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只听闻司马道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跑什么。”
声音就在她身后,看来他来了。
桃戈撑着地坐起身,这时司马道子已走至她跟前,入眼的是司马道子脚踩木屐,光着双腿,浑身上下只披了件袍子。
门并未关,一阵风吹来,拂动他的衣袍,下/身之物若隐若现。
桃戈初见此物,顿时脸红,连忙伸手捂住眼,司马道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衣服裹好,而后悠悠然道:“好了。”
桃戈闻言仍有些避讳,捂着双眼的手指叉开一条小缝,虽仍能看到司马道子露着腿,却总归看不到某物了。
她仍有几分胆怯,便仍捂着眼睛,只留那一条缝隙,仰起头望着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见她如此,便蹲子,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这便掰开她的手,口中还`.``道:“偷看什么不好,非得偷看我洗澡,怎么,你是想同我鸳鸯浴?”
桃戈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千秋告诉我……”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司马道子打断,只听他故意耍流氓道:“别解释了,你若是想同我鸳鸯浴直说便是了,水还热着。”
他说罢,便要将她拉起来,桃戈本该挣月兑开他,这时她却一动也不动的看向门口,神情怔怔,分明是看到什么了。
司马道子自然已有所察觉,便也转头看向门口,却见王敏慧绷着脸站在门内,正望着他们二人,目中分明燃着一股子火气。
司马道子却是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回首将桃戈扶起来,这才转身朝王敏慧走去,冷冰冰的问道:“什么事?”
王敏慧冷笑一声,道:“王爷不如纳桃戈为妾吧。”
桃戈闻言僵住,望着王敏慧,司马道子虽微微一愣,却也知道她来意不善,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意思!”
王敏慧道:“王爷同她此去山阴好些日子,一路上夫妻之事想必也没少做吧。王爷身为亲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固然不必在意,可再怎么样,你也得对她负起责任哪,她虽是伎子,可到底也是卖艺不卖身的。王爷既然要了她的身子,即便不给她一个名分,那也得砸些钱才是,一个女人就是再下贱,那也不能白给人睡两个月啊。”
王敏慧所言字字句句皆在羞辱桃戈低贱,桃戈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微微低下头,司马道子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王敏慧随即接话,道:“什么时候王爷也变得如此道貌岸然,你将她带进王府,不是早有这等心思!”
王敏慧继续说道:“如今萧氏走了,王爷同她自然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正好,她也姓萧,不妨就让她替补萧氏的位置,”说着,她又看向桃戈,阴阳怪气的说道:“代替亲姐姐在王府的地位,想必桃戈妹妹不会介意吧。”
言外之意,暗指桃戈勾/引姐夫,逼走嫡亲姐姐。
桃戈面色黯然,她一直在意的事,如今竟从王敏慧之口道出。
司马道子自然也已听出她的意思,他也知桃戈此时必定难安,这便转身看向她,道:“素素,你先回屋去。”
桃戈一声不吭的朝门口走去,却在门口被王敏慧一把拉住,王敏慧拉扯住她的手臂,怒目瞪着她,狠厉道:“你别走!你不想听听本宫会同王爷说什么吗!”
桃戈未语,司马道子亦是迅速扶着桃戈,将王敏慧推开,斥道:“你发什么疯!”
王敏慧一个踉跄,站稳了身子,对着司马道子冷笑出声,骂道:“狗男女!”
这时春儿听着动静正巧走至门外,司马道子便吩咐道:“春儿,带素素回屋。”
春儿点头应道:“是。”
这便走至桃戈身侧唤道“姑娘”,随即拉着她离开。
桃戈方才出了西屋,王敏慧便道:“王爷这是心虚了?”
司马道子还未接话,她紧接着又说道:“你宠着她惯着她,不就是因为她这张脸生得……”
话音未落,只听闻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王敏慧抬手捂着脸颊,司马道子的手还未完全放下去。
“说够了没有,”他说得云淡风轻,王敏慧僵了许久,亦是淡淡道:“说够了。”
说罢,她又顿了顿,方才转身离开。
司马道子目送王敏慧出了离思院,却望见一个家奴赶来,他自知此人必定有事要禀,便站在门内等候,家奴至此,果然禀道:“王爷,谢丞相来了,正在前厅侯着。”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便转身进去穿好衣服,前去见客。
彼时桃戈站在东屋窗前望见司马道子离开,长舒了一口气,便也转身走进软榻前坐下,春儿见她愁容满面,自知她必定是为方才王妃所言忧心忡忡,便想着法子逗她。
于是取来锦帕折叠起来,走至桃戈身后挡住她眼前的视线,她见桃戈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便收回帕子,桃戈果然转过身来看向她,她便笑道:“姑娘,咱们来玩模瞎子吧。”
桃戈仍有些漫不经心,淡淡一笑道:“好。”
“那是姑娘当瞎子还是婢子来当瞎子?”
桃戈不假思索,直接站起身,道:“我来吧。”
如今在她想来,当一个瞎子未尝不是好事,不过若是能当一个聋子,那更好。
再到西苑,刘氏站在屋门前,望见周媪回来,迫不及待的问:“如何了?”
周媪道:“吵起来了。”
“她同王爷说了什么?”
“一会儿说桃戈是伎子,勾/引王爷,一会儿又说王爷同桃戈是狗男女,非要王爷纳桃戈为妾,说是不能白睡人家两个月。”
刘氏冷笑,“结果呢?王爷任由她这么羞辱那个丫头?”
“让王爷打了一巴掌,就离开了。”
刘氏未语,似在斟酌什么,周媪道:“刘姨娘,婢子有一计。”
“说,”刘氏说着,转身朝里屋走去,周媪便跟着她一同进去,言道:“记得以前雅鱼在时,曾说桃戈对王献之芳心暗许,此事王爷也清楚。咱们不如仿照王妃的字迹,以桃戈之名给王献之写一封信,暗示他们二人暧昧不清,再将这信送到余姚长公主手里头。听闻余姚长公主极其善妒,她若见了信,必定会找上门来。”
她继续道:“到时桃戈受了委屈,王爷再一看那封信是王妃伪造的,必定要与王妃翻脸,加上王妃一向同余姚长公主交好,她做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刘氏冷笑一声,道:“那就趁热打铁,照你说的去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