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目光相交,没有什么火花产生,却各自带着一份了悟。
叛军中一阵兵荒马乱,没人知道楚天为什么会在叛军中,没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现。对于他的出手,除了震惊,人们似乎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是个江湖中人。
五千名叛军已经所剩无几,而封灏带来的队伍在萧汝晟动手的那一瞬间集体倒戈,挥刀砍向自己身边的叛军。
这场叛变,从起初的惊心动魄到最后的莫名其妙,一切都透着那么一股不寻常。随着幻奇子的死,左相温成,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败了。
这一切,都是计,都是戏……
“皇上,我们胜了。”前来报喜的禁军统领飞一般的进了门。
萧景仁提起的心终于是放了下去,“伤亡如何?”
“不知从哪里涌现出一大批江湖人士,而西域前来助阵的兵马不知为何全部倒戈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你就不担心皇兄吗?”。萧景仁对着内殿里走出来的胥阑珊问到。
“担心,不过我更相信他,你不也是因为相信他,所以才听从了阿晟的安排吗?”。胥阑珊淡淡的说道。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父皇会说皇兄是天生的帝王。”
胥阑珊看着一脸苦笑的萧景仁,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能告诉我发生的这一切吗?”。
“皇兄没有告诉你吗?这一切都是皇兄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让南宁的江山更加安稳。”
胥阑珊心头一跳,心里立刻有了一个想法,不过很快便否定了,这简直太离谱了。
萧景仁看了眼胥阑珊,继续说道“这还要从皇兄中毒一事说起,想必你也知道皇兄就是因为中了毒,才被父皇送到了崇山。不过自从皇兄回来后一切都变了,皇兄被封为太子,母后便没有再一步的动作,一直到皇兄登基成为国君。”萧景仁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
“因为潇湘和江良儿一事之后,外界都传闻我和皇兄之间不合,其实这都是假象,江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因为当年的事对南宁皇室怀恨在心,和北楚的人来往密切。江良儿便成了牺牲品,我对江良儿也是同情之心大于爱慕之心,唯有潇湘是我对不起的人。”萧景仁眼里的悲伤很真切,不像是假话。
说到这儿的时候,胥阑珊有些懵,突然想起那个惨死的宫女“潇湘在哪?”
萧景仁呆愣片刻,“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以前在王府里的时候还好些,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能护着她,不过这宫里人心险恶,我放心不下,便找了个机会将她送了出去疗养。”
“是给我和阿晟举行葬礼的时候送出去的吧?”当时那件事就有很多地方她想不通,便提出了她大胆的猜测,果然得到了萧景仁的证实。
“也正是那一次,你暴露了你的行踪,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不得已只能逼得你回宫。”
“那阿晟怎么受的伤?”胥阑珊急急的问道。
“上次西华宫走水一事,便是温成所为,却不知无月宫的人怎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并掳走了你,不过也幸亏了他们。后来温成变本加厉,皇兄将计就计,本来可以将他们一举拿下,可是没料到他们从哪里请来一位叫幻奇子的,皇兄被人偷袭,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温成?左相?他为什么这样做?而且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这般吗?”。胥阑珊有些不敢相信。
萧景仁冷笑一声,“哼,他一个人当然不行,这背后还有我们亲爱的母后。”
“太后?”胥阑珊大吃一惊。
“或许我应该叫她幽华公主。我的母后已经被害死了,这个太后一直以来都是冒充的,她是北楚的大公主。这么多年来幽华和温成一直有奸情,他们妄想一举兼并我南宁国,这次若是没有你们,估计他们就已经得逞了。”
胥阑珊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太后总是透着一股子奇怪。而且态度一天一个样,立场也不坚定,说是想自己掌权,不如说让南宁朝堂不稳定更恰当。
一个月后,南宁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叛军被一举歼灭,温成和幽华公主双双自杀,余党也被控制了起来。
百花园的一处幽静的地处,萧景仁手捧这一道圣旨,单膝跪地“皇兄,既然你已经平安归来,这皇位我理当还给你的。”
萧汝晟却是笑着将萧景仁扶起,“景仁你知道吗?这一路上我才发现原来我的人之大幸并不是在这朝堂之上,而是在山水田园间,我和阑珊已经约定好了,以后只有你才是这南宁的王,你能好好治国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可是……”
“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萧景仁见萧汝晟脸上有着的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笑容,当下便明白他的心真的找到了安放的地方,说再多也是无用。
常胜被萧汝晟留在了朝堂,理由是只有他这个将军在,他才能走的安心。杜奕衡自然是跟随着常胜的脚步,不离不弃,一文一武也是让胥阑珊羡慕了许久,他们这一段不顾常人异样眼光的爱情,在现代也是需要勇气的吧。
崇山一行人见事情有了结果便早早的往回奔去,已经恢复如初的楚天找幻奇子报了逆生咒的仇之后便觉得留在南宁没有意思,见过两个孩子一面之后,便也追赶孤源他们的脚步而去。
“为什么你不留在南宁。”白钰缓声说着,自然是问得萧汝晟。
萧汝晟依旧斜斜地靠着门框,慢条斯理开口:“倘若不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你还不得常常来骚扰?”
堂堂一代帝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是那样的落寞。尽管他一直刻意用着玩世不恭的态度说出来,但是男人之间的感觉也是异常灵敏的,白钰轻易便感觉到了他的落寞。
白钰想也不想便开口说道“但是阑珊她放不下她的心血。”他蹙着眉说着。对于胥阑珊不喜欢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去做。
“那又怎样?只要留住她,任何办法都无所谓。难不成要像你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萧汝晟讽刺地笑着,他口中所说的话自然是暗讽白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