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疯癫了。
一定是疯魔了。
白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说出了那些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要求,本来,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就是,自己要安静地,安静地,然后,在挑选一个时机说出来。
是的啊,这个才是真正应该做出来的事情,这个才是这件事情的正常发展规律,但是,说出来的时候,就变了,真的就是变了,变得,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的不知道,很是不知道,但是,也要说出来,要一言一句的说出来,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什么。
也许,白瑞说的,是自己一直压抑着,没有时间说出口的东西吧,在现在,在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口的事情了,就说出来了。
大燕的白泽天相宋微妍现在披着披风和盖着毛毯,但是,她现在,身上是没有穿一件衣服的,她的手在下面模模索索,一件一件把衣服丢出来了。
现在的她,戴着在街头几个铜钱买来的面具,脖子上面戴着假喉结,头上戴着一朵看起来很是艳俗的花朵,这个就是自己的天相大人,就是自己一直以来,仰望着的,追逐着的天相大人。
当初,别人只是看了一眼天相大人的身子,他就疯了似得上去刺了那个人一刀,导致自己被踢了一脚,差点死去了。
天相大人依旧是为了那个人,月兑掉了衣服,把自己的身子不当一回事,只当做一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
看向坐在轮椅上面的宋微妍,一张脸被遮住了,看不清表情,看不清思想,什么也看不见得感觉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月兑完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后,宋微妍迟疑了一下,伸手准备掀开自己身上的披风和毛毯……
“慢着。”白瑞出口阻止,自然不是反悔了自己刚才的作为了,“你的衣服,自然要我来月兑,既然你自己月兑光了,那么,我就亲手掀开吧。”
**挪挪位置,白瑞做得离宋微妍更加进点的位置。也许是白瑞的父皇和母后的基因太好,白瑞现在还没有及冠,但是,也已经长得很高了,身高八尺,长手长脚,身材匀称。
伸手取下了宋微妍脸上的面具,那张在五岁的时候,就印在记忆之中的脸,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眉目如画,倾国倾城,绝代佳人,瑶池仙女,艳若桃李…….种种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形容出现在白瑞面前的这张脸,甚至还有些不够。
再后来,很久很久以后,晓百事在写宋微妍的时候,用了一句话“大燕十分美,七分在她身”。
时光是不是刻意的珍惜美人儿,还是真的应了祸害遗千年的这句话,宋微妍依旧长得眉目如画,一丝丝岁月的痕迹都没有留在脸上,除了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伸手,用手指描绘着宋微妍的轮廓,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到下巴,一边又一边,仿佛怎么也模不够。
真的是魔怔了,以前,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以前,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模着自己的天相大人。
应该怎么样的表情呢?
应该哭泣,应该握住宋微妍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哭泣。可是,事实则是,白瑞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就看着宋微妍的脸,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想说。就这样看着,看着。面无表情,就像在检验自己的货品是什么样的,值不值得好价钱。
反观宋微妍,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一个玉雕成的美人儿,什么都不会做,根本也就不会做。
楚国的夜晚很是寒冷,非常的冷。不多一会儿,寒气就侵入了白瑞的身子,他的手变得冰冷了。
冰冷的手触碰到了冰冷的身体上,这样的两两相碰,很是惊讶和寒冷的吧。
就这样一直模着宋微妍的脸,勾画着宋微妍的脸部轮廓,白瑞最后站起身,拿走自己的披风,把自己的手,在宋微妍的脸上擦了两下,然后,再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块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把手绢扔在地上走了。
被抛弃的宋微妍,眼色不明地闪烁了两下,然后低头弯腰,有点艰难地捡起被扔在身边的衣服。
清韵慢慢得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帮助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嘴里说:“主人,要不要杀了他?”
“不用。”宋微妍摇摇头,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她也是真的冷到了。
“是。”清韵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她是真的很生气,恨不得把白瑞给扒皮抽筋。
“这是我欠他的,他要来讨还是应该的。”宋微妍说着,突然想起一个事情一样,对着清韵说,“清风藏起来的小册子,你知道放在那里的吧?”
“…….知道。”
“好的,烧了。”
在一边看着小册子的清风,突然后背发凉,抖了抖身子。
第二日早上。
白瑞起床有点晚,韩府二公子在外面喊了大半天,白瑞还是没有回应,这倒是让韩府二公子有点着急了,直接再次喊起来,还是没有回应。这样下来后,韩府二公子直接冲进白瑞的帐篷中,把白瑞给揪起来:“快点起来,今天还要出发去阵法的,还要去闯阵法!”
“哦……”白瑞揉揉自己的眼睛,睡意还是很浓郁,随时一副会继续倒头去睡觉的样子。
“你怎么这样困,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韩府二公子看着白瑞这个没有精神的样子,他不知道白瑞才睡下去一个时辰,自然是困得不行。
“哟西。”韩府二公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看着白瑞笑了两声,搓着自己的手说,“你不会是昨天晚上去祸害了别人小姑娘吧,才这样的疲倦。”
而被韩府二公子这样一闹腾之后的白瑞,也带着睡意起床洗漱,听见了他这样说自己,转过头冲着韩府二公子一笑:“差一点点,就是的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