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湖在很早以前是洛水河的一部分,后来慢慢堰塞,逐渐成为了一处独立的湖泊,后经过人们不断改造,成为了一处风景秀丽的人工湖泊。
湖畔依山傍水,十步一景五步一桥,曲觞流水,亭台楼榭,美不胜收。
今年的春似乎来得比较早,还未到三月,地上已经绿了起来,柳枝也吐了新芽,迎春花也早早地争相开放。
仙女湖畔,三三两两,踏青的人们怎能放过如此好的一处风景?
湖畔柳树下青石铺成的小径上,姚苏与书敏并排走着,阳光灿烂,水光潋滟,湖面上,一艘艘小船飘荡。
小船儿狭长,两头尖尖,摇摇晃晃,两人乘坐小船到了传说中美丽的仙女岛上。
岛上林木森森,小径蜿蜒曲泽深长,盘旋而上,直达仙女庙。
仙女庙实际上是一座非常小的庙()宇,里头只供奉着一个身着彩衣的仙女,仙女眉目半阖,慈眉善目,面朝临江镇方向,微微含笑。
仙女庙的外边宽阔的空地上,有一眼终年不干的泉眼,泉眼的中心,伫立着一块黑色的顽石,人们都叫它姻缘石。
“传说这姻缘石非常灵验,若是有情男女执一铜钱对着姻缘石许愿,将其扔进泉水之中,若是铜钱漂浮水上不沉,那代表这姻缘乃上天注定,缘定三生”姚苏微笑着和书敏说话,讲自己道听途说的故事讲给她听。
“呵呵姻缘天注定,这样的话姚老爷信么?”书敏闻言笑道,铜钱轻薄,若是用力和角度适当,借住水的浮力,银钱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只不过概率非常低罢了。
“啊浮在水面上,姑娘跟爷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忽然,远处传来香草欢快的惊呼声。
“恭喜这位爷还有这位姑娘,天赐良缘,天赐良缘啊!”仙女庙许愿池每天都有许多人许愿,但是遇到铜钱遇水不沉地却只有寥寥几次,大家都新奇惊讶地跑到许愿池旁边观看,可惜那枚铜钱也就在水面上轻轻漂浮了一下下,依旧摇摇晃晃沉入了水底。
“赵大人和牡丹姑娘不是去观云庙吗,怎么会在这里。”姚苏心眉头暗皱,他带她来这里就是想让她散散心,没想到还是撞到了这两人。
“秦夫人,不如我们直接去庙里看看吧。”他提议道。她应该是不想碰到他们的吧。
“姚老爷认为我该避开吗?”。书敏脸色微变,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迟早总是要面对的,就算今日避开了,难不成还要一辈子都避开吗?我总是要去习惯这样的日子。”
姚苏心中一疼,想说“夫人何必勉强自己。”不过却没说出口。
她已经选好了自己的路,他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再说反而矫情。
书敏也没给他时间说这话,她已经越过自己朝许愿池方向走去。
香草第一个看到她,忠心护主的她一个跨步走向前,朝她微微屈膝行礼,说道:“秦夫人好,秦夫人和姚老爷也来求姻缘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赵文杰看到书敏与姚苏在一起,一前一后地走来,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牡丹站在他身边,仿佛觉察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将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摇晃。
姚苏则脚步一顿,对上了赵文杰略带妒火的目光。
书敏则闻言一笑,轻撇了一眼一心挑唆的香草一眼,越过她去,径直走到了赵文杰的身边,问道:“刚才听说有人掷出了天赐良缘,好生好奇,过来看看。”
“心诚则灵,多亏了仙女娘娘赐福。”牡丹微笑着回答,说道这天赐良缘,牡丹的眼中亮亮的,背也挺得直直的。
有天赐良缘的说法,就算将来低她一头,也仅仅是身份上的差别。
“秦夫人也想掷吗?天遂人愿,说不定也能掷出个天赐良缘出来。”香草模出个铜钱递与书敏。
这天赐良缘几年来掷出的人数寥寥无几,香草摆明了就是给她难堪。若是她今天掷不出天赐良缘,恐怕日后即使嫁给了赵文杰,也休想阻挠牡丹进门了。
“胡闹,夫人又没说想掷,再说这天赐良缘是谁想掷就掷得出来的?”牡丹假装叱责,却把书敏的路堵的死死的。
她若是推却了,反倒是显得她心中怕了。
“不想掷就不掷,反正你今日是陪我来的,要掷也是我掷,也好为自己求个好姻缘。”姚苏突然接过香草手中的铜钱,食指微屈,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咚”一声直直没入了水底,连水花也没一个。
“嘻嘻”牡丹掩嘴笑道:“姚老爷,这许愿池得有情人双方一起许愿方灵验的,若是求姻缘,还得进仙女庙才行。”
“哦?倒是我心急了。”姚苏朝她笑道“姚某唐突,不知可否请牡丹姑娘做个向导,这求神问卦之事,姚某所知甚少。”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想支开牡丹一会儿,让她与他说会儿话。
牡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赵文杰,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应了下来。
水塘边只剩下赵文杰与书敏二人,两人寻了水边的一块大石坐了下来。
“昨夜你突然与姚苏他们一起离去,不告而别,彻夜未归,发生何事了?”赵文杰问道,想起她与姚苏不告而别一同离去,虽然同行的还有个朱琦,但是心中仍然有气。
百里村出了点事,他也可以陪着她的,为何她偏僻找了姚苏?!
百里村现在树大招风,与刘家合作不成,招来记恨,以后的麻烦必定不断,不过这些都是商场上的事情,赵文杰就算有心,也帮不上大忙,何必说了让他担心?
“一些小事而已,姚老爷能帮忙解决。”书敏答道。“再说,你现在整日陪着牡丹,哪有空!”
后面一句诗书敏小声嘀咕的,但赵文杰是什么耳力,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
女人啊,说来说去还是吃醋了,所以才故意气自己吧。
这么一来,他心中的气忽然都消了下去。
“我知你这两日心中委屈,但是牡丹第一次出远门,她想见一见临江镇的风土人情,我才整日陪着。等你去了京城,我便整日都陪着你。”他伸手握住了书敏的手,许是天气还有些凉,她的手也凉凉的。
提到去京城,书敏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现在刘家虎视眈眈,两季稻还未完全落实,机械作坊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现在去京城,真的好吗?
当初满心欢喜地应下,现在细细想来,还是太冲动了。可是该怎么开口说?
水池里泉眼冒着泡泡,清澈见地,池水并不深,底部盖着厚厚的一层铜钱,全是新的,上面没有一丝苔藓。
“看样子许愿池许愿的人真多啊!”书敏幽幽叹了一句,不想再去京城的事情上打转,将话题移向别处。
“铜钱沾了水自然会沉的,但是要它浮一会儿,我还是能做到的。”赵文杰说罢,模出一把铜钱,捡了一个小心翼翼地贴在水面放下去。
他放的极为小心,不敢让铜钱的表面沾上一丁点的水,角度也极为平稳,没有半点偏颇。
一枚,两枚,三枚。居然全部浮在了水面上,引来旁人一阵惊呼。
微风吹过,水波一阵荡漾,三枚铜钱一摇晃,再次纷纷沉入水底。
“若是让牡丹知道,所谓的天赐良缘居然是你信手拈来的,恐怕要不高兴了。”书敏觉得好笑地说道。
“我不信天赐良缘,我只信事在人为。”赵文杰拨弄手中的一把铜钱,递给书敏,问道“你要不要玩?”
“铜钱也是钱,怎随便糟蹋。”书敏推了回去。
一个铜钱就是一文钱,能买一斤糙米了呢。虽然她是个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人,不过刚来这儿时,连口糙米饭都吃不上的日子,她仍然记忆尤深。
“哈哈敏,你又能挣钱又抠门,肯定能当家。娶了你我就放心了。”赵文杰闻言大笑道。
那是节俭,节俭是一种美德。
被说抠门,书敏伸手就朝赵一拳打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伸手就拥她入怀。
“我知道你心中还有犹豫,但是你一定要信我,我是真心想娶你的。”
耳边传来赵文杰低声细语,书敏眼圈突然有些红,有些想哭。
春风带着和煦,风中夹杂着不知从哪带来的花的甜香,吹的一池泉水微皱,黑色的顽石伫立在水中央,坚定,提拔,象征爱情的坚定不屈。
不远处石阶上,牡丹脸色微变,望着池子旁相拥的二人,心中酸水泛滥。
“真不要脸,那秦夫人行为举止也太浪荡了,简直比咱们天香阁的姑娘还要跳月兑!大白天的居然就敢与男人搂搂抱抱”
香草愤愤不平,嘴巴恶毒。
还未说完,姚苏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势将她往牡丹怀中一推。力道不小,幸好一旁有颗大树,不然主仆两非得摔倒不可。
但饶是如此,撞在树上的滋味也不好受。
“管好你的丫头。”他冷冷的说道,爆发出强烈的气势,吓得香草浑身发抖。
这还是那个修养极佳,为人恭谦的姚老爷吗?还是说这才是他原有的气度?
“好。”牡丹也算是见识过各种达官贵人,可没有一个有他这般气势,在他的威慑下,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自己被人推倒的羞辱,下意识地服从的回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