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静,灯火通明。
往年这个时候,浦海还不怎么冷,而今年的情况有些迥异,还没进入腊月,夜里的温度就已经在一度两度徘徊,就算今年是闰十一月,这个时候的温度也不应该这么低才对。往年的腊月,浦海的平均气温是三度左右,到深夜能降到零点五度上下,偶尔也能到零下。而照现在这情况,再过几个小时到了夜深,说不定就已经能降到零度了。等到腊月中旬的时候,夜间温度破零下估计会成为常态。
今年的浦海应该能见到不少雪了。
因为今年有两个农历十一月,腊月被推迟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往年的阳历一月份已经是冬腊,如今则是正处在十一月的末梢。不过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除了快到春节清明端午中秋那种传统节日的时候之外,也没人在乎当下是农历几月。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已经是坐上了第二年的首班车了。
自从过了二十岁开始,陈晴朗就发现时间一年比一年过得快。到了现在,彻彻底底的二十四岁了。而记忆里的场景,却似乎还停留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在KTV里声嘶力竭吼着《二十岁的眼泪》的疯狂夜晚。
当年和宿舍哥们无论吃饭打球看电影,都是手插腰带不走齐步,三人以上不成一路,干什么都是一帮人一起走着,如今刚毕业两年,却已经是各走各的了。
时间和空间,似乎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如果在去年的十月份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没有被几个混蛋扔下河,没有被错勾魂魄,没有被鳄龟咬破颈脉,没有被红衣女用妖丹复生,此后的岁月估计仍旧会照常飞速流逝,然后一睁眼一闭眼,就已经是满头白发,暮气垂垂。
人生何其短。
只有每到这时,陈晴朗才能深切的体会到,长生对于生灵来说,是一件多么叫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能够踏上修道之途,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唯一郁闷的,恐怕就是到现在,也仍旧不知道那夜把自己扔下水的,到底是哪几个混蛋。不过依他所想,要么是那个自称自己是江舒情未婚夫,而且还妄想把他枪杀,结果却阴差阳错被刘奇跃控制的僵尸给吓尿的王子丰,要么就是把王子丰给吓尿的刘奇跃。这两个人的嫌疑比较大。
而依照王子丰那无法无天的性格,直接枪杀他的可能性比把他打一顿扔下水更有可能,毕竟王子丰吓尿那一次如果不是陈晴朗有宋梵音送的护体宝衣,那几个武警的子弹就真的把他打死了。
而如果那夜真是刘奇跃的话,那两人可真是积怨颇深了。
要不是陈晴朗有些机缘,那顿打可真真是白挨了。
而当陈瑶一边食不吃味的吃着陈晴朗做的饭,一边听着他说些似乎在骗小孩子的长生啊修道啊之类的话时,那种惊疑的表情,直接把脸部肌肉宕机至死,一根还没咬断的腊肠就那样叼在粉女敕的唇间,然后嘴唇一张,骨碌碌滚落到桌子上,上面的香津在灯光下散发出泽泽光点。
陈晴朗在她要质疑之前,已经弹了一个响指,天赋神通「火里种金莲刘使出,一团火焰出现在指尖。风一吹,摇摇摆摆。
陈瑶目瞪口呆:“魔……魔术?”
陈晴朗纠正:“道家神通。”
陈瑶无法相信,放下筷子站起来,弯着腰将脸伸到陈晴朗手前,撅着嘴使劲吹了一下。
陈晴朗嫌弃:“口水都喷到我手上了!”
陈瑶抬眼帘没有表情的瞅他一眼,然后又使劲吹了一下。
那火摇摇晃晃,似风中弱柳,眼看柳腰要折,但飘飘荡荡就是不断。
陈瑶有些不信邪,弯着腰使劲吹。陈晴朗翻了翻白眼,道:“小背心露出来了。”
陈瑶“啊”的叫了一声,下意识往胸口看去。之前被盘问这两天,无论吃饭洗澡都没有心思,所以在来到这里之后,立刻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洗完澡之后,又发现没带换洗的内衣,只能无奈的真空上阵,里面仅仅是随便套了一件江舒情留在衣柜里的吊带小背心。
江舒情毕竟是成年人,虽然身材足够苗条,但比起陈瑶还未完全长开的身体还是要稍微丰腴一些,这小背心穿上去,就跟外面罩的那件江舒情的大领睡衣一样,都是松松垮垮的,虽然穿着比较舒服,但确实不怎么遮身。
她刚才弯着腰,宽大的睡衣领口立刻下坠大敞,小背心压根又连领子都没有,里面粉女敕雪白的酥胸便立刻清晰可见。陈晴朗说的是小背心露出来了,但其实小背心里的东西也都一览无余。如果他要是特意往里面看一眼,立刻就能连粉女敕的红提都看到。
不过陈晴朗还是比较克制的,并且忍不住提醒了眼前这小姑娘。
陈瑶低头看向胸前,这才发现无意间已经春光外泄,她再次“啊”的一声,双手赶紧抱在胸前。同时对着陈晴朗怒目而视:“我是你徒弟,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是你自己的原因吧……”陈晴朗很无辜。
陈瑶气结:“非礼勿视!”
“我要真想看,刚才就不会提醒你了。”陈晴朗撇撇嘴道。
陈瑶顿时没话说了,一想到自己的胸被人看了,心里面立刻就委屈的不行。
陈晴朗赶紧转移话题:“我的这门道家神通,叫作「火里种金莲」。当然,我现在刚开始练,所以威力还不怎么大,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魔术,这是真真正正的道家神通。我所教你的,也确实不是什么医术的基本功,而是修道的第一个大关,凡俗三关中的练体功法。等你境界高了,自然也有许多可用来救人治病的法门,而且比现代医学要玄妙的多,还可以炼丹什么的。我现在提前把我的身份讲明,是为接下来的事情作铺垫。你不要插嘴,先听我把这两天的事情讲一下。”
接下来,陈晴朗就在陈瑶捂着胸口、瘪着嘴、红着眼、板着脸的情况下,把这两天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陈瑶终于放下一点心:“这么说来,我爸爸这次真的会有惊无险?”
“有师父在,管保他没事。”陈晴朗心想老子好歹救了赵映雪,这点面子总归是要给的。实在不行,就跑去京都,夜探常委府,好好敲打一下赵常委这个座山雕。
武林高手都能刺杀皇帝,自己堂堂一个修道者,难道连一个王公大臣都对付不了?
得知老爸有救,陈瑶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春光外泄的事情也暂时不去想了,拿着筷子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饭,就站起身,在客厅里摆起了架子。
陈晴朗问她:“你干吗呢?”
陈瑶绷着脸道:“练功。等到修为通天,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先去洗碗。”陈晴朗指指桌子上的杯盘狼藉道。
陈瑶显得很郁闷:“我不喜欢洗碗。”
“我可是你师父,给你做饭都已经仁至义尽,莫非还要亲自去刷碗?”陈晴朗对女朋友那是无微不至,至于女徒弟,还是得按规矩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太关怀备至容易让人蹬鼻子上脸。
于是陈瑶只好闷闷不乐的撸起袖子去做家务,陈晴朗就搬张椅子坐到窗前吸饭后烟。
他的目光穿透夜色,看向遥远的东方,这么久了,学姐终于要回来了。
两人从认识开始,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默默爱恋数年,这次学姐回来,定要有个结果。
他心中暗想。
抽完烟,陈晴朗去洗澡,感受着温热的水在皮肤上滑过,陈晴朗又想起了之前在山林里的尴尬事情。
堂堂一个联邦中央常委的孙女儿,居然跪在地上被自己按着脑袋无意的猥亵了一下,那种感觉虽然很棒,但沾染的因果也够重。不过想来这种事情赵映雪也不会说出去,应该不会有军队过来轰炸自己。
只是当时赵映雪挺臀俯身,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的景象,实在叫人兽血沸腾,此时回忆起来,依然身体发热。
随后又想起陈瑶刚才俯身时露出的大半粉女敕。
还有那天在酒店与张裴裴的激烈缠绵。
以及被唐诗韵逆推那晚的销魂感觉。
陈晴朗愈加渴望江舒情赶紧回来了,老是这么忍着,对身体实在很不好啊。
正这么感叹着,眼睛随处一瞄,立刻看到在卫生间的水盆里,静静的浸泡着一套浅粉色的女生内衣,文胸和内裤是一套,上面还印着可爱的樱桃。
陈晴朗瞬间感觉要炸。
他赶紧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幽夜寂清咒」。
只是平常很有效果的咒语,此时却突然失去了效果。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认真念,稀里糊涂漏掉了许多的音节。
于是越念心越乱,过了几十秒,睁开眼睛,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瑶瑶啊瑶瑶,你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残忍的把师父逼到这种境地呢?春光外泄也就算了,这种女儿家的贴身衣物,怎么能够就这样随意的放在卫生间里呢?不知道一个正常的血气旺盛的男人,一看到这种东西,内心的洪荒之力,就会抑制不住的喷发而出的么?何况你又长得那么漂亮,皮肤又那么白,胸又那么粉女敕,双腿又那么长,**又那么挺……不是师父要故意亵渎你,实在是你事情做得太不像话了!”
陈晴朗不要脸的嘀咕完一大堆废话后,就带着英勇就义般的雄壮气势,视死如归般的走向了那个盛着内衣的小盆。
对于他来说,做出这种决定时,他圣洁的灵魂就已经死了,但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准备无畏的面对这种死亡,所以谓之“视死如归”。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一个英雄。
当他弯腰将手伸进水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了。”
他神神叨叨嘀咕一句,手指一勾,一件浸透的衣物就被拎了起来,清澈的水滴哗啦啦的往下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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