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去迟了今天就拿不到馒头了,都怪你这死丫头,叫了你那么多声就是不起来。”
“娘,我饿,没力气了。你和爹去领就是了。”秀春排着队头都不想抬起。
“我和你爹排队你就不要吃!这东西都是按人给的,你这死丫头还想从我和你爹碗里分食?!”王婶扯着嗓门,尖锐的骂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我没良心?你把所有银子给我哥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没良心?他欠了一**债我为了给他还债给那个老头子做填房的时候你怎么没说我没良心?!”秀春提起此事满心都是恨。“现在好了,那老头死了,我哥呢?卷着我的所有东西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要替他养那两个拖油瓶!”
“当初给人家做填房你自个也是答应了,现在还全怪在我头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那老东西那么有钱肯定还有东西,你交出来。”王婶有些心虚自己那孽种做的事情,但是想到银子嗓门又大了些。
“我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
“别吵了,还是等放粮吧,你们留点力气。”刘大军一直都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从到了京城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多年的清高和面子全都毁了。媳妇背主忘恩,偷带钱财出逃。儿子好逸恶劳还沾染赌隐,女儿贪图虚荣委身给个病死的老头做填房……一家子乌烟瘴气,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早知如此还不如一辈子安安分分的就在刘家村呢!
“这位夫人能不能多给我们几个,我们家里还有好几口人哩!”很快就排到了王婶。
“再给你两个。”
“两个不够,你看这么多多给几个呗!”
好熟悉的撒泼耍赖的语气,白皎皎扭头一看,果然浦沅的档口那胡搅蛮缠的可是熟人。而浦沅也是想当有耐心的坚决不多给。
“一人两个,这是规矩,你家人多就让他们自己来领,不然不要耽误下一个人。”
“皎皎,你怎么也在这。”王婶见了白皎皎惊呼道。
“认识?”浦沅问道。
白皎皎认真的摇头。“这种人我怎会认识。”
她说的是人品,可在秀春他们耳中听到的却是轻蔑。低头看了看看自己身上多日未洗的旧衣服,已为夫人后渐渐苍老的皮肤还有饿得面黄肌瘦的身材。和依旧是艳压群芳,风采过人的她一比,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娘,走了!”秀春拿过馒头,扯了把王婶依旧不死心的衣袖,转身就走。
“什么东西!我待会再来!”王婶骂骂咧咧,但是刘大军眼神复杂嗯接过他的馒头,“白小姐,对不起。”
“嗯。”白皎皎头都没抬,早在他们收拾东西席卷财物背叛他们逃跑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是毫无关系的路人了。“下一个。”
“你的熟人?”
“不过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而已,也就我娘比较在意。”白皎皎虽然这么说,可依旧是派人去打探了情况。
“这家子本来是准备出城的,结果在城外听说有疫病,吓得就跑回来了,一直住在城西巷子里。直到上个月他家儿子在赌坊欠了一**债,他家就把女儿卖给城西的老鳏夫,没几天那看鳏夫就死了。”
白皎皎听着这传奇的故事,也是觉得这家子果然奇葩,什么事都能碰上。“然后呢?”
“本来老鳏夫死了家财都是她的了,但他们家儿子居然卷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跑了,就留给他们一个房子。”
呵呵,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娘的教出的好儿子,一个德行。怪不得今日他们要来领救济粮。
还不知道自己老底都被打探清楚了的王婶还在谋算怎么才能再回白家。回去的话他们不仅吃喝不愁还有下人使唤,再也不用怕会饿死,王婶此时越想越觉得白家好。
“你就把你的花花肠子都给收起来,没看到刚刚白丫头对我们的态度。”刘大军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你要再敢找上门她打断你的腿你就不用回来了!”
“我才没怎么想,你别冤枉我。”王婶躲闪着道。
“把你们手上吃的都交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
这一家三口才进自家的胡同就被人拦住了,一群衣衫褴褛凶神恶煞的流浪汉如同恶狼一样紧盯着他们手上的食物。
“这是我们的!”
“交出来。”为首的人一把抓着他们包馒头的衣服,“打!”
“别打别打!”
“饶命啊!”
“我们给,我们给。”
一通毒打之后,这些流浪汉才一人呸了口口水,把他们身上稍微能值点钱的东西都抢的一干二净……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王婶一**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拍着大腿哭嚎。而秀春则是自个爬起来沉着脸回家。
等到晚上,家里才稍稍有些烟火味,讨来吃食的王婶在厨房里兑水熬出一锅的米水。
秀春眼底冷冷,这种日子她真的受够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她,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有人一出生就有爹娘宠爱身份高贵相貌出众还不愁吃穿,而她就要这么努力还被羞辱。她真是受够了,但是她又能做什么?
“你就是秀春?”
“你是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秀春吓得差点晕过去。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能帮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黑衣人道。
“你说什么……”
“钱,身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秀春可不傻。“你怎么认识我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衣人手一挥,丢出一块金灿灿的金子,“这是订金,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这么多金子……秀春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左右查看了一下,是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我做什么?”
“跟我来。”黑衣人轻蔑的一笑,转身就走。
秀春咬咬牙,把金子塞在衣服里,抬脚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