同看着齐若尘,总总迹象不得不让人怀疑这酒水是冲着齐若尘来的,只是齐若尘没有喝成,却被皇后和刘思思喝掉了。
“思思,对不起,若不是我任性,非让你喝酒唱歌,你就不会有事了。”
“若尘,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刘思思越发虚弱,即使是有续命丹的加持,也无法完全的抑制住毒性的蔓延。
“看来现在只有找出下毒之人,才有可能得到解药。”
“沐大哥——”
“思思,你尽量少说话。”
“沐大哥,你还有没有续命丹?皇后娘娘那里也需要它。”
因为过于担心刘思思,凌翰此刻近乎忘记了皇后那边的危机,只是没想到,危难中的刘思思居然还惦记着。
沐剑晨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续命丹所需要的药材都极其珍贵,而且很难寻找,只这一粒也已经弥足珍贵,我身上已经再无第二颗。”
“皇上,你快点想办法救救皇后娘娘,她也是个无辜之人。”
“你放心,朕一定会尽力的。”
刘思思虽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央求道,“皇上,尘儿,你们两个都去守着皇后娘娘吧,我有续命丹护着,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凌翰和齐若尘当然明白刘思思的意思,如果再得不到解药,恐怕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可是他们何尝忍心离开刘思思。
“去呀,快去。”刘思思心头一急。嘴角又有血液流出。
凌翰和齐若尘心中不忍,只好同意。
“既然下毒者是冲着小皇子来的。那么就要想想小皇子一旦死了对谁最有利。”
“放心,朕决不会放过他。”凌翰抱起齐若尘。向皇后的寝宫而去。
“肖公公,给朕查查淑妃那边的情况,看看这几日她都有和什么人接触。另外查一下今日给小皇子上酒的是什么人,中间还接触过哪些人。”
“皇上难道怀疑淑妃?”
“一个可能性都不可以放过。”
“喏!”
凌翰来到皇后的床榻前,皇后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一个宫女禀报道,“皇上,皇后已经昏死过去好几次了。”
听到皇上来了,司徒盼蓉微微的睁开眼睛。“皇上居然会来看臣妾,妹妹那边情况如何了?”
“朕正在想办法给你们二人找解药。”
“臣妾能得到皇上的关心,已经心满意足了,臣妾今生能嫁给皇上是臣妾的福气,只可惜,臣妾愚笨,不能像妹妹那样讨皇上的欢心,咳咳咳~”
“盼蓉,不要再说话了。”
“皇上。你让臣妾把话说完。臣妾自知时日无多,过去皇上总是忧心国事,从未欢颜一笑,可是自从有了妹妹。皇上变得不同了,臣妾曾怨恨过妹妹,也曾一心希望妹妹死了的好。可是当臣妾看着皇上因为妹妹而笑的那样开心,臣妾的心里也替皇上开心。皇上。你以后要多笑才好。臣妾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祝福皇上和思思妹妹的。”
司徒盼蓉又吃力的抓住齐若尘的手。“尘儿,母后恐怕不能再照顾尘儿了,尘儿以后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父皇和思思。”
“蓉儿——”司徒逸云步履蹒跚的行至床前,看着自己好好的一个孩子,此刻却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老泪纵横,悲伤至极。
凌翰站起身,将床边的空位让给了司徒逸云。
凌翰看着父女二人,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其实在他的心里并不讨厌这个女人,之所以冷淡她,也是因为司徒逸云是他得力的臣子,也正是因为得力,将兵权放心的交给了这个老臣,也让他的女儿成为了一国的皇后。
但凌翰并不希望皇后有子嗣,也是因为顾及若皇后有了子嗣,司徒逸云难免会起私心,拥立皇后的孩子为太子,若这个孩子是个治国之才便好,若不是,只会误了阑霖国的前程。
凌翰最初的有意疏远,日后却也成为了一种习惯,加之皇后虽性格温婉,可是又太过胆怯,并不能引起凌翰的注意。
时至今日,才觉得,对于这个女人,他是有负于她的。
……
“皇上。”肖公公进殿禀报。
“可查出什么线索?”
“为小皇子上酒的是一个叫做欢儿的丫头,据这个丫头回忆,她在送酒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在冷宫当差的小太监,因为平时也见过几次,正逢欢儿尿急,便让这个小太监帮她拿了一会儿。”
“那个小太监呢?找到了没有?”
“已经跑了。”
“没有其他线索了吗?”。凌翰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深深的吸气,他怕自己把持不住,爆发出来,他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短时间内,也只有这些线索了,奴才已经吩咐人去追那个逃跑的太监。”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凌翰回头看了一眼又一阵毒发的皇后,心中也异常的挂念着思思。
“带上人,跟朕去毓秀宫。”
“喏!”
……
“沐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沐剑晨看着虚弱的刘思思,心中无比的心疼。
“我只恨自己在柔然的时候就应该将你带走,思思,等你好起来,就和我走吧,我可以不再做什么总舵主,只陪着你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刘思思微笑着看着沐剑晨,轻轻的摇着头,“对不起,沐大哥,我不能和你走了,凌翰不能没有我,你不会明白,他心中的孤独。我不忍心留下他一个人。”
“如果你有一日后悔了,我永远都会等着你。”
……
“臣妾拜见皇上。”淑妃没有想到,她的目标明明是凌若尘,却不想歪打正着的将两个她最讨厌的女人全部毒倒。
此时,她已无心睡眠,坐在殿中,随时等着有人来报那两个女人死的消息。
“巧莲,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不过该咱们提供毒药的人说过,这个毒药只要两个时辰就会取了性命,现在时辰马上就到了。”
“可做的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线索吧?”
“娘娘只管放心,就算他们查到那个小太监身上,也是无用,此刻他早就已经趁乱溜出宫了皇宫,而且也从没有人看到过我们和他有所往来。就算有人怀疑我们,也绝对拿不出证据。”
淑妃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最好,虽然没有弄死那个小野种,但是只要皇后和那个女人都死了,对付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皇上驾到!”
淑妃和巧莲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宫中,可是正如巧莲说的,她们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线索。
淑妃镇定了一下神色,让自己看上去一切无异。
“臣妾拜见皇上。”
“你毒害小皇子本是死罪一条,只要你现在将解药拿出来,朕可以饶你不死。”
“皇上,你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皇上为何要这样想臣妾?”淑妃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拿起手上的绢帕,擦起了眼泪。
“朕这样说自然是有朕的理由,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其实凌翰也只是怀疑,毕竟凌若尘的死,唯一能受益的不过是淑妃的孩子昊儿,可是如今线索一经断了,一时半刻拿不出证据,凌翰只能使用欺吓的手段,希望能让淑妃就范。
“臣妾没有做过,如何拿得出解药,如果皇上执意认为是臣妾做的,也希望皇上能够拿出证据,只要皇上拿出证据,臣妾就算是死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凌翰一时半刻自然是拿不出证据,淑妃的这一番话,却让凌翰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
可是在拿不到解药,就算思思还能等个一时半刻,可是司徒盼蓉已经不能再有一时半刻的拖延。
淑妃心中已经想的明白,只要她咬死不承认,凌翰拿不出证据,就算被怀疑,也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等日后此事平静,她的儿子成了凌翰唯一的子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
淑妃正暗中得意,却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孩啼哭声。
淑妃回首一看,却看见一个太监抱着她的昊儿从内殿里走了出来,在太监的身旁,站着一个凌若尘。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允许你们将我的昊儿爆出来了?把孩子给我。”淑妃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个陌生的太监手中,心中十分不满,上前一步想要将孩子抢下来。
“拦住他。”齐若尘人虽小,此时却有了身为皇子的威严。
几个随同他而来的太监,将淑妃拦了下来。
齐若尘拿出一个小酒壶,“这里是今晚宫女给我送来的酒。”
齐若尘示意怀抱昊儿的太监蹲下,“这酒,我也打算给我的兄弟喝上一口。”
“若尘!”凌翰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淑妃做的,他不想再没有得到解药的时候,又要拉上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试药。
“不要,不要毒害我的昊儿。”淑妃疾呼,拼命的想挣月兑旁人的阻挠。
“并没有人告诉过你,我喝的酒是有毒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在毒害他?”
齐若尘的这一问,让淑妃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凌翰的眼神也变得犀利,“淑妃,果然是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