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抱着桃戈回了王府,桃戈望着王府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她有多久不曾回来过了。
到了离思院他又带她进了书房,只是进了书房那一刻,司马道子却是停住,转头将书房里头全然扫了一眼,随后微微蹙眉,他狐疑,何故不见妍蚩,他记得,他方才离开王府之时,妍蚩分明还待在书房的。
桃戈自然已经察觉他如此,便问道:“你在找什么?”
司马道子被她一句话拉回了思绪,便移步继续往书房里屋走去,口中回道:“找酒喝。”
桃戈垂眸,面无表情,若是找酒,需得仰头往房梁上找?
司马道子并未察觉,说着,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这便转身,桃戈连忙拉住他的手,目中露出一丝惶恐,她嗫喏道:“别走,不要丢下我。”
她当真是怕得要死。
司马道子回身望着她,朝她宽慰的笑了笑,随后小心翼翼的推开她的手,道:“不怕,我不走,我只是去找酒,拿来给你暖暖身子。”
桃戈虽已颤颤巍巍的收回手,可心里头仍又些许不安与忐忑。
司马道子见她如此,又对她笑了笑,而后便转过身去取了早已温好的酒,这便折回身来,桃戈始终望着他,望着他走,望着他回来。
司马道子将酒递给她,她大口饮下,许是喝得太过迅速,竟呛了两三声。
司马道子连忙坐在床边,伸手去给她拍了拍背,另一只手又接过酒盅,放到一边去。
末了,司马道子忽然道:“素素,建康不安全,皇兄若发现我将你带走,随时都会找来,我明日一早便进宫,与他自请去往封地,到时带你去琅琊,我们去那里安家落户,谁也打扰不到咱们。”
“好,”桃戈眼巴巴的望着他,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也愈发像个孩子一般,如此楚楚可怜,自然令司马道子怜惜。
可司马道子皱了皱眉,紧接着又说道:“可我还是不大放心,要不,我安排你现在就走,连夜离开建康,我召妍蚩过来,让她一路上照应你。”
“我不,我不要,”桃戈唇边笑意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泪光点点,她道:“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一个人走,我要和你一起走……”
许是分别太久,如今失而复得,她便极害怕失去,害怕再次与他两处相隔。
那就是像是阴阳相隔,这种感觉,她已切身体会过,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她满面泪痕,司马道子满目怜惜,抬手为她拭了眼泪,心疼道:“好,那我们便一起走。”
桃戈听言顿时放宽了心,一把抱住他,双臂将他的脖子扣住,靠在他肩上,与他紧紧相拥在一起,低语道:“我怕……”
到底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原以为生死各有命,由睁眼到闭眼不过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可当真到了死亡逼近之时,她方知死到底有多么可怕。
司马道子轻轻拍打她脊背,试着抚慰她,她却忽然离开他的怀抱,与他四目相对,在他凝着她愈发深情款款之时,忽然抬手捧着他的脸。
司马道子微怔,心里头一阵暗喜,想她如此架势,莫不是要主动索吻?记得她以前,可是娇羞得很。
正当他以为自己的春天要来临,桃戈果然凑近,含住他的下唇,他因此,正要开口迎合她,岂知她下一刻却是使力死死的咬着他的下唇。
他吃了痛,正想躲避,桃戈却也正巧放过他。
桃戈亦不再捧着他的脸,她凝着他,道:“你若胆敢负我,必定口舌生疮,四肢溃烂,耳聋眼瞎,成了戚夫人那般的人物。”
司马道子亦是望着她,却见她唇边有一抹血迹,顿时觉得不妙,当即抬手抹了抹自己的下唇,收回手一看,果真让她给咬破了。
他垂眸望着手指上那一抹殷红,抬眸对她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岂敢负你。”
他说罢,忽然掀开盖在她腿上的被褥,而后陡然起身将她推倒,摁在自己身下。
言道:“让你尝尝鲜。”
桃戈正是最紧张的时候,这会儿还未反应过来,岂知他说罢便吻上她的唇,起先是如蜻蜓点水一般,下一刻便撬开她的唇瓣。
她只觉得有一阵腥甜流入口中,她知道,那是司马道子唇上的血。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软糯侵入口中,与她的舌头缠绕在一起,若她干涸,他便如同甘泉一般,若她炙热,他便像是琼浆玉露,给她一丝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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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戈被他这一问,当即是面红耳赤,她微微别过脸,暗骂他是榆木脑袋,连这样的事都要询问,这要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司马道子见她不言,猜测她应当不痛了,索性不顾什么,当即扭动起来。
身下传来桃戈细微的低吟与喘息,他却因此更是难忍,竟愈发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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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传来桃戈的低吟,司马道子的喘息,还有那楠木床时有时无的“吱呀”声,好似已承受不住他们二人如此剧烈动作,仿佛下一刻便要坍塌。
桃戈像是泄了气一般,躺在床榻上动也不想动,司马道子望着她累得虚月兑的模样,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便又伏子在她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
桃戈有气无力的望着他,他却起身下榻,随意披了件大氅,而后又随手拿了件斗篷,折回身来盖在桃戈身上,将她裹好,这便抱着她出了书房,往西次间走去,将她放入浴池中三下两下洗了个干净,而后自己又清洗了一番。
末了抱着桃戈回书房之时,床榻上已是干净整洁的一片,他垂首望着怀中的人儿,竟已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