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白桦天生就有种乌鸦嘴的天赋还是拍什么来什么,这话音刚落后脚就有人找上门了。
拿着明黄色圣旨的老公公一脸褶子笑,“恭喜白将军,您家这风水真好,一门三英豪。老奴可没见过这一中榜就位居三品学士的,白大人可是第一位。”
“多谢公公。”白力宠辱不惊的接过那封诏书。
“哎呦,老奴可不敢当,白大人前途无限可要好好把握。这还没走马上任圣上就把这么大的案子交个您来办,您可千万别让圣上失望。”
白父皱着眉。“李公公,犬子资历尚轻从未有过办案的经验,对朝中局势各部也都不曾了解,圣上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办。”
李公公和白父也算是交情深厚的了,从前这李公公没少得了白父的帮助,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所以两人说话也少了些许顾忌。
“咱们借一步说话。”李公公领着白父去了暗处。“这事不好办,朝中那些结党的都入不了圣上的眼。反倒是你家大公子白衣一介无牵无挂不涉党争反而好办事。”
“我倒没觉得好办。”
“要我看圣上这两年是谁都不信了,只有你他还是信的,这事情也是有着那么几分借你的手洗牌的意思。”李公公小声提点了两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要想白家安然无恙,要么就两边都不得罪,要么就两边都得罪,总一个不偏不袒是最好。”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这事就没换转的余地了。”
“有风险就有回报,你得让圣上把这颗心给放进肚子里才成。”李公公拍拍他的肩膀,“这事能推你也不能推~”
两人几句话说完,李公公就要赶回宮里了,送至白府大门前李公公才扫了眼虽是晚上却依旧被这阵势给集聚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对了,差点忘了,东西拿上来。”旁边的小太监急忙弯腰供上一枚腰牌,李公公拿着模了模。“这是圣上让我交给白大人的,缉拿盗匪查出元凶事关重大,所有涉案人等都务必配合白大人和白小将军。”
白力急忙上前接过腰牌,李公公则是慢条斯理的道。“如果有人阻挠,白大人尽管用这腰牌便是!”
“白力明白,谢圣上隆恩。”
“好了,别送了,回去了~”李公公坐上小轿,大摇大摆的回了宫。
“阿爹。”
“唉。不要说了”白父摆摆手。“交给你就好好办,用好你手上的这块金牌,去休息吧。”
当晚,闻风院内一片宁静,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轻盈的翻过墙头。
“二郎!”
人影矫健的身姿顿时尴尬的一愣,我擦,这都被抓到了。
白桦慢慢的转过身,白了不少的皮肤在黑暗里还是不那么起眼。“我,哈,大哥今天的夜色不错啊。”
“无聊。”白力转身坐回亭子里,继续模索着手里那块牌子发呆。
“大哥你怎么发现我的。”白力单手一撑,越过亭子的石护栏。“我的功力难道衰退了?”
“你功夫越来越好,但是这酒味可不会变淡。”尤其是这人每次都走同一条路,他真的很难装作发现不了啊。
“原来是你出卖了我,看我现在就把你解决掉。”白桦一把拔开酒塞,顿时芳香浮动。“要我说这京城没什么好的,唯一好的就是这酒,来。”
白力笑了笑,却也接过酒坛,抿了一口。“这京城的确没什么好的。”
“人人都挤破头往这里面钻,我却恨不得永远不回来。比起动刀动枪那点伤口,这里的人才叫我恶心。”白桦从一开始无法理解那些父子相残,同室操戈,夫妻反目,内宅不宁到现在的泰然处之见得也是多了。
“从你康复以后要和阿爹一起出征我就知道了。”
“我算是明白皎皎为什么不愿回来,就她那小身板回来了哪经得起折腾。”白桦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眼神里透着凶狠。“这小狐狸自己在外头逍遥快活有肉吃肉就真不回来了,也亏是你,要是当时我在我就是绑也给她绑来。”
他这一不小心中计就丢了妹妹,困死了全家,他走不出心底的那个坎。
“二郎,这不怪你。”
白桦随性的靠在长亭廊柱上,一手搭着翘起的腿。“只怪我们都是别人的棋子,呵呵,阿哥要我说既然老皇帝让你去查,你索性就顺着他的意思把那些什么玩意全都翻个底,棋子又怎么样,该不是有人怕?谁要是不听你的,我就砍了他。”
“你我早已不是那等心慈手软的人了,你还怕我手下留情不成?”
说他白桦莽撞无脑,单纯之人怎么可能在沙场那样的地方活的那么久?说他白力良善谦厚,单纯之辈又怎么能在一群仕生鄙夷之中泰然处之在朝堂那样虎狼聚集之地混的如鱼得水?
不过都是世人假象而已,“我只是在想如果是皎皎她会怎么做这桩案子。呵呵,说来也是好笑,这些年我每次要做决定的时候总不会不经意的去想如果是那个丫头她会怎么做,然后按照她的想法去走,却也没有一处错漏。”
“阿哥你也是?”白桦瞪大双眼,挠头。“每次我心烦意燥的时候好像就能听到皎皎她骂我。嘿嘿,只要她一骂我就能冷静下来,就算是受伤也能化险为夷。你说咱们是不是中邪了?”
“三年……”白力迎着月光,面上若有所思。“三年之期将至,她会回来?或者说,其实她根本一直都在!”
“阿爹派去保护皎皎的人总能被她甩了,她在躲着我们。既然她有能力躲掉白家所有的眼线凭什么不能反过来监控我们?”可别忘了,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啊,他们白家最狡猾的家伙会是个庸才吗?
白力静静分析,他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但是和那些监视他们的人不同,这种感觉更像是的是一种保护。“你还记得之前你保护太子被刺客重伤的那次,宫中太医都无法解毒,不过两个时辰就有陌生侠客送药上门,而且丝毫查不到他的身份?而且今天我在青云楼似乎看到了一个人,我怀疑就是皎皎。”
“好啊!那个死丫头一直瞒着我们这么苦!怪不得我老出现幻觉。”嗯?做好事不留名?监视他们?白桦冷笑这扔掉酒瓶。“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个小狐狸给引出来。”
白力斯文的用袖子擦干净嘴角,慢条斯理的起身。“我也正有此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