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没有经历过那天晚上,她不相信谷儿会打她,再则,她是家明的妈,她觉得谷儿既然想嫁给她儿子,那肯定不能对她如何,所以她要上前去和谷儿撕打。
那边孙柱子却拉了一下,曹秋瞪眼。
“咱、咱们先出去吧,让妈歇会。”
孙柱子长期碍于媳妇的yin威,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但他看自己娘、的情况确实不太好,所以才拦住了媳妇。
“看你那没出息样。”
曹秋骂了一句,却出了屋门,和孙柱子一起到了正屋,反正这次她是彻底打定了主意,即便家明回来也没用,实在不行她就作,一直作到儿子跟着她进城为止,她不信把儿子弄不走。
谷儿看他们两个出去了,急忙放下棍子到了孙家女乃女乃跟前。
“女乃,女乃您没事吧?”
谷儿担忧的喊着。
孙家女乃女乃摇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谷儿仔细看孙家女乃女乃,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是被气的,但并没有昏厥,没被气晕,这说明孙家女乃女乃对自己的儿媳妇是有抵挡力的,也说明孙家女乃女乃对自己的儿媳妇寒心了吧。
“扶我坐起来吧。”
孙家女乃女乃这会感觉自己没力气了,前几天她都能自己坐,这会儿身上好像软了一样。
谷儿轻轻的把孙家女乃女乃扶了起来,然后用手慢慢的给孙家女乃女乃顺气。
“谷啊,让你看笑话了。”
孙家女乃女乃想笑笑却没有笑出来,反而眼睛一闭,眼泪落了下来。
“女乃,说啥呢,我咋会看笑话,当初我落成那样,女乃也没笑话我。”
谷儿感觉很心酸,这一刻她觉得她和孙家女乃女乃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其实我不是不想让家明去城里,我知道我自己这个身子骨拖累了家明,我也想过,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都没啥,要是真为家明好,我这条老命不要了又能咋样?可、可你也看到了,她曹秋那样,她要是给家明找个和她一样的,这一辈子,家明可咋办啊,我就这一个孙子孝顺了,我不想让他跟着曹秋,我实在是……”
孙家女乃女乃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拿着手绢擦了擦眼睛。
谷儿知道,若是可能,没人愿意把家里的心酸说给外人听,外人听完也许会同情你,也许心里还会暗自笑话,而过后日子还是自己家过,外人不能帮你一分一毫。
孙家女乃女乃这是心里憋闷坏了,她没有人可以说,加上自己今天又遇到了,所以她才会和自己说这些。
“女乃,您快别说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老人在,心里才有主心骨,您别乱想,咱们等家明哥回来,我相信他不会不管您的,您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您且活呢,您能长命百岁。”
谷儿劝着孙家女乃女乃,可不能让女乃女乃因为这事想不开,再做什么傻事。
孙家女乃女乃轻轻的拍了拍谷儿的手,这要是她孙女多好,不过要是能做她孙媳妇也不错。
曹秋说在城里给家明找了个,她曹秋能找啥好的,看老大娶那个媳妇,当初她曹秋也不是上赶着吗?现在咋样,还不是三天两头的吵架,听说老大媳妇往回撵了他们好几次了,也就是曹秋厚着脸皮非要住那里。
现在还想拿捏家明的婚事?没门!只要自己没死,她就别想。
可曹秋是家明的妈,自己又瘫在牀上,实在是没精力和她掰扯,该如何帮孙子呢?
她相信孙子回来肯定会拒绝去城里,可曹秋要是闹起来的话,也不好看。
再说曹秋要是住下和家明犟上,天天作,让屯子里人看着,那也不是事。
怎样才能彻底的解决这事呢?
孙家女乃女乃仔细想着。
“谷儿,你去听听,听听那俩在说啥呢?”
孙家女乃女乃指指门口,让谷儿去听。
谷儿点头,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她也想知道孙家明的爹妈在说什么。
“秋。我觉得,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妈这里没人是真不行,我看,我看……”
孙柱子的话说的结结巴巴的,可听着他的声音,他是有些不忍心把自己的娘扔在屯子里不管。
“你看啥看!你看个屁,我和你说孙柱子,你要是敢改主意,我就领着家明去城里,你自己留着伺候你娘,往后你娘没了,你也别找我们娘们,你自己过。”
曹秋立马就低声骂了起来。
“可也不能把妈一个人扔这里,这屯子里要是说咱们没良心,咱们往后那里还有脸回来啊。”
孙柱子这些年听曹秋的话听习惯了,习惯什么事都曹秋说了算,他自己没有了主心骨。
“说啥!谁敢说!再说了,往后咱们都住在城里,就这破屯子你当谁稀罕回来,他们爱说让他们说去,又不少块肉,往后咱们要是过好了,再回来,他们看到只有巴结的份,要是敢瞎说,你就当她放屁,这次你要是敢给我唱反调,你可别怪我收拾你,你儿子孙女你都别见了,我让你一个当绝户头。”
曹秋一点也不给自己的男人面子,这些年男人都任她拿捏,她横惯了。
孙柱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他自己没啥本事,这些年都靠曹秋张罗,虽然有时间他也觉得曹秋做的不对,可他弄不过曹秋,到最后还是听了曹秋的,这次曹秋给他做了一天的思想工作,一定要他听她的,他也觉得不是完全没理,所以他就任曹秋去做了。
刚才看娘伤心的样子,他心里不忍,可曹秋说自己不听她的,自己就得留下照顾娘,就不能回城里,不能见儿子,孙女了,这样他不愿意,所以他只能选择放弃娘了。
也不知道娘以后该活?哎,往后自己多回来两趟吧,和赵嫂子说说,希望她能对娘好点。
孙柱子心里想着,却没想过,自己的娘,让别人照顾是什么道理。
谷儿听的既伤心又气愤,这孙家女乃女乃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呢?
可自己也养了那样一个闺女。
这子女不孝,做老人的可真是可怜。
谷儿心里难受着,又转回了炕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