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喝杯交杯酒,和和美美。”唱礼婆拿起酒壶,仔细的倒了两杯美酒,分别拿起来递给新郎与新娘。
宇文和文水清接过酒杯,在唱礼婆与几位丫鬟的注视下,羞涩的喝了交杯酒。
看着他们顺利地喝下交杯酒,唱礼婆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帮他们收起了酒杯,递给一旁的丫鬟手里。
“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莫要打搅了姑爷和小姐。”唱礼婆打发了丫鬟们出去,自己却留了下来。
“她”关好房门,冲着宇文诡异地笑了一下。
“你还有何事?”宇文眉头微皱,对唱礼婆私自留下的行为有些不解。
“姑爷,小的有话要跟姑爷说。”唱礼婆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姑爷觉得这交杯酒味道如何?”
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味道自然是香浓无比的,宇文不知唱礼婆是何用意,有些警觉地望着“她”
“你到底是何人?”宇文问道。一旁的文水清不明所以,见宇文忽然脸色不好,心中有些担忧,想伸手扯扯他的衣袖,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起来。
“嘿嘿”唱礼婆忽然阴森森地笑道“你们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你是那采花贼?”宇文惊呼,却发现浑身地力气仿佛消失了一般,就连发声都有些有气无力。他担忧地望了望文水清,却发现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那酒你动了手脚?”宇文发现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沉,强撑着,眼神却望着窗户,想着如何能够发出些非正常的声响,通知在外埋伏着地伙伴。
“嘿嘿嘿,我就加了一点我配制的蒙汗药,怎么样,是不是见效很快啊?”采花贼奸笑道,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过来。
“你现在别说是用武,就算是说话也快要没力气了吧。嘿嘿”
别说是说话,就算是睁眼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宇文此时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沉沉地压下来,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无论如何也要通知窗外的人,不然,文水清真的完了!
想到那么清丽地一个人要被眼前这个无耻之徒糟蹋,宇文的心里就十分的气愤,他咬紧牙关,在昏倒的前一刻,使尽浑身气力让身体朝床外倒去,“咣当”一声,撞到了一旁的凳子。
“哼还不死心!”采花贼见他已经晕倒,却还不自量力地想要通知同伙,轻蔑地夸过他的身体,朝床边走去
烛影摇弋,他边走边撕下假发,掏出一方沾了药水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脸,不一会儿,一张男人的脸便露了出来。这张脸颇为英俊,狭长的眼睛,还有眼角的小小的美人痣,让他有着一种别样的阴柔的美。
“小美人,我来了”他邪邪地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模着文水清吹弹可破的脸庞。
他的手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当他的手拂过文水清鼻子的时候,文水清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幽幽地转醒过来,可是她的眼神有些迷惘,又像是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
“夫君”文水清嘴角噙着淡淡地羞涩的微笑,见到采花贼,竟然叫他夫君。
“夫君,是吗?”。采花贼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宇文,笑道“没错,我才是你的夫君。”
原来这采花贼是个用药的高手,“相思引”是他新配置出来的媚药,中药的女子神情恍惚,会将眼前的任何人都看成是她的意中人。
难怪那些受辱的女子都记不得他的样貌,因为在她们的眼中,与自己共度良宵的都是自己心中最爱的意中人。
赵文杰总觉得自己又不好的预感,回到前厅,发现那喝闷酒的胖子已经回来了,但是那个眼角长美人痣的家伙的座位依然空空的。于是他又连忙返回后院,想着先与刀疤汇合再做打算,路上却遇到了那几个从喜房走出来的丫鬟。
丫鬟们嬉笑间,谈论的无非是新郎与新娘如何般配的话题。
“宇文这小子已经揭了红头盖了吗?”。赵文杰联想起宇文揭头盖时尴尬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心想:若是能假戏真做也不错,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他也不会对女人敬而远之,说不定早就成婚生子了吧。
“对了,你们见到唱礼婆了没?她好像还没有赏钱呢!”忽然一个丫鬟说道。
“赏钱夫人自然会给的,你操心个啥,说不准人家一出门就直奔夫人那儿领赏钱去了。咱们几个还落后了呢!”另一个丫鬟打趣道。
“这倒是呵呵”那丫鬟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唱礼婆都是事先在外面请的,又不是自己府里的,自己操心个啥。
这看似无心的谈话,却刚好被路过的赵文杰听了个全,心下忽然警觉起来,直奔喜房的院落。
“头。”刀疤依然躲在窗户下面,刚才房中传来“咣当”一声,他便有些警觉,可是听了好半天,房中再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刚刚有唱礼婆进去过,宇文这家伙还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与人家喝了交杯酒,此时说不准两人正尴尬地坐着呢。
那咣当声也许是谁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物件发出的。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见赵文杰过来了,刀疤轻声说道。
“没有任何声音么?”赵文杰模着光滑的下巴,想了想,说“再给个信号问问。”
“笃笃笃”依然是一长两短,清晰地敲在窗台之上,可是好久,也没有宇文地回应。
“糟糕,出事了!”
赵文杰立刻破窗而入,却发现另一边窗户已经打开,远远地又人影闪了一下。
顾不得地上躺着的宇文,赵文杰立刻追了出去。
刀疤也随赵文杰闯了进去,他看了看床上神色恍惚却衣着依然完好的文家小姐,心下放心了不少。
他用水泼醒了地上昏迷着的宇文,将他交付给文家小姐,自己也立刻朝着赵文杰追去的方向,一路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这家伙,轻功还真不赖!”赵文杰追了好一阵子,发现他不但没有离开文府,反而朝着人多的方向逃去。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吗?”。赵文杰知道他会简单地易容术,以为他想混入人群之后瞒天过海地全身而退,立刻加快了身形,紧紧盯着不放。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文府里里外外都挂起了红红的灯笼,文府很大,院落之间树影重重,采花贼使用的轻功有点类似于凌波微步,行走之间,犹如一道影子穿梭在园间小路之上,眼力稍稍不慎,便又可能跟丢。
“嘿嘿,今晚还真有趣呢!不过可惜了那个小美人。”
采花贼心中有些可惜,这个美人可是他看上的美人之中最好的一个,却便宜了别人。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想起之前厅中所见的那位大美人,嘴角微微一翘,改变方向,朝女宾处而去。
“怎么会是去女宾处?去男宾处不是更容易月兑身吗?”。赵文杰心中疑惑,却不敢迟疑,飞快地跟了上去。
“诶呀。”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丫鬟,端着酒水杯子,恰好出现在赵的身边,赵文杰一心只顾着追捕采花贼,一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状况,将小丫鬟撞了个满怀,小丫鬟摔倒在地,酒杯也摔碎了。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这时候,旁边一个打扮富态的女子蹙眉指责,刹那间,围上来不少妇人。
“对不住,在下有点事,所以走得有些急!”被一群女人围住,赵文杰急急道了歉,就要追上去。
“你不该与我道歉,该与地上的小丫鬟道歉。你看人家,手掌都被酒杯划破了。”那富态女人不依不饶。
“就是,再说这里是女宾处,你一个大男人急急忙忙的在这里出现,也不合常理啊?”有人说到。
“就是,看样子都不像是来喝喜酒的,该不会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吧!”又有人说道。
“哎呀,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叫人啊?”
赵文杰只觉得自己头都有些大了,举目望去,哪里还有采花贼的踪迹!
“你们怎的都围在这里啊?”这时候书敏款款朝这里走来,她刚刚去了如厕,并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何事。
“咦?赵文杰,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见被一群妇人围着的男子是赵文杰,心中有些诧异,他不是该去抓采花贼的吗?
“秦小姐,你认识这个登徒子?”富态妇人见书敏认识此人,于是好奇的问道。
听到赵文杰被人说成是登徒子,书敏掩嘴笑道“这位姐姐,这位是我大哥,如果他做了什么冒犯大家伙的事儿,还望诸位放过他这一回。”
“哎呀,既然是秦小姐的大哥,应该是个误会,咱们还是散了继续宴席吧。”富态妇人在人群中似乎颇有威望,她话一出,大家便笑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去了。小丫鬟也被人带着下去上药去了。
“你怎的来了这里,采花贼捉到了吗?”。见大家都散去了,书敏才低声问道。
“被他跑掉了。”赵文杰有些郁闷,布置了大半天结果却没有抓到人,还被一群妇人围着说他是登徒子,心情十分的不爽。
“头人跑了?”这时候,刀疤也追过来了,见赵文杰正在和书敏说话,知道那采花贼一定跑掉了。
“嗯.宇文怎样?”赵文杰问道。
“只是中了比较厉害的蒙汗药,没事。文小姐也没事,现在在照顾那小子呢!”刀疤回答。
“还好文小姐没事,我们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书敏听说文水清没事,心中放心不少,笑道。
“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灯影绰绰,映在书敏的脸上,令她更加柔美了几分,赵文杰看着她,目光渐渐温和。
忽然,他脸色一凝,书敏鬓角处插着的红色玫瑰已经不见了,代替它的竟然是一朵粉色的蔷薇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