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王爷,凌翰亲自率军,从新野进军,已经攻破了滦阳和葒县。”
戚博智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手指用力的攥紧扶手,“虽然不知道清远国为何在这个时候袭击阑霖,但是却帮了我们大忙。本王原以为凌翰会起兵夺回裕谷关,没想到这个凌翰果然不好对付,对我们咬的紧紧不放。”
“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戚博智皱着眉头,“凌翰这样做用意很明显,如果我向戚宇志发动进攻,他一定会加以干涉,并从中渔翁得利。”
“可是王爷,如果我们的内乱继续这样拖着,恐怕对我们依然十分不利。”
“本王自然知道,不除掉戚宇志,本王就无法全力对抗凌翰,真是让本王头疼啊。”
戚博智手掌轻抚着手下的扶手,这把龙椅如今就在他的座下,他本以为此生与其无缘`,没想到一系列的变故,竟让他得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既然得到了,他怎么肯轻易的放手。
戚博智的眼中放出一道寒光,他要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一切。
……
“小齐,可有皇上的消息传回来?”刘思思拦住刚刚下朝的齐若尘,齐若尘走进御书房,看着每日都会询问他好几遍的刘思思,“刚刚得到战报,凌翰攻陷了滦阳和葒县。”
“他呢?他有没有受伤?”刘思思才不关心城池的多少,她只在乎人是否安全。
“凌翰是皇上,又不是冲锋陷阵的小兵。哪那么容易受伤。”
尽管齐若尘这样说,也只是让刘思思稍微安心了片刻。
“你怎么又喊他名讳。人家刚一走你就不叫父皇啦?”刘思思对齐若尘撇撇嘴,“你们男人的友情还真是浅薄。”
齐若尘也不与刘思思争辩。坐回案桌前,处理厚厚的一摞奏折,自从开战以来,每日需要批复的奏折堆积如山,倒是把小小的齐若尘也累的够呛。
有司徒逸云坐镇,也没有一个朝臣敢于轻视和违抗齐若尘的命令。
“思思你能不能不在那里走来走去,我都快被你晃晕了。”齐若尘手中的笔顿了下来,无奈的看着刘思思。
“小齐,要不你叫人给我送到凌翰那里去好吗?我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我心里实在惦记的很。”
“不行,我还这么小,你要是走了,谁来照顾我?”
“你别闹了,说自己小的这种话,你还是和别人说去吧。”
“这么说,你不认为我是小孩子喽?”齐若尘原本低下看奏折的小脑袋再次抬了起来。
“那当然,谁家小孩子像你这个样子。”
齐若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记住你今天的话哦。”
“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记吗?你到底帮不帮我?”
“不帮,我需要你照顾。”
“你——”
刘思思气的一跺脚,择门而出,留下齐若尘。手中执笔,看着刘思思的背影,说不出是何滋味。
……
凌翰坐在营帐之中。看着地图,眼神有些凝滞。终究是有些恍惚的站起身,走出营帐。向着东方的天空眺望。
因为在那个方向有他思念的人。
“启禀皇上,有个人候在军营外,说是要面见皇上。”
“可问清来者何人?”
“他说只要将此物交给皇上便可。”兵士将一个令牌呈现在凌翰的手中。
“终于来了,让他进来。”凌翰将那块金质的小令牌攥在手心中。
一个相貌并不出众之人,从军营外走入凌翰所在的帐中,“拜见皇上。”
“这次的情报怎么晚了这么久?”
来人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只因事发突然,我们反应不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启禀皇上,前些时日,卓忆青原本调集人马,准备借柔然内乱和皇上发兵柔然的机会,趁乱刮分柔然。只是不知从哪里杀出一队人马,先是在大家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命令将所有城门关闭,其后,闯入宫中,救出卓不凡,并将卓忆青处死,夺得皇位的第二天清晨,便对之前的作战计划全盘推翻,突然对我国边境发难,我们一直被困在城中,直到现在才月兑身。”
凌翰听到来人的禀报,微微蹙眉道:“可只为首的是什么人?”
“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他的底细,此人来历十分神秘,无从查起,据说脸上一直都带着一个面具,谁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清远的大臣没有一个反对?”
“因为这个神秘人并没有抢夺皇位,而是由卓不凡继续担任皇帝,他主动请战,担任此次战事的统帅。因为屡屡获胜,所以朝中并无质疑之声,反而多了很多拥护之人。”
“报,最新军报。”一个兵士高喊着,跑进凌翰的帐中。
“清远国率军偷袭了柔然边境,一举攻破两城,如今已经驻军上河县。”
凌翰在柔然国的地图中找到了上河县的位置,食指轻轻的敲击着“这个神秘人还真是有意思,朕还以为他只想跟朕作对,放着嘴边的肉都不顾了。他很清楚清远国的兵力有限,故意迫使朕将战线拉的长,分散朕的兵力,又想同时牵制住戚博智和戚宇志。”
凌翰微微的勾起唇角,“看来朕碰到了对手,这场仗打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皇上,你可有了对策?”刚刚所来之人看着凌翰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此人很精明,朕要好好想想,一步走错,要再想创造机会就很难了。”凌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依靠在帅椅之上,帐内的人都知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凌翰一个人。
……
这一仗对刘思思来讲,打的太过漫长,眨眼间已经半年快要过去了,每日刘思思都会缠着齐若尘问凌翰的消息,弄的齐若尘是想看到她,又怕看到她。
“太子殿下,前方传回消息,皇上已经攻陷汉阳,戚博智如今手中只有两万多人死守郡阳皇城,戚博智败局一定,看来郡阳皇城就要纳入我们阑霖国的版图了。”
说到此朝堂上的人都无比激动,不得不钦佩自家的皇帝不仅善于朝政,而且可谓是一个军事天才。
只有齐若尘和几位老臣虽也很开心,但是却没有其他人那样激动,而是有一丝的忧虑。
“司徒将军,你怎么看?”齐若尘看着一语不发的司徒将军,想听听他的看法是否也和自己相同。
“柔然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不足为惧,可是在这场战役之中,清远国却发展壮大了起来,柔然国有近五分之二的地域成了清远国的属地。以往我们是三足鼎立,今后只怕将面临着更大的威胁,和更加艰苦的战争。”
司徒逸云发表自己的看法,齐若尘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在瓜分柔然的过程中,凌翰与清远国那个神秘的统帅之间也是互有胜负,虽然因为阑霖国依仗自身实力和兵力的优势,取得的地域更加广博,然而清远国的崛起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圣都与郡阳皇城相隔时日甚远,我想此刻父皇已经早就将郡阳皇城攻破,说不定正在郡阳皇城犒赏三军。”
齐若尘分析的当然是很有道理的,就算马不停蹄,从圣都赶到郡阳也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戚博智只有两万人马,此刻很难想象不被凌翰的大军消磨殆尽。
“夺下郡阳皇城,皇上也该班师回朝了吧?”
齐若尘和司徒逸云会意的看了一眼对方,他们都自认了解凌翰,也清楚,凌翰不可能回来,因为一旦回朝修整,就等于也给了清远国修整的机会,凌翰一定会借助兵力上的优势,趁机搬回几城,以便将清远国重新压制住。
退朝之后,齐若尘和司徒逸云又商讨了很久,包括后期粮草补给和兵力补给的问题,经过半年的战争,阑霖国也国库也变得开始紧张起来,现在只有挺到最后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齐若尘和司徒逸云正在商讨补给,这时有军士举着密函匆匆来报,司徒逸云将密函从兵士的手中接了过来,递给齐若尘,两个人一起阅读起来。
当看到密函两个人都变了脸色,“郡阳皇城被攻陷,皇上继续征讨清远国,与清远统帅会兵邵阳,皇上中了对方埋伏,现被对方六万大军围困在邵阳,而皇上身边只有两万人马,只有这些人,岂不是——”
司徒逸云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看着齐若尘,缓缓的道:“一万人马,太子殿下,你应该和老臣一样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齐若尘看着司徒逸云的眼睛,手不自觉的将那封密函攥的死死的。
“皇上临行时在我这里留了一道懿旨,说明了在这样的时候,请太子务必要称帝登基,稳定朝局。”
虽然司徒逸云并不想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可是这是他的职责和使命。
“这道密函只有我和你看到,先将消息封死,在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之前,不准对外声张。”
“太子殿下,微臣知道您和皇上父子情深,但是微臣还是请您早做决定。”
齐若尘虽然一心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可是在此刻,他却不想这样做,不为别人,只因刘思思,她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