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赵文杰急忙扭转了一体,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渐渐地将身体的反应压了下去。
练了莫约半个时辰,书敏终于结束了瑜伽,拿了一块湿布,解开里衣,轻轻地擦拭了一体上面溢出的细汗,又换套了了一件新的里衣,才爬上床,赚进暖暖的被窝,可是她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赵文杰趴在床顶上面,听到她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知道她已经熟睡了,于是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地,他打开木箱,望着那一叠设计图,犹豫了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心念至此,他打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正待离去,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灰色的小狼崽,小狼崽二话不说,对着他的靴子就咬了下去。
可惜,它的牙齿才刚长出来,面对着厚厚的皮靴,它怎么都咬不进去。
赵文杰一看对自己凶的居然是一只这么小的小狼崽,心中乐了一下,随手将它拎了起来,扔到一边,自己翻着院墙出去了。
小狼被扔出去,嘴里哼唧了一下,心里对扔它的人极度不满,可是它翻不出去,只好对着院墙哼唧哼唧的打转转。
夜色浓密,赵文杰疾驰地飞奔着,几个起落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生硬的嘴角都始终挂着一缕微笑。
“秦妇,你真是我的意外收获啊!”
书敏一觉睡到天大亮,起来的时候发现柳儿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其他的几个孩子也在院子里玩得欢。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赶紧接过柳儿手中的勺子,跟她说“你去和他们一起玩吧,我来做饭就好了。”
“姑姑,一群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还是我来煮饭吧。”柳儿拽着勺子不肯放手。
她始终没办法将自己完全的融入家庭当中,一定要帮忙做点事情,她才会觉得安心。
不然她觉得这幸福总有一天会突然失去,会回到以前流离失所的日子。
“那好吧。”书敏怜惜的看着她的小脸蛋,对她笑道“有什么不懂得你就问我,我再教你。”
她都忘了,柳儿的厨艺可是连伯娘都夸赞的。她的那点手艺,还是不要搬门弄斧了。
书敏将做早饭的任务交给了柳儿,自己洗了一个钵,淘了点米放在炉子上熬粥,带它沸了,又加了一些田七和鸡肉进去。想了想又切了一点姜丝。
这下味道应该可以了吧,她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香味,抽抽鼻子说道。
看粥熬得差不多了,她才找了个大碗,将它盛好,放进一个食盒当中。
“柳儿,你看着他们吃饭,我出去一趟。”书敏让柳儿看着孩子们吃饭,自己拎着食盒就去了春全家里。
春全已经起来了,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面。看见书敏过来,他挣扎着要起来。
“你坐着吧。”书敏说道“我给你熬了点粥,趁热吃吧。”
春全看着她进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小心翼翼的把鸡粥舀了一些到小碗里面,然后递给他。
春全笑了一下,晃了晃他的手,拿手上包满了白色的绷带,像两坨锤子。
“怎么包成这样?胡大夫包的时候我在旁边,明明不是这样的。”书敏汗了一下。
“伯娘帮我换的药。”春全笑着说。
“呵呵,我终于发现伯娘也有不擅长的地方了。”书敏笑着,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口粥,轻轻吹了一下,递到他的嘴边。
春全望着那泛着热气的粥,脸红了一下。不过还是吃了。
书敏像喂小孩一样,一口一口的喂他,很快地,一碗粥便见底了。
“你算是有福了,我除了喂惠儿吃过饭,还没有喂过其他人呢!”书敏笑着去厨房洗了碗。厨房的灶膛里有火,里面还烧着热水。
“你灶膛里怎么会有火呢!”书敏问道
“伯娘过来过。”春全回答说。
伯娘不仅来过,还做了早餐。他早就用过早膳了。可是他是不会说的,不然怎么能吃到书敏亲自喂的早餐呢!
他躺在藤椅上面,沐浴着晨光,心中暖洋洋的。
书敏见他精神很好,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一半,可是看到他的头发上还沾着昨日地上黏到的泥土,她就想起他躺在那儿无助流泪的模样。
“我帮你洗个头吧。”书敏忽然说道。她记得他是有洁癖的,满头粘着泥土,他一定很难受吧。
“呃还是等我好了自己洗吧。”春全闻言吃了一惊,虽然心中甜甜的,可是这院子虽偏僻,偶尔也是有人会经过的,看到了就说不清了。
“你那手上受伤口,即使好了也不能立刻碰水,你想顶着那一头泥过日子?”书敏说道。
他本来只觉得头发有些脏,可是他不知道上面沾满了泥土,想到头上有土,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可是又洁癖的。
“那好吧。”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可是身子一动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痛得吱牙咧嘴的。
“你就躺在那儿吧。我打水过来就行。”书敏要他躺着。
躺着怎么洗头?他心中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的躺好。
书敏打了一盆水过来,放在一条小凳子上面,又放了一个空盆子在藤椅的下方,慢慢解开他的头发。
这里的男人头发不比女人短,因为这是贯彻的事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除非遁入空门,否则,他们是绝不会剪头发的。
春全的头发又黑又长,书敏用一只碗舀了温水慢慢地将它们浇湿,然后用肥皂轻轻地擦拭,待泡沫都起来了,她才用手慢慢地抓着,一边抓还一边问他力度怎么样,有没有扯着他,等等
春全的脸一直红红的,心里也一直暖暖的。对于书敏的问题,都是简单的嗯嗯一下就算答过了。
刚开始的时候,春全还有些紧张,担心万一有人从门前经过看到了怎么办之类的,可是随着书敏的动作越来越轻柔,加上肥皂散发的淡淡的清香,他的明显放松了下来,神情也由紧张慢慢变成了享受。
书敏整整给他洗了三遍,终于洗好了。她找了一块干布帮他擦拭头发。
这时候,阳光已经找射进小院里,照射在他们二人身上,两人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远远的看着十分耀眼。
伯娘远远的看着,叹了一口气,最终没有上前,转身回家了。回到家里就进房间,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你怎么了?”里正不明所以,不是给春全送洗过的衣服去吗?难道春全的伤又严重了?
伯娘不知道该怎么说,对着里正说道“没事,我就躺一下。”
结婚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妻子的性子最是了解,见她这幅模样,哪里会不知道有事,于是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说道“婆娘,有啥事情就说出来,为夫给你琢磨琢磨。”
伯娘这才将她的担心说了出来。
“我也晓得惠儿娘不容易,可是选谁不好偏偏要选春全呢?”伯娘说道。
“春全有啥不好的?”里正一听是为了这事情,笑了一下。
“也不是说春全不好,春全他妹子秋花可是嫁给正远的。这么一来,这关系多乱啊,说出来多不好听。”伯娘嘟嘴说道。“妹妹令人家和离,哥哥又回过头娶了被和离的妇人。这说出去,老张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你啊你!”里正拿手指敲了一下伯娘的额头,说道“瞎操心!”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在意?!”不娘见他依然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不服地说道。
“若是其他人,我也是会反对的,可是惠儿娘嘛,别说她喜欢春全,就是她想嫁我儿子,我也二话不说就同意。”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谁娶了她那是她的福气。若非正秀还小,又没有娶妻的心思,不然他都不介意撮合一下他们。
唉还是我们张家人没福气啊,便宜了春全那小子!里正心里笑骂道。
“啥?你是说正秀?不行,绝对不行。”伯娘惊叫起来。
正秀是她最小的儿子,也是最有出息的一个,更加是她最宠爱的一个,书敏若是普通人家未出阁的闺女还好,可是她不仅嫁过他堂哥,如今还喜欢着春全呢!
“你想也别想,咱们正秀以后是要当大官的,他的媳妇必须是官家的小姐!”伯娘掐了里正一下,说道。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掐我了行不行。”这女人人前对自己那时言听计从,要多贤惠就多贤惠,可私底下里正苦着一张脸求着。
伯娘这才罢手,拎着衣服走了出去。
“我把这衣服给春全送去,过了这么久他们也该完事了!”
经过这么一闹,她的心思忽然就放开了。春全也好,还是其他的人也好,管她喜欢的是谁,只要不是我家正秀就行。可是村里面这么多的后生,只有春全最入得了她的眼。
“春全就春全吧,看来看去也就他能配得上惠儿娘了。”伯娘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