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几个小子结伴回来了,几人手里都捧着满满的一束梅花,像花童一样十分可爱,梅花白洁,飘着暗香。
“婶婶,给你!”云康看到书敏,欢欢喜喜的将怀中抱着的梅花送给书敏。
“婶婶,好多梅花,我们泡酒好不好?”云泰怀里也抱着一捆,梅花高洁,映衬着他白女敕的圆脸,就像画中走出的福娃一样。
“你才多大,就知道梅花泡酒了?!”书敏看着他们,没好气的说道。
“爹爹喜欢喝。”云康抬起小脸,糯糯地说道“爹说梅花开了他就会回来了。我和哥哥想泡酒给他喝。”
原来这两兄弟是想爹了。书敏的心瞬间柔软了起来,叫柳儿赶紧去把堂屋后面藏着的一坛子竹叶青搬了出来。
竹叶青味道香醇,用来泡梅花酒最好了!
“你呢?你也要泡梅花酒吗?”。书敏看着丰安打趣道,这小子该不会是被那两小子骗去做苦力了吧。
谁知道丰安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不泡酒,我是采给惠儿的,惠儿就要过生日了,柳儿姐姐说蒸梅花糕吃。”
后面的杨儿也点了点头,说“姐姐做的梅花糕很好吃。”
惠儿一听丰安哥哥是采来给自己做梅花糕吃的,刚刚因为他们没有带上她的一点小郁闷也没有了,欢欢喜喜的拉着丰安叫哥哥。
丰安望着惠儿,满眼都是宠溺,他挑了一朵最漂亮的插到惠儿的发髻,说道“惠儿乖,明日就让姐姐蒸梅花糕吃。”
看着兄妹两的互动,书敏心中惭愧不已,最近事情多,他都忘了惠儿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心里想着该怎么给惠儿好好地办一场生日宴会,好好补偿一下她。
这时候,里正带着赵文杰他们过来了。书敏就让柳儿带着孩子们去一边,将梅花一朵一朵从枝丫上面摘下来,泡浸在就坛子里,然后密封好。
自己则出门迎接“贵客”去了。
赵文杰换了药又小睡了一会儿,这会儿看起来倒是很精神,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受过重伤地人。
他一进敏院就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处院子竟然不必王孙贵族的院子差,就是小了些许。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宇文和刀疤跟在他的身后,宇文脸上虽然擦过药了,可是依然看得出一些红肿,刀疤伤的都是月复胸,这会儿经过治疗也好多了,至少外面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书敏看着他们两似乎没有受伤的样子,心中更加肯定了他们欺负春全的事情,对他们态度十分冷淡。
“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用饭吧。”书敏说道。
里正看书敏面色不太好,知道她是为春全的事情不开心,可是若是这些官爷真的针对他们而来,他怕书敏也跟着吃亏,赶紧笑着说道“赵官爷,请上坐。”
暗地里给书敏使了几个颜色,让她不要冲动。
这些皇家军隶属于天子,代表的事天启国最至高无上的皇权,若是将他们惹急了,滥杀无辜也不是不可能。
赵文杰并未将书敏的态度放在心上,在堂屋的上首坐了下来。里正坐在他的左手边,他的两个手下坐在他的右手边。
碗筷早就摆好了,伯娘怕饭菜冷掉,于是一直用米筛搁着热在锅里。此时伯娘不在,书敏亲自去厨房将菜品端过来。
然后就坐在了八仙桌下首的位置,端起酒壶,给在座的每个人都添了一小杯温酒。
“几位大人都有伤在身,这虽是酒,却是胡大夫那儿取来的药酒,喝几杯也无妨,反而有助于几位大人的伤势。”里正赔笑说道。
赵文杰端起酒杯闻了闻,发现除了酒的清香外,还有一些草药的味道,点了点头,对里正和书敏说道“你们不必拘束,我们只当是吃顿家常便饭好了。”
“是是”里正赶忙应道,心想“哪敢哪敢”
“这菜做的甚是美味,秦妇的手艺可比大厨啊。”赵文杰尝了尝眼前的红烧野猪肉,笑道。
“大人谬赞了,民妇并不擅长厨艺,这饭菜乃是里正的夫人做的。”那野猪肉还是春全上山打的呢!
书敏回答道。这满满的一桌子野味都是春全上山打的,如今却拿出招待了欺负他的人,书敏的心中郁郁不平。
“哦?你不擅长厨艺,却擅长机械格物。倒是少见。”赵文杰端起酒杯,浅喝一口,眼睛炯炯盯着书敏。
他虽然只和里正聊了一会儿,这里正也明显在包庇,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可是他却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得知眼前的民妇绝不简单。
“都是民妇无聊的时候瞎搞的东西,入不得大人的法眼的。”书敏不知他是何意,只好敷衍的说道。
“哈哈,秦妇不必过谦。见过你设计的三轮车,本官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你设计的其他东西了。听说你们寻镇上的铁匠铺还打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本官很好奇,可否告知本官那是做何用的?”
赵文杰进一步试探书敏。
“不过是些生活中的小玩意罢了,若是您不嫌弃,待东西做好以后,定请大人过来观摩。”听他的语气似乎只对自己的设计感兴趣,书敏心中稍稍松了口。
那些都是身外物,若是这些人看中了什么,让他们拿去好了。
“那本官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希望你做的东西不要令本官失望。”赵文杰原本就打算在百里村住下,如今被他逮了个借口,顺其自然的留了下来。
“大人,那犯人的事情?”刀疤一听头要留在百里村,一冲动,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大人自有打算。”宇文用手肘抵了一下刀疤,说道。
“呵呵,是,是小的多嘴了。”刀疤知自己多嘴了,讪讪笑道。
“大人,你们在追捕的犯人是何人?犯了何罪?”书敏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不是她八卦,而是她也隐隐觉得春全可能无辜的被卷入其中了。
“叛国罪。”赵文杰看着书敏,眼神忽然凌厉“所有帮助逃犯者,也一律按叛国罪惩处!”
“啊大人,我们跟罪犯没有任何关系,百里村上上下下几辈人都住在这里,都是老实本分的村民,绝不会跟叛国者有任何牵连的。”里正吓得手抖了一下,急忙说道。自古以来与叛国两个字沾上关系的,被就地正法都是好的,严重者株连九族,血流成河。
“是啊,大人,叛国非小罪,若非能拿出确切的证据,光凭一些片面之词可不能乱下结果。”书敏也被那叛国罪给吓到了。如果春全真的不小心与那犯人有了牵连该如何是好。
赵文杰嘴角微斜,笑道“这可是朝廷机密,不说了,喝酒。”
他见威吓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不像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说什么。至于那个春全,他没打算放过他,这是他的私人恩怨。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书敏和里正终于陪着他们用完了晚膳。赵文杰似乎心情很好,没有急着离开。书敏便上了茶水,与里正一起静静地坐着。
院子里,孩子们在厨房用了晚膳,便在院子里嬉戏打闹起来。惠儿在一旁骑着她的小流马,丰安和云泰则在一旁切磋。
丰安最近跟春全学了一些功夫,他学得很用心,进步非常快。
云泰则从小就被大胡子强制拉着习武,武功自然不弱,他见丰安打了一套拳法,就在一旁指导,又教了一些新的招式,俨然一副严师的模样,看着人忍俊不禁。
丰安学得很认真,尽管他是大哥,可是武功方面他却是个初学者。
云康从小的身体就比云泰弱,他自己也不喜欢练武,以往他都会练字,或者背书,可是自从书敏给他做了一个小弓弩以后,他就一直在把玩那件小东西。若非那弓弩做得非常结实,又十分精巧,他怕是早把它拆了用来研究了。
其实他虽然没有拆了它,可是也一直在研究,他觉得很新奇,为何这弓弩会比其他的弓弩射的准呢?
他拉开弩弦,把箭放进箭槽当中,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将箭头瞄准院子里的一处木靶子,木靶子上面他早就拿黑炭画了个叉叉,他瞄准的就是那个叉叉。
“嘭”的一声,箭离了弦,直直地插入木板,插入那叉叉的中心。
“好棒哦,云康哥哥,你又射中了!”杨儿见云康每次都能射中靶心,心中敬佩不已,那个弓弩他也好想玩,可是云康哥哥把它当作宝贝一般,连他的亲哥哥都不让碰。
于是每次云康玩的时候,他都蹲在一旁,羡慕的看着他。
云康射中了靶心,院子里的孩子们都聚了过来,说着他好厉害之类的话,云康听得脸红红的。
“切,不就是靠这把弓弩吗。”云泰酸酸的说道,“要是换把弓箭,他连靶子都射不到!”
云康听了脸更红了,武功方面他真的缺少天赋,可是被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觉得和没有面子,尤其是杨儿,他还一直崇拜者他呢。
“哥哥,你胡说。你就是想要弓弩,可是这是婶婶给我的,我就是不给你!”
云泰被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气呼呼的跑进堂屋,对书敏说道:
“婶婶,你可不能偏心,你既然给了弟弟一把弓弩,也要给我们每个人都做一把,要比弟弟的还要好,百发百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