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莲等人再不耽搁,顺利离开了孙府,并顺利离开锦州,快马加鞭一路北上。
而此时的京城,的确如谢珩煦之前预料到得,已经乱了
睿儿的失踪对谢家人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荣国公夫人在孙子丢失的当日便病倒了,这一病就时好时坏,石药再未断过。
蒂莲和谢珩煦走后,两个孩子一直跟着祖父祖母住,这下睿儿在苏氏的眼皮子底下丢了,她还得了病,免得过了病气给灵姐儿,便将孩子送走了。
世子妃白氏有一个比睿哥儿灵姐儿还要年幼的孩子要照顾。
二夫人又得照顾精神不太好的谢蓉珠和环哥儿。
所以,能接走灵姐儿的只有盛华公主。
灵姐儿暂交给相府照抚,谢家人倒是不怕她会受苦,只是府里一时间没了这两个灵动讨喜的女圭女圭,瞬间就好像冷清了~许多。
时至秋日,园子里的花树也开始凋零,谢珩源负手在廊道下慢行,不苟言笑的面上眉心微蹙,怎么看怎么沉郁。
他刚从相府回来,替母亲看过灵姐儿,眼下赶着到海纳居去将孩子的近况说给母亲听。
事实上,灵姐儿过的不算好,不是说盛华公主没有细心照顾,而是无论如何小心细心,孩子总是吃不香也睡不好,时常哭闹,像是知道同胞哥哥受了难,她也心有灵犀很难过。
都说双生子的心灵相通,可这一点上,他真不希望看到两个孩子如此灵敏的感应。
灵姐儿闹得越厉害,就让人心里越不安,时刻猜测着睿哥儿是不是造了什么磨难,是不是被人打骂欺辱了。
眼见海纳居的院门到了近前,谢珩煦收敛思绪,调整了神色,举步匆匆进了院子,一路往里屋去。
彼时荣国公夫人苏氏正倚在床头刺绣,手里的殷红锦缎小小的,像是女圭女圭的肚兜。
谢珩源看的眼底微酸,垂下眼行了礼,轻唤一声,“娘。”
自从睿哥儿丢了,苏氏的神态就不太好,拖累的本就生病的身子也不见好,倒是更瘦弱了。
见他回来,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眼巴巴瞅着他,语气急切含哽,“子源,见到灵姐儿了?这几日可变了模样?常嬷嬷照顾的还好吗?夜里还会不会哭闹?”
谢珩源喉间微涩,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步到床边坐下,眸色温缓看着苏氏,安抚开口。
“娘,你别担心,盛华公主很尽心照顾灵姐儿,这几日孩子已经习惯了,夜里也不会惊醒,亦不会时常哭闹了。”
苏氏听了,眼眶一红,抹着泪一脸愧疚心疼。
“那就好。你不知道,两个孩子很黏莲儿,她初初离开那几日,孩子送到我这里,夜里要醒了哭闹许久,眼下眼下不过刚刚住惯了”,言至此已经哭了出来,掩着面泣不成声。
谢珩源眉心紧蹙,伸手扶住她沉柔哄劝,“娘,你的身子才好些,大夫说了要忌大喜大悲,得静养,就算是为了我们,也请保重身子。”
苏氏每每想起两个孩子便觉得心口疼痛如绞,她靠在床头默默落泪,握着谢珩源的手微微颤抖。
“子源,都是我不好,莲儿和子煦将两个孩子交给我照看,我没能看好睿哥儿不说,眼下连照顾灵姐儿都不能若是睿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止对不起莲儿和子煦,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苏氏哭至此,握着手哀戚的捶着胸口。
“娘!”,谢珩源连忙伸手制住她的动作,紧绷的面上一双沉冷的凤眸也微微泛红,“娘你千万莫要这样想,那贼人敢闯我荣国公府来偷走睿哥儿,必然是有所图谋,也是详密计划过的,谁又能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呢?眼下睿哥儿虽然在他们手里,可他们几人是有所求,就不敢轻易伤他,这事爹已经让雪域传了书信给莲儿和子煦,相信他们如今已经心下有数了。娘你就算信不过我们,也该信得过莲儿,她必然有办法将睿哥儿毫发无伤的救回来的。”
苏氏闻言怔愣住,面上还挂着泪痕,却一脸激动的追问谢珩源,“书信,莲儿和子煦知道睿哥儿的事了?可回信了?信上怎么说,啊?”
眼下这个时候,除了编造善意的谎言来开解苏氏,谢家人着实不知该怎么办才能解开她的心结,这心结若是一直压着她,照苏氏如今的病状,怕是
“雪域日行千里,莲儿和子煦自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前些日没有回信,是因着莲儿一心都扑在寻找睿哥儿的事情上,今日我到相府去,看到了雪域送回来的书信,莲儿已经知道了掠走睿哥儿的人是谁,也已经召集了人马要去救睿哥儿回来。”,轻轻扶住苏氏的肩,谢珩煦低叹一声,无奈道,“娘,既然莲儿已经知道了,也已经做下了准备,你就算不相信别人,也要相信她才是,她要做的事,定然是万无一失的,您要好好养好身子,早日皆灵姐儿回来亲自照顾,相信不久,莲儿和子煦便能带着睿哥儿回返了。”
谢珩源抿紧唇,神色沉肃认真,一字一句说的沉稳,由不得她不信,苏氏怔怔发愣,半晌纠结在面上的暗沉之色才渐渐散去。
她紧紧盯着谢珩源的神色打量,半晌似是确定了他不是在哄自己,才缓缓靠回枕褥上,长叹一声连连道,“好,那就好,这样,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谢珩煦唇角勾了勾,起身扶她躺下,沉和道,“好了,娘,您该歇息了,以后喝了药便多歇息,早日养好身子,等着睿哥儿回来。”,见苏氏躺好了,又细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清浅一笑温声道,“莲儿的消息我还没有告诉爹和二叔,这就到书房去走一趟,与他们细细商议一番,您就安心睡一觉,睡醒了,病就好了。”
苏氏听了连忙点头,推着他的胳膊连声道,“快去快去,你爹也终日担心的睡不踏实,你快将这消息告诉他。”
“嗯,我去了。”
谢珩源笑了笑,起身在床边站了会,才转身离去,待到出了海纳居的院门,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敛,又换上了一脸的沉郁与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