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送来的东西很快源源不断的进了太孙殿下如今正呆着的崔府,令人意外的是,连圣上跟前伺候的冯公公的徒弟小夏子也跟着亲自来了,忙前忙活的张罗着叫李供奉跟孙太医替太孙诊脉治伤。
等安顿好了李供奉跟孙太医,叶景宽陪着小夏子公公出了廊下进了隔壁的明间,小夏子脸上的笑意才都收敛起来,板着脸问叶景宽:“驸马爷,您知道我这趟来为的是什么吧?”他顿了顿,看看叶景宽的脸色,才紧跟着说下去:“圣上听说殿下受伤,震怒无比,已经叫我带了密令给锦衣卫都督赖成龙大人,着他要严查到底不管伤殿下的是谁,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您如今不如跟我提一提,这边就没一点儿线索?”
叶景宽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先前荣成公主跟父王来信,并没提过小夏子也会跟着来晋中的事,现在建章帝派了身边亲信来,还督促赖成龙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建章帝是对端王余党不放心?还是跟众人一样,觉得这事儿反正跟东宫的那位月兑不了关系,想把事情闹出来?
要是真的是后者,那是不是说明,最近太子又做了什么惹圣上不快的事,才会惹得圣上想把东宫失和的事情放到明面上?
一旦东宫失和的消息传到外面被摆在明面上,那太子的口碑就更加要一落千丈,就算是身为受害者的皇太孙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太子只会更厌恶这个受建章帝宠爱,害的他也连带吃挂落的不受宠的儿子。
他心里已经闪过千百个可能性,只觉得没一个是好的,面上却丝毫不露,为难的摇了摇头:“已经尽全力去查了,殿边的人倒是有个卖情报的,当天就自己抹了脖子,也查不出其他的什么来。至于其他的,在急报里也已经禀明了圣上,这些死士嘴巴硬的很,纵然赖大人费尽心机的留住了几个人的命,可是还是没防住”
叶景宽心里也憋屈的很,明明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范良娣跟周唯琪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刀就要劈在周唯昭的脖子上,可是周唯昭却还是得忍耐,甚至还得替他们遮掩。
小夏子大有深意的看了他半响,咧着嘴露出一口牙来皮笑肉不笑的笑了:“既然驸马爷也这样说,看来就是真的差不到这幕后行凶之人?这可不妥,太孙殿份尊贵要紧,他的安全哪里能轻忽得的?我既然是奉命前来的,还是要去赖大人那里问一问,就不跟驸马您寒暄了。于公您是殿下平乱的左膀右臂,于私您是殿下的亲姑父,可没道理叫殿下平白受这个无妄之灾罢?”
“自然不会,您请您请。”叶景宽客气的拱了拱手,装作听不懂小夏子话里话外的试探跟警告——但凡是皇帝跟前的阉人,如今都被人称一声中贵,虽然没人瞧得起他们这些无根之人,却也没人得罪得起他们,他们毕竟是皇帝跟前从早到晚都缺不了的使唤人,稍不注意就可能在皇帝跟前吹吹风。
等送走了小夏子,他若有所思的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被这千头万绪的关系搞的头也要破了,见李供奉跟孙太医渐次出来,忙迎上去问他们太孙的情况如何——周唯昭的伤还是严重的有些超乎预料,一回晋中就晕了过去,三四天都不甚清醒,昏睡的时候居多,胡供奉跟晏大夫说或许是未尽的余毒因为他又用了功夫而流窜了,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他送急报进京求皇帝派太医跟供奉,倒也不真是夸大其词。
李供奉为难的摇了摇头,模着胡子沉着脸:“脉象急乱,虚浮无力,肺脉心脉尤其虚弱,这或许是余毒未清又强行用功的缘故,先开张方子养着”
孙太医也面带忧色的在旁边接话:“可是却也不知道有用没用,殿下中的到底是何种毒如今倒是不重要了,只是或许还需要跟上一次一样金针刺穴,把余毒逼出来。只是殿下如今身体虚弱,未必经得起这样折腾”
他们还是要跟胡供奉跟那个晏大夫再商量商量到底用什么法子,才敢决定究竟怎么治。
叶景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一点跟之前胡供奉晏大夫说的一样,他点了点头,脸色凝重的瞧着李供奉跟孙太医:“太白真人去阳泉县了,我们一直派人在找,等到时候找到了,或许太白真人还有法子,如若不然,就只能去请张天师了。这些日子,还是要劳烦二位大人多多费心,熬过这段日子,想就好了。”
他进了内屋,瞧见了倚在枕头上的周唯昭,在他旁边坐下来:“小夏子的意思,殿下您知道了?”
小夏子话里话外都是想套话,想要从他们嘴里听到些凶手是跟范家有关的话来回去交差,周唯昭牵了牵嘴角,皇祖父又对父亲不满了,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手又伸的太长了的缘故。
太子太急了,对自己的地位也太不自信,就算是现在曾经叫他的太子地位当的难堪的端王都已经没了,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那颗焦急的心,拼命的想要拉拢势力,可是他忘记了,他的父亲虽然曾经也是个受各方掣肘受尽了委屈的太子,如今却已经是个真正把天下握在手里的帝王了,他哪里容得下在他还如日中天的时候就到处伸手的儿子?
叶景宽默了默,英俊的脸上有些不平又有些愤怒:“可恨的是就算是咱们知道是谁动的手,却还要帮他们遮掩。”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周唯昭也是东宫的人,还是东宫未来的主人。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有些不甘心:“太子那里是不用再指望了”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那这次的事情就只能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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