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吹进耳朵里,带来阵阵的酥麻,他温柔的声音仍在低低蛊惑:“你答应的,是不是?”
夕颜方寸大乱,想闪躲又被他禁锢在怀里无法挣月兑,身子也在他似有似无的攻势下难以抑制地轻颤起来。只是这人得寸进尺,居然连手也跟着不老实!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总行了吧……”夕颜胡乱应了一声,被他逼得几乎哭出来。“你,你快放开……别弄我了……”
黎轩低头见她双眸已经水汪汪的,连鼻头都有些红了,想是被欺负得狠了,唯恐她再恼了自己,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夕颜窘得两颊绯红,紧抿着双唇,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站得离他远远的。
“躲这么远干什么?”他好笑地问。“刚你可是亲口答应我了。”
“你、你话都问完了,现在……总能走了吧?”她又偷偷往后缩了缩,心还一个劲地扑通扑通乱跳。
“不能。”他大喇喇地在桌边坐下。“我今天晚上不走了。”
“不行!”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的伤口才刚好,还不能——”她马上住了嘴。
可惜已经晚了。
“不能?“他似是很认真想了想,忽然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哦……”他拖长腔叹道,“原来你心里想的是这事啊……”
“你——”夕颜不由气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开口反驳,就听见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夕颜只得把话又咽回去。
夏霜从外头进来,见这两人隔着八丈远,又神色各异,一个含羞带怒,一个如沐春风,心下虽觉诧异,但还是规规矩矩地上前行了一礼,恭敬说道,“王爷,锦云姐姐过来,请您回去喝药。”
“我要走自然会走,哪轮得到她啰嗦?”黎轩先前还笑容和暖的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夕颜看他面露不悦,也忘了先前的不快,跟着上来劝说道,“你跟自己的身子置哪门子的气?赶紧回去喝药才是正经。”
黎轩再要说话,夕颜已经把两手抵在他身后推着他往外走。
“你别推。”黎轩哭笑不得,“我自己会走。”
“那你倒是快点走啊。”夕颜这才收回手。
“可我想留下。”他还不忘逗她。
夕颜也不说话,只气鼓鼓地瞪着他。
“好好,这就走。”他好脾气地妥协,“只是……我是为了你才走的,你总要给我些好处吧?”
“药又不是替我吃的——”他忽然在她左颊亲了一口。
夕颜傻傻愣住。
“我明日再来看你。”她还没反应,他已经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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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的?”黎轩脸上不悦之色甚浓,口气也极差。
“回,回王爷的话,是福晋打发奴婢来的。”锦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说道。
黎轩的面色稍有缓和,微微点了点头。上次一个锦绣已经够他受的了,要是这个锦云也存了那样的心思,并想有所行动,他可要早点把她打发了才行。本来太后赐下来的人,只要做的不算太过,黎轩也愿意给她们脸面。偏那个锦绣是个不安分的主,居然敢主动勾引他。想他现在虽在养伤,但总归是个男人,还是个禁欲很久的男人,哪得受得了这个?虽然后来他当场就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可身上的火却也被勾了起来。好在他的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于是等晚上宁若回了屋又免不得缠着她好生温存了一番。只是他如今这身子骨想要做些太剧烈的运动却是不能,幸亏宁若也很体谅,还是让他坐享其成的时候居多。
宁若……他又头疼起来。他刚才半真半假地说要留在晨夕阁,固然是因为想趁着和夕颜冰释前嫌的机会拉进两人的距离,可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若。
宁若做事有自己的手段,这他向来知道。不但知道,而且觉得正常,不但觉得正常,甚至有时候还很认同。毕竟要掌管偌大的王府,又要建立足够的威信,单是靠“以德服人”根本远远不够。在他们成亲至今的三年时间里,她从没让他为任何事操心过——这当中,自然也包括女人。他身边一直不曾有别的女人,除了因为他本来就无意于此,宁若明里暗里替他做的事怕是也并不少。不过他觉得这些也都没什么要紧,毕竟他压根没那个心思,宁若就算什么都不做,他自己也一样会拒了她们——
既然他给不了真心,于是也就更希望在其他方面不会对宁若有所辜负。
可是如今,她却把这些手段用在了夕颜身上。
如果夕颜不是他从年少时就一心想娶的那个人,如果夕颜不是他这么多年心尖儿上唯一的人,他可能也会像从前一样,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夕颜偏偏是的。
他不介意给宁若福晋的所有荣耀与尊重,也不介意为了她不再纳任何妾室,可是她让夕颜不痛快,甚至让夕颜跟他起了隔阂,他就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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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人呢?”宁若皱着眉,轻声问道。
“回福晋的话,”锦云低着头禀报,“王爷说……今晚就在书房睡下,让您……早点歇息,不必等他了。”
“行了……“宁若脸上淡淡的,也看不出神色,”你下去吧。”
“是。”
宁若攒紧拳头,任由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阵阵疼意让她终于清醒了几分。
是,她太冲动了。她明知道这事早晚有瞒不住的一天,明知道一旦东窗事发,势必会让她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可她仍然鬼迷心窍地选择了隐瞒。或许,她只是想赌一把,赌多年的陪伴,会战胜年少的痴恋。赌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还是会选择体谅。
可她输了。
她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