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当年的京城,有这么一句话到处流传着,有女当有连家长女长安。
要说这连长安,不仅生的貌美如花,而且自幼心地善良,纯洁如仙女。身上更有一股子仙气,莲花香味,一尺之内即可闻到。
她还从小就跟着连夫人施粥散福,为难民祈福,为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更何况,连家老爷更是支持不过。所以,当年的连家可谓是名誉双收。
连家女儿长安,早就在京城中盛名传开,有女当生连家女,有男当娶连家长安。长安,长安,在那里就是美好善良的代表。
自然,关于她,人们也习惯各种的过于赞美,给了她太多的传说。
有人说,在连长安出生的大冬天,满城的莲花盛开,芳香十里,更甚者说,天边有如彩带般的光,照耀在大地上,扑朔迷离的话语,给她——身上增加了许多神秘色彩。
让她成为了大部分男子心中是神圣纯洁一般的人,所以,人们喜欢归喜欢,却不敢靠近她,怕玷污这如莲花般纯洁的女子,怕引来神明的愤怒。
所以,连长安受人喜爱,但是,却也是孤独的。全世界都对她好,可是,她却觉得全世界都在远离她。
宋时,是她这辈子,遇到的人来说,第一个不会用不同眼光看她的人,他用平静冷淡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的心也随之平静,从未有过的宁静,少了浮躁,孤独远去。
他们的相遇始于生命,终于生命。
连长安为了躲避京城那些人的风言风语,有色眼神,迷之崇拜。一人坚持要离开,要去边远城镇,隐姓埋名活着。
起初,连老爷死活不同意,连夫人更是以死相逼,最后,连长安只得暂时敷衍。可是,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憔悴的,让众人看着心疼。终究,连老爷答应了,但是期限为一年,一年后,无论如何都要回京城。
连长安终于挣月兑束缚,简单的收拾东西之后,离开了京城,去到了她向往的小渔村,在那里,她过着平常人应该有的生活。渔民们常常在外,家里边除了娘们,就是娘们了。加上连长安故意给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也没人看不起她,反而也对她关爱有加。
半年之后,她在下游河里看到一人漂浮在上,修长的身子,僵硬的浮在水上,嘴唇紧紧抿着,发着紫色。
长安感觉不妙,忙上前看去,果然,是一男子,受了重伤,身上皮肤白皙,所以道道伤痕显得那么突兀。伤口皮肉外翻,看到触目惊心。
她用尽力气,拖着宋时上岸,简单的把布条撕开之后,熟练的包扎,找人来抬着宋时去了她的小木屋。
那小木屋,是她和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地方。这里有他们最甜美的回忆,后来,当宋时再回来的时候,那是的回忆成了一把刀,有多甜,刺得他就有多心痛。
小木屋正对河,面朝江河湖海,身后春暖花开。
三天,宋时整整昏迷了三天,这三天连长安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打量着他。病中的他依旧俊美如斯。看的连长安长长晃神,不由得开始期盼,这双眼睛若是睁开了,有会是怎样的迷人!
所有的草药,是邻家乐大娘提供的,她乐善好施,是这村里的女郎中,好在连长安与她关系好,半年来也学会了些救人之术,所以她守在他身边,也算是尽了一份医人之心。
第四天早上,连长安在外准备着早饭,没有在意屋子里的动静。恍惚间,她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但是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是外面水声太大,搞得她出现了幻听。
宋时缓缓睁开眼皮子的时候,眼神还不是太清楚,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天堂了,这里的气氛像是安神香一般,给他一种非凡平静的感受。他生活的太过浮躁华贵,难得有这么平静的一处,让他误以为是天堂。
等他脑子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是平民人家的屋子,应该是主人把他救了上来。
宋时苦笑,这真是一个笑话,死,死不成,活,活不好。
自小,因为身中奇毒,他一直处于放弃自己的状态,不定时的受到病痛的折磨,这些年早就磨平了他的信心。他不想活了。即使父亲,千方百计的帮他求药,可是他也没信心了!
因为家里争财产的关系,他被二叔派来的人刺杀跌去河里,来到这不知名的地方。他一直都明白,二叔看他不顺眼,因为他是宋家唯一的公子,只有他能成为宋家家主,他也明白,要时刻提防着他二叔,可是,因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他什么都不怕,烂命一条。
跌去河里的时候,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月兑,终于,他不用再担心自己时候死了,终于他能放下一切了,只是他对不起一直陪着他,帮着他的父亲了,可是他真的想解月兑了。
宋时揉了揉迷蒙的眼睛,试着起身,不小心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的他“嘶”了一声,随即便忍住了。捂着身上包裹着纱布的地方,缓慢的一步一挪动,艰难的来到门口,就见得一湖绿色的影子在忙来忙去。
不时的扇着药锅,不时的来这边看着煮的香喷喷的粥,米的香味儿,宋时刚刚到门口就闻到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家里也同样是煮过粥,怎么,他从来没闻过呢?
女子俏美的侧脸,让他心里稍微有些悸动,可是很快又被压制下去了,他不能动情,他动情,就是让女孩子一辈子不好过,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去见阎王呢?
宋时一动不动的倚着门口那柱子,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搞笑,想上前帮忙,却又见她自己鼓捣完了,托腮看着药碗子发呆。眼睛一眨不眨的,长长细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认真的盯着药看着,偶尔扇动着手中的小扇子。(未完待续。).