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依次陈述完毕,盛德帝脸上已经黑成了一片。
堂堂京都,天子脚下,他派重兵护卫巡查,数百个大小官员,如今,呵呵,居然让那贼人堂而皇之的在眼皮底下犯案。
偷种禁药,下毒谋害他的子民,好,好得很!
“草民多番查证,当日郡主从山上带回的草根正是迷离草,皇上可以派人进行比对。”浦沅将迷离草奉上。
“臣妹那日也就觉得好奇所以让人去找了找就找到了这个东西,依稀记得曾经好像和皇兄一起见过,之后出了这事浦沅来找臣妹,臣妹才想起来。”安康郡主手一指那些文武百官,“昨日臣妹就因为这颗草半路被人偷袭,幸亏臣妹早有准备将证物提前交由了白大将军代管,又怕其他人和臣妹一样遭遇歹人偷袭,特意拜托了白大将军协助保护。还请皇兄宽恕臣妹擅自调用之罪。”
~哼,该死的贼人,她原本没有这么急着面圣但他们却迫不及待对她动手了,她安康郡主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要和她斗,那好,来啊!
“安康,你做的很好。”盛德帝环顾了一圈他的这些大臣们,随后重重一拍桌子,吓得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全身一抖。“说!是谁!给朕站出来!”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天子一怒,众人具跪。
“朕要你们给朕一个交代,不然就全都给朕跪着!”
“臣有话。”人群之中,一个跪在后排的大臣起身,得到许可之后开口道。“如郡主所言,禁药是在桃山桃树下发现,臣以为应当盘问栽种桃树之人查明缘由。”
“臣不赞同纪大人的观点,桃山栽种的桃树乃是太后娘娘的受命,这么做不是对太后娘娘的不敬?况且在场的所有大臣应该都有在桃山种植桃树,依纪大人所言那不是所有人都要被彻查一遍?”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没有做过何必怕被搜查。”纪大人对着盛德帝,“为了彻查这个贼人,臣愿意第一个被调查!”
“臣附议。”
“臣反对。”
盛德帝没出声,冷冷的盯着炸开锅的大堂,想是个菜市场一样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一个个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指责。
“白卿,你以为呢?”
白子期皱眉,他不掺和任何党派,但他有他的想法。“此事可大可小,但牵扯上百条人命,臣以为需要彻查。”
“儿臣也认为可以彻查,为了父皇的名誉,太后娘娘一定不会介意。”五皇子冲着白子期笑了笑,上前一步道。
“国公呢?”
立在左侧第一排最显眼位置的高冠中年男人一直半阖着眼一声不吭,直到被点了名他才睁眼,半懒散的抬头。“臣无意见。”
“国公这话可就有意思了,这没意见是同意彻查还是不同意?”安康郡主可不放过他,他可是第一号的嫌疑人。“我看多半是不同意吧。”
“郡主这是何意?”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却能听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皇兄,我刚刚说了当日是因为一位夫人才会让臣妹起疑,这位夫人中了迷离草的毒产生幻觉,可归家之后不出几个时辰就痊愈无恙了。”安康郡主走到豫国公的面前,“不知道国公府的大夫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用的什么灵丹妙药让******这么快就痊愈,不妨共享一下也让太医院长长见识?!”
豫国公眼皮一跳,“此事我并不知晓,圣上明鉴,我已多日未曾归家,贱内出了何等情况我也是刚刚从郡主口中得知。”
老匹夫,赖的倒是快。“是不是让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比起老夫,似乎郡主对我府上的情况更为了解?”
就在这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突然老太监对着盛德帝附耳说了句,盛德帝面容微动。“你们都别吵了,让秦墨殊进殿。”
“秦墨殊?皇兄,那是谁?”安康郡主不解,怎么突然传见一个无名小辈,反而豫国公转身向门外看去,见到来人修长的身影,眼底讳莫如深。
“臣秦墨殊拜见皇上。”
“起来。”盛德帝突然就笑了,指着他,“安康,你看看。”
安康郡主仔细瞧了几眼,这孩子俊朗非凡,有些眼熟却又有些眼生,直到秦墨殊冲着她淡淡一笑流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才恍然惊喜。“是阿殊?”
她随即立刻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豫国公,心底冷笑,“阿殊,你回来了。”
“郡主安好。”秦墨殊知道此时所有的人都对他好奇不已,只有一个人对他的出现除了不满之外再无其他,只是,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向着豫国公拱了拱手,“启禀圣上,关于桃山水毒之事臣有其他要奏。”
“你说。”
“几日前臣奉命主审贡品被劫一案,在两位白大人配合之下我们查到了此物。”呈上锦盒。
盛德帝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随即冷声。“还有其他发现?”
“臣调查了京中所有有机会接触到此物的几位大臣。”秦墨殊如数家珍的点出了几人的名字,在盛德帝的注视之下,那几人全都冷汗直流。“这几位大人虽有可疑,但并无动手脚的可能。”
“劫走贡品之人所需的量不在少数,而桃山上的迷离草数目正好可以提供。”秦墨殊的出现无疑是将盛德帝的怒火点燃到了最高点。“臣怀疑劫走贡品之人与桃山下毒之人有所关联,甚至可能是同为一人。”
“查!给我彻查!”盛德帝手中的锦盒被他一把砸出重重落在地上,精致的锦盒碰触到坚硬的白玉地面顿时碎成数片,连同里面的东西一同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朕命你为主审,两案并查,人员随你调配,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抓住这个主谋。谁要是敢反抗当场就给朕处理了!”
“皇上圣明。”又是乌压压的跪倒一片,却是谁都不敢再提反对的话。
安康郡主走上前,拍拍秦墨殊的肩膀,没说话却是眼底带笑。“皇兄,等等我,我也要去给母后请安。”
而豫国公则是一挥袖,不留痕迹的走了出去。秦墨殊捡起地上的盒子,似乎听不见旁人议论一样,也低调的退场。
该走的是全走了,只是留下的人就炸开了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